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私造兵符

  “季三,曲從興出事了。”仲霄炎麵色焦急。


  “怎麽了?”


  “私造兵符調動了青城八千士兵。”


  “他要做什麽?”


  “上山圍剿那個和尚。”


  季挽皺眉:“可抓到人了?”


  “抓到了。”


  “永安公主呢?”


  “被曲從興帶回了王府。”


  “這件事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還能不能壓下來?”


  仲霄炎恨得咬牙切齒:“已經鬧到了禦前,也不知白盡是不是故意的,你說那麽多地方他不去,怎麽偏偏就去了青城?”


  季挽神態平靜:“那還用多說麽,自然是故意的,世子的身份本就敏感,白盡這是想要了他的命。”


  “毀前程還不夠嚴重嗎?還想要他死?”


  “當然不會這麽簡單。賈廣當初為何和世子親近,無非就是多一張備用牌,如果皇上不聽話,他就把人換了。


  賈廣在的時候,沒人敢對世子出手,現在估計都想坐實他造反,立個大功。皇上年紀雖小,卻是個適合做帝王的。


  這些事那些平時不說話,心裏有數的人都清楚,他們一定會齊心協力除了世子,永絕後患。”


  仲霄炎聽得是膽顫心驚,在他看來,曲從興不是那樣的人,他雖然和賈廣一個陣營,但卻和賈廣不同。


  他似乎更能知道,自己跌倒後要怎麽爬起來,那些曾讓王府難堪的人,一個好下場都沒有。


  曲從興記仇,非常愛記仇。


  “世子是個有抱負的人,又是真心為百姓著想,不要看他表麵好像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心裏明白得很。


  我不相信他會謀反,讓天下生靈塗炭。他這樣做隻是想把永安公主帶回來,我實在不忍心讓他失去一切,你想想辦法。”


  季挽同樣不想曲從興出事,他低聲道:“偽造兵符,隨意調動軍隊的人,從開朝也沒有幾個,素來是沒有好下場的。”


  “那怎麽辦?”


  季挽神色凝重:“讓世子自證,他偽造兵符是為了皇家顏麵,至於太後和皇上怎麽想,就得看世子的本事了。”


  “他現在沒有說話的機會,太後已經下令,讓錦衣衛捉拿世子回京,隻怕抓回來就得入刑部大牢。”


  “不能被抓回來,不然就被動了,要自首。”


  仲霄炎急得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


  “我能看透的問題,世子自然也能,等吧!”


  “什麽都不做麽?”


  季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麽?”


  仲霄炎一愣,沒說話。


  季挽隨即又道:“你的反應有點太反常了。”


  仲霄炎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心虛,他清咳了半天,最後說:“其實我,我……”


  “你擔心的是世子還是旁人?”


  仲霄炎不說話,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他在季挽麵前就是個小透明,季挽一看他的表情,就什麽都清楚了。他無奈地看著仲霄炎,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多情種。”


  仲霄炎臉上更尷尬:“說什麽呢你,難不成我還能對曲從興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看自從你見了永安公主後,就變得有點奇怪。”


  季挽一雙溫和的眼眸緊緊盯著仲霄炎,把他看得一陣難受。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季三年紀輕輕,眼睛怎麽會這麽銳利。


  “我沒有。”


  “你最近都不去顧家了。”


  “這是我的私事,你都要管麽?”


  季挽麵無表情:“我隻是奉勸你一句,別想不該想的,更不要趟這趟渾水。”


  仲霄炎抹了抹額頭,無奈地說:“我隻是希望她能好,出發點也是因為她是個好姑娘,雖然貴為公主,卻像隻籠中鳥。”


  “永安公主怎樣自有太後決斷。”


  “好好好,我不管,這事我不插手,不過世子還是保住吧!他能助你,有用。”


  季挽冷冷地掃了仲霄炎一眼,沒說話,仲霄炎識相地閉嘴,眼睛無處安放。


  兩個人空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季挽說:“我明日會給皇上上課。”


  仲霄炎一聽來了精神:“探探口風。”


  季挽未語。


  第二天,曲從興帶了永安公主回京,直接去了宮裏。


  永安公主自從被送出宮,就沒回來過,對於宮裏已經沒什麽印象了。她神色木然地跟著曲從興,活像個提線木偶。


  太後在自己的宮裏召見了他們。曲從興始終神態平靜,但是能看出疲倦,他一路上為了甩開追捕他的人,廢了不少心神。


  “曲從興,你好大的膽子!虧得哀家對你的厚愛,你做出這麽大逆不道的事,哀家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你!”


  太後自賈廣死後更不用收著了,如今已經完全找不到那個懦弱太後的影子,威嚴果斷。


  曲從興跪在地上,三拜九叩,道:“從興給太後請安。”


  太後冷笑:“哀家受不起。”


  曲從興依然維持著磕頭的姿勢,低聲道:“太後怪我也是應當,罰我也認,永安我給太後帶回來了,您先見見吧!”


  太後每次出宮都不容易,能見到永安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她想念她,可還要控製著自己。


  “永安,過來。”太後對著永安公主招手。


  永安公主戳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是不想念這個人的,隻是更多的是排斥。她寧可希望自己出身平凡人家,也不願意做皇家風光的公主。


  皇帝年紀小時,太後是垂簾聽政過一段時間的,即便現在不再需要她上朝,氣質裏的威嚴也改變不了了。


  “永安,不要讓哀家重複第二次,過來,到哀家身邊來。”


  永安公主抬起頭,態度執拗地看著太後,淡聲道:“您是以什麽身份叫我的,太後還是我的母親?”


  “都是一個人,有區別麽?”


  “當然有。”永安神色淒惶,“在我的心裏,我是沒有母親的,您生了我,卻沒有履行作為母親的責任。”


  太後神色驟然一冷,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你以為我若是不管你,你還能活下來麽?”


  “我活成這樣還不如死了。”


  太後冷笑:“你以為死很容易麽?沒有嚐過那種滋味的人,是沒有發言權的。我不止一次地死裏逃生,對這個才是最有發言權的。”


  永安依然倔強地站著,一動不動。太後收回看著永安的目光,對曲從興說:“從興,好孩子,哀家知道你一心為皇家的顏麵著想,先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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