第465章鬼麵人
莫仁莫義帶著一隊人馬，輕裝簡從，正快馬加鞭往洛中趕。他們這一路上換了不少比裝扮，現在也不是本來的樣子。
忽然，路中有棵大樹橫著，樹後站著一排黑衣人，臉上戴著血紅色的鬼臉麵具，無端妖冶。
“哥，看來是麻煩找上門了，怎麽辦？”
“殺過去。”莫仁說。
莫義對自己這隊人有信心。他看了眼路上站著的人，一共四個，估計周邊林子裏還有潛伏著的。
莫義催馬上前，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大有要把那些人踩在馬蹄下的感覺。他身下的是明駒，不僅速度快，還有靈性。
鬼麵人抽出腰間的刀，對著莫義攻來。莫義手中的劍，光芒大盛，刺得對方眼睛都睜不開。
莫義本想著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鬼麵人，不要耽誤了行程。他們手中的東西對三爺來說至關重要，一天不交到三爺手上，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可對方四個人的身法都很快，武功也不是什麽正經路數，十分詭異。莫義一時殺不了他們，他們也奈何不了莫義。
“老樣子對方是在拖延時間，估計他們的同夥還沒有到。”莫仁說。
“那怎麽辦？”
莫仁冷眼看著鬼麵人，冷聲道：“一起上，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他們。”
莫仁的隊伍裏有不少高手，他們包圍了鬼麵人。很快，林子裏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是鬼麵人的同夥。
那些人身法很快，和鬼麵人的裝扮相同。莫仁粗略估計了一下，對方有五十人左右，他們這行人不過二十幾個。
“莫義，過來。”莫仁道。
莫義要往莫仁那邊去，他和莫仁練的是雙劍，合起來威力很大，單挑並沒有什麽長處。
鬼麵人明顯知道他們的意圖，根本不給他們合起來的機會。莫仁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他們想衝出去怕是不容易。
雙方戰況焦灼，又過了許久，官道上傳來密集的馬蹄聲，鬼麵人互相交換信息，正準備撤退時，就被人圍了。
這次來的人是錦衣衛。他們一向是直接服務於皇帝，活動範圍基本都在宮中，出來的話，一定是有任務的。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誅殺朝廷命官！”錦衣衛為首的一個青年說，他叫梁衡，現任錦衣衛副指揮使。
鬼麵人的頭領嗬嗬一笑，帶著點諷刺地說：“我沒記錯的話，維護治安好像不是錦衣衛的職責。
再者說，現在也不是在洛中城的地界，這你們都要出來管，錦衣衛是閑著沒事，管得太寬了麽？”
梁衡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們既然是為聖上服務的，那就沒有我們管不到的事。”
鬼麵人首領到這一刻才亮出自己的兵刃，是一把厚重的大刀。梁衡看著，臉上還是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早就聽聞錦衣衛副指揮使武功極高，尤在指揮使之上，今天正好讓我們兄弟開開眼。”
“隻怕你開了眼就沒命了。”
梁衡用的同樣是刀，和鬼麵人頭領比起來，他的刀刀身更加輕薄，也更加鋒利，不過會讓人擔心，鬼麵人的刀會直接把他的折斷。
莫義心直口快，直接道：“梁衡，你可不要和他硬碰，仔細你那把祖傳的寶刀。”
梁衡最討厭他動武的時候，有人讓他分心。他冷冷地看了莫義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你閉嘴！”
莫義揮刀格開纏上來的鬼麵人，低聲嘀咕：“還不領情，好心當做驢肝肺，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梁衡的刀雖然輕薄，但他刀達古怪，透著陣陣邪氣。鬼麵人的身手也不是光明磊落的，隻是比梁衡的看著還要稍正一些。
莫義是第一次看見梁衡動武，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裏暗道：“這人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功夫。看著真邪氣。”
管他招式怎麽樣，對敵中能取得勝利的就是好武功，梁衡最終還是拿下了鬼麵人。
他在錦衣衛呆久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都懂，想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也同樣多。
“你乖乖跟我回京，如果態度坦誠，就放你一碼。”梁衡說完笑了笑，隻是牽動了嘴唇，眼中沒有一點笑意，又道，“能給你留個全屍，死得不會那麽沒麵子。”
“死都死了，還要什麽麵子，管你們是鞭屍，還是碎屍萬段。”
梁衡陰森森地看著鬼麵人，道：“會讓你死的，不要著急，等我先搞清楚你有什麽價值。”
說著話已經扯下鬼麵人的麵具，鉗住鬼麵人的下巴，將他嘴裏的毒藥取了出來。
“我不是說了麽，落到我手裏，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梁衡下手極狠，三兩下就把鬼麵人打得手腳無力，像個植物人似的。錦衣衛是曆代皇帝專門排除異己用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梁衡那可是全會的。
莫仁見局勢被控製住，過去對梁衡拱手：“多謝梁副指揮使出手援助。”
“不必，我也是奉聖上之命趕來接應，晝夜不息疲倦得很，等回了洛中，莫大人為我們像季閣老美言幾句就成啊！咱們也不是隻會排除異己，一無是處。”
季挽是傳統貴族出身，根正苗紅。在他看來，錦衣衛這種機構就不該存在，隻是時局動蕩，暫且隻能忍耐。
梁衡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如此說。指揮使江文成是不擔心自己沒飯吃的，畢竟他和季閣老有私交，其他人可就沒那麽幸運了，尤其是自己。
梁衡在朝裏的名聲很差，甚至可以說是臭名昭著。他覺得取消錦衣衛，可能第一個拿他開刀。
莫仁淡淡一笑：“浪子回頭金不換，梁副指揮使不必多慮，我家三爺也不是不通情麵之人。”
梁衡皮笑肉不笑：“有莫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莫仁在吏部是有官職的，雖說不常上任，但朝裏的人見了他，也是可以喚一聲大人的。
梁衡這邊打著哈哈，心裏還編排著：說他們錦衣衛見不得光，他們這些大人也沒好到哪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莫仁不也是沾了季閣老的便宜麽？
這世道還是強者說了算，他若是夠強，取消了錦衣衛也依然會被重用。
這樣想，梁衡忽然想站隊，給自己尋條退路了，哪一方比較好，勝算會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