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仇人見麵
白盡很快清醒過來，見到邱韻，笑了笑，道：“夫人怎麽過來了？”
“我想看看夫君在做什麽，收拾一下該吃早點了。”
白盡牽住她的手，往外走，語氣涼涼：“讓夫人久等了，公事纏身，也是沒法子的事。好在我有三天休沐時間，可以好好陪陪夫人。”
在邱韻的印象中，白盡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還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她心裏對這門婚事愈發滿意，靠著白盡甜笑。
白盡對女子喜歡不起來，沒有什麽實際的作用，大多數的都是花瓶。他之所以願意和邱韻周旋，不過是因為她家的勢力。
他勢單力薄，雖然苦心經營多年，但和季挽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有了邱家就不同了，起碼可以和季挽平分秋色。
“我平時禮佛，一直吃素，怕是不合夫人的口味。我聽說夫人喜歡吃揚州菜，讓人給你請了揚州廚子，你可以嚐嚐。”
邱韻心裏一甜，齊元易可從沒對她這樣上過心。除了那些甜言蜜語，和在床上哄騙人的手段外，齊元易一無是處。
邱韻愈發覺得自己和齊元易分道揚鑣是最正確的決定，現在的她已經忘了被齊家掃地出門時的難堪。
邱韻甜甜蜜蜜地跟著白盡去吃早點。這邊錢琳琅和季挽也在吃早點，隻不過是在外麵吃的。
錢琳琅戴著帷帽，坐在紅燴樓的雅室裏，正在小口地吃點心。她昨晚鬧著要賞月，季挽陪著她在屋脊上呆到半夜。
後來她睡著了，季挽卻因為良好的作息規律而過點睡不著，翻來覆去。天將明而未明的時候季挽睡了，兩個人就這樣錯過了早飯時間。
小廚房備著的飯菜不合錢琳琅的胃口，季挽帶她出來吃，她卻因為等不及先吃起了點心。
咚咚咚！
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然後是平安說仲公子來了。季挽讓他放行，仲霄炎便招搖地走進來。
“我就說麽，蘭室有客人，肯定是你來了。你這個妻奴，但凡是休沐的時候，一定悶在宅子裏陪你家夫人，怎麽……”
說到此處才發現屋裏竟然還有旁人，他收住聲音，打量著錢琳琅，笑道：“不知嫂夫人也在，失禮了。”
錢琳琅心裏有點驚奇，沒想到她包裹得這麽嚴實，仲霄炎還能認出！來。她起身行了個禮，乖巧地坐在季挽身邊不說話。
仲霄炎本就是一個人來的，有點無趣，想著跟季挽拚桌，還能蹭個飯，沒想到人家是帶家眷出來的。
他有點無奈，一本正經的和季挽談起公事。季挽卻不給他麵子，淡聲道：“今天是陪我夫人出來的，不談公事。”
仲霄炎沒了留下來的理由，幽怨地瞅了季挽一眼，在心裏罵了他祖宗十八代。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
“嫂夫人，那我就先告辭了。”
錢琳琅剛想說點客套話，被季挽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立刻噤聲。仲霄炎見沒人留自己，出了門，想著今天要胡吃海塞一通，都記季挽的賬上。
等到仲霄炎出門，錢琳琅打開帷帽問季挽：“你怎麽不留人？”
季挽當然不會說，不想讓人打擾他們的二人時光。而是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仲霄炎話太多。
錢琳琅半信半疑，也沒追究下去。
飯後季挽又帶著錢琳琅去拜天女。
天女廟是這兩年才修建起來的，香火不旺，知曉的人也不多，不過周圍的景色很好。
季挽本是想帶錢琳琅來看風景的，結果卻碰到了白盡和邱韻。邱韻上香的時候，錢琳琅正好也進大殿。
天女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允許男子進來祭拜。錢琳琅是自己進來的，邱韻卻是帶著婢女。
錢琳琅在門口聽到邱韻求子的心願，心中冷笑。邱韻做了多少缺德事，她是知道的，這種人如果天女都能滿足她的心願，那還叫什麽神廟？
邱韻燒了香，三拜九叩之後，對身邊的婢女說：“我許的這個願望，不要讓我夫君知道，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在意能不能生出男孩這件事。”
她旁邊的婢女態度恭敬的應是。
邱韻讓人扶著起身，轉頭看見錢琳琅站在門口，她的帷帽開著，露出一張精致的臉。
邱韻暗中磨了磨牙，道了聲晦氣。本想這麽走開，又想到自己現在是白盡的妻子，白盡和季挽同為內閣次輔，她比錢琳琅也不差什麽，憑什麽避著她？
她跟身邊的婢女說：“有些人生來下賤，命都比旁人硬，扔在池塘裏都淹不死。”
錢琳琅緩步前行，聲音和她的步子一樣不疾不徐：“不知道差點被淹死的人是誰，你說呢，齊夫人。”
齊夫人這個稱呼，刺痛了邱韻。她最恨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都能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舊事。
錢琳琅看著邱韻鐵青的臉色，笑得人畜無害：“你看我這記性，現在應該是白夫人了。”
邱韻聽了脊背挺了挺，要端出內閣次輔夫人的派頭，卻又聽錢琳琅說：“作為女人，我不得不說你好手段，這才幾年的光景，你前後竟訂了幾門親事。”
南晉女子最是注重名節的，錢琳琅這是找到邱韻的痛處，可勁兒地往下踩。
邱韻想說什麽也被她氣得開不了口，隻是身體顫抖，滿臉怨毒地看著錢琳琅。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幾個洞來。
錢琳琅安之若素，上香時候，緩聲說：“天女若是有靈，能聽到民女的話，就請懲惡揚善，讓那些壞事做盡的人一生所求皆不得。”
邱韻覺得這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人家都已經打上門來了，她若是還不反抗，那不是顯得過於軟弱了麽？
她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婢女，還有門口守著的兩個，她們五個人，她就不信打不過一個錢琳琅。
邱韻對自己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很快，四個婢女包圍了錢琳琅。邱韻站在一旁，滿臉看熱鬧的神色。
這時，她忘了上次池塘的事，不要說她們五個，就是再來五個，也不是錢琳琅的對手。
錢琳琅不慌不忙地起身，旁若無人的要提步離開。邱韻的婢女們都想領功，爭先恐後地拉扯錢琳琅。
第一個想抓錢琳琅頭發的人，被她握住手腕，狠狠一折。“哢嚓”一聲脆響，那人的手腕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