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受傷
“哥哥,那你以後能經常來看我麽?我在這裏沒有親人,隻有一個阿奴依,我很孤獨。”苗寄靈說。
曲文厲看著眼前黑黑的小丫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苗疆有十萬裏大山,障林無數,我從小長在林子裏,與毒蟲猛獸為伴,它們都是我的朋友。
這裏雖然有很多人,但是沒人和我玩,她們都躲著我,好像我是什麽奇怪的東西。”
“明天就有人同你玩了。”曲文厲柔和地說。
苗寄靈不解:“你麽?”
“我不行,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沒那麽多時間跟你玩,不過可以讓別人同你玩兒。”
苗寄靈搖頭:“那還是算了吧,別人都不喜歡我,不過我覺得剛剛那個大塊頭倒是對我挺善意的,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呢?”
不知江文成聽到自己被叫做大塊頭,會有什麽感覺,總之曲文厲是很想笑的。
“你要記住了,他是錦衣衛指揮使江文成。”
“我看他兩個眼珠子的顏色不一樣,在你們這裏是不是挺特別的人啊?反正在我們苗疆我還沒有見過呢。”
“我朝也隻有這一個。”
苗寄靈喃喃自語:“江文成,這名字還挺好聽的。對了,哥哥,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什麽?”
曲文厲想想,確實是不知道的,在見到這個黑黑的小丫頭之前,他對她的印象隻是苗疆公主。
“我叫苗寄靈。”
苗寄靈說完,拉住曲文厲的手,在他手上一筆一畫地寫了出來。苗疆有自己的文字,隻有苗疆人會寫會認,但是苗寄靈作為苗疆公主,有專人教她傳播範圍更廣的文字。
曲文厲一怔,男女授受不親,雖說對方隻是個小丫頭,但也該守規矩。他想拒絕,又怕傷了小丫頭的心,索性就由她去了。
“我的名字是我阿娘取的,她是我們苗疆最美麗的女子。我阿爹長得很魁梧,阿哥長得也好,隻有我一個,人生得不好看。
我阿娘說我出生的時候,就像一隻黑黑的小貓,又瘦又小。等我長大一點,眼珠子就會發光了,看起來像是我們大山裏最有靈氣的小獸。
所以,我娘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是不是很適合我,是不是很好聽啊?”
曲文厲點頭:“好聽。”
苗寄靈見到了雲錦殿門口,回頭對曲文厲揮了揮手,笑著說:“哥哥,你有空要來看我啊!”
“好。”曲文厲說完並沒有離開,而是看著苗寄靈蹦蹦跳跳地回去了。這丫頭活潑得很,可能不適合危機四伏的皇宮。
曲文厲歎息一聲,不管是否適合,她都是未來的皇後人選,注定和這座皇宮分不開了。
皇後?
他自己想到黑黑的丫頭,忍不住笑了,就算做不到夫妻恩愛,養這樣個沒心機的丫頭,也是挺有意思的。
過了孕三月,錢琳琅的胎是愈發地穩了。她已經沒有任何不適,也就愈發的忙碌起來。
慶雲周的生意越做越大,許雲周已經很少親自出診,成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許四爺。
原本外人見他都要叫一聲許四公子,隨著許盛年紀大,不再管生意上的事,許雲周這一輩的兄弟們都榮升為爺了。
“昨天我看了米莊的賬本,記載的不夠規範,新來的帳房還是沒學會新式記賬法嗎?”錢琳琅在跟身邊的管事說話。
慶雲周商行的辦公區非常大,光是負責各個鋪子匯總的管事就有幾十個,夥計就更不用說了。
“米莊這個賬房才上工兩日,之前的那個因為夫人中風,回家伺候去了。”
“他這樣記不行,亂七八糟的,後期我們查起來也費勁。你挑選個得力的管事,先下去教他幾天。”
管事領命辦事去了。
錢琳琅把看完的賬本,還有自己不離身的算盤收好。聽見身後有熟悉的腳步聲,她轉身,看見許雲周在她身後落了座。
“許四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錢琳琅笑意盈盈地問。
許雲周不聽她排擠,隻淡聲道:“你現在是越來越本事了,每天忙裏忙外,我回來這麽多天你竟然都不知道!”
許雲周神色淡漠,話裏卻十足十的包含著怨氣,聽得錢琳琅一愣,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又得罪這位神仙了。
“你這是怎麽了,今天的飯不順口嗎?”
許雲周冷哼一聲:“這和我吃的什麽有關係嗎?我在意的是,你這麽多天怎麽都沒問我什麽時候回來?”
“我問了啊!”錢琳琅一臉無辜。
“你什麽時候問的?”
“就前幾天。”
錢琳琅神色古怪,她覺得許雲周今天不太對勁兒,怎麽跟個小孩子似的。
本來想等他自己安靜下來想想,但錢琳琅忍不住,大步走過去,站在許雲周身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
許雲周坐著,她站著,身高上有優勢,氣勢上就更勝一籌。許雲周被她看得身子一僵,僵著說:“你看什麽看!”
錢琳琅圍著他轉了一圈,步子又緩又慢,最後忽然扯住他的手臂,道:“你受傷了?”
許雲周未語。
“你傷在哪裏了?”
許雲周還是不說話。
錢琳琅沒什麽耐心,她拉著許雲周的手臂看了又看。
許雲周被她看得皺眉,忍不住道:“你能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你這麽拉著我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誰讓我問你,你又不說?許雲周,你到底傷在哪了,讓我看看。”
許雲周心裏煩躁:“傷的不是地方,你不能看!”
錢琳琅看著他,他也看著錢琳琅,最後錢琳琅認輸,遠遠指了指他右側腹部,道:“這裏。”
錢琳琅仔細觀察了,許雲周不是左撇子,剛剛右手卻不怎麽動,他的手臂沒受傷,那就是傷在右側。
他剛剛說傷的不是地方,不給她看,那應該就是在腹部。錢琳琅很聰明,她也很了解許雲周,所以他推斷的沒有錯,許雲周是右側腹部被捅了一刀。
見許雲周不說話,錢琳琅一陣怒火,她冷聲道:“什麽人做的,你傷得不輕吧?”
許雲周點頭,指了指自己的右側腹部,道:“捅穿了。”
錢琳琅身子僵在原地,她看著許雲周,不知道他怎麽會這麽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捅穿了?
那是怎麽重的傷,是不是她若是沒有發現,他就一直不說?許家人跟他不親,他對誰也都冷淡得很,他隻有她這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