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沒羞沒臊
仲霄炎哈哈大笑:“現在我確定你是宿在府裏了,在外麵不可能吃不飽。嫂夫人年紀小,你可得悠著點兒,別把人整出心理陰影來。”
季挽冷眼看著他,仲霄炎隻能把還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季三的夫人是他的逆鱗,不可觸碰,他可不敢開人家的玩笑。
不然,季三還不得整死他?
季挽今天不輕易整人,因為他心情好,要說有多好,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形容,總之就是有點飄飄然。
莫仁是最了解三爺的,就算他麵色平靜,也能知道他是開心的。平安神經大條,不太能看出來,隻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莫仁,你有沒有覺得三爺怪怪的?”
莫仁懶得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喂,你倒是說話啊!你沒有覺得三爺不正常麽?”
“你好好站你的崗,管那麽多做什麽?”
平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莫仁今天是怎麽了,說話竟然這麽衝。他轉頭又去看季挽,發現他半天沒動公文。
“莫仁,你說三爺不會是不舒服吧,要不找個禦醫瞧瞧?”
莫仁想,就是找禦醫瞧,應該也是給你看。呆頭呆腦的,真不知道這麽多年三爺怎麽忍他的。
平安碰了一鼻子灰,自己不高興了,活動了下手,還故意把關節整出聲音。
莫仁一看,態度立馬轉變,笑道:“不用擔心,三爺這是高興,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事?
平安沒看出來,不過莫仁應該不會騙他。就算敢騙他,也不敢騙他的拳頭。
莫仁無力哀歎,果然,男人有一雙有力的拳頭才是最重要的。雖然他練功也很努力了,但是和平安比起來,還是花拳繡腿。
季挽也知道自己心亂得厲害,滿腦子都是他的小妻子。他放下公文,起身,對莫仁說:“跟我去趟太醫院。”
平安一聽去太醫院就著急了,他想,莫仁也不是次次都能猜對的。三爺要去太醫院,肯定是身子不舒服了。
季挽去找了精通婦科的太醫,太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找的藥膏,隻好讓季挽去外麵買。
季挽想通,皇帝年紀太小,無法寵幸後宮,就連皇後都是有名無實,所以自然用不上這樣的藥。
他去了太醫介紹的地方,買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回府後,神態平靜地給了錢琳琅。
錢琳琅看著手裏圓圓的小盒子,做工精致,圖樣鮮活。她湊到鼻間聞了聞,道:“味道還挺好聞的,有點香,你從哪弄來的?”
“買的。”
錢琳琅打開盒子發現是藥膏,心裏便什麽都明白了。她臉一紅,瞪著季挽說:“沒羞沒臊。”
季挽笑眯眯的,以前竟是沒想到,他的小妻子竟是這麽愛害羞的。他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聲說:“聽話,去,用了傷能恢複得快一些。”
錢琳琅把藥膏收好,一本正經的說:“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嗯,今天衙門沒事。”
季挽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也不想想那些積壓成山的公文。他受傷這段時間,吏部需要他決策的事積壓了不少,他緊趕著都處理不完,現在好意思說沒事做。
錢琳琅也感覺他說這話有點不靠譜,她懷疑地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季挽笑了笑,低聲道:“受傷的時候不是答應你,等我傷好了,要帶你出去玩的麽?”
“然後?”
“我們成婚的時候,嶽父大人就不在,我想帶你去看看他。”
這是季挽的心意。
錢琳琅雖說在心裏責怪她父親,但畢竟血濃於水,這世上能讓她牽掛的也沒有幾個人了。她想看看,隻是父親遠在戎城,哪裏是想去就能去的呢?
“你隻需要告訴我,想不想去,至於其他的,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內。”
“你的傷剛好,朝堂上的形勢又不好,還是不要這時候離開的好,免得發生什麽讓你促手不及的事。”
季挽搖頭:“我以前總是把自己搞得很忙,就好像離了我吏部就會亂套一樣。但其實世界這麽大,離了誰都會照樣運轉,人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看顧好你,至於其他的事,隻要不違心,我就會任其順其自然。
成婚是大事,你們家裏沒有人來參加,始終是我的一個心結,總覺得好像委屈了你。嶽母已經去世,你剩下的長輩就隻有嶽父,為人子,不去看看終歸不妥。”
“我父親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可知道?”
“戎城雖苦,但是性命無憂。”
錢琳琅看著季挽:“你讓人在暗中保護他嗎?”
“戎城是邊城,那裏多戰火,洛中對它尚且控製不住,何況是力量薄弱的個人。嶽父身上有重要的東西,隻要他不交出來,就永遠不會有生命危險,有人更怕他出事。”
“你怎麽知道的?”
“我讓人查了。”季挽說到此處停頓了下,“我懷疑跟錢家被抄家有關係,但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準。”
錢琳琅早就懷疑過,良生之前同她說,她身上有千機圖,是遭人算計的東西。可千機圖是什麽,她卻不曾聽說過。
難道千機圖在父親身上?
“所以如果想為錢家平反,為你正名,就必須知道嶽父手上的東西是什麽。”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楊首輔怕是不行了,楊家雖然對外瞞著消息,但是明眼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洛中城的腥風血雨就要來了,能不能活下來,還真要看天意。這時候留下也是做不了什麽,不如帶你去戎城。”
季挽的話是這樣說的,但錢琳琅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他從來不是臨陣脫逃的人,之所以會這麽做,隻是想支開她。
洛中真的會比常年大小摩擦不斷的戎城還要危險麽?接下來,季挽和季家會麵臨什麽?
錢琳琅握住他的手,低聲說:“季挽,你不要瞞著我,你跟我講實話,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賈廣那邊也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了她的反常,對她的信任度在逐漸降低,防備心反而高了。
現在,她不太能摸到賈廣的脈。這中間和白盡有很大的關係,白盡是個心計深沉的,對她生著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