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找上門
莫仁控製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手，低聲道：“就是你妹妹失蹤的過程。”
阿辰當時並沒有和阿星在一起，知道的也不全麵，隻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季挽耐著性子聽完，對莫仁說：“讓人去封了衣館。”
衣館叫“雲想衣裳”，在洛中算是比較有名的，不少達官貴人的親眷，都是在這裏買成衣。
這裏的老板是個長袖善舞的人，把能管轄到他的各方勢力，都打理得很好。
別人家可能會出什麽質量問題，他家卻從來沒有。因為就算有人投訴，上麵主管這方麵的人，也會給他壓下來，讓他私了。
他又是個會處事的人，總能打理到人滿意為止。久而久之，店裏的口碑就越來越好。
“羅生，是吧！”仲霄炎開門見山。
“不知這位大人……”
“你不用跟我含糊，人是在你麵前丟的，你不要說跟你一點關係沒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裏是天子腳下，我倒是想看看誰這麽囂張。”
仲霄炎本就出身武門，做事情速來是快刀斬亂麻。他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氣質，強悍得讓人無法拒絕。
這種強悍和季挽不一樣，季挽就連強勢都是不動聲色的，而仲霄炎是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羅生見對方不是好惹的，身後還跟著那麽多帶刀侍衛，也不敢含糊，低聲道：“兩位貴人，咱們借一步說話。”
季挽和仲霄炎跟著羅生進了裏間，羅生說：“今天的事我們店裏的夥計都看到了，是馬大人家的公子看中了一個農女。”
“馬大人？哪個？”仲霄炎道。
“就是那個欽天監指定的，說是馬大人將來的女兒會是皇後那個。”
仲霄炎臉一黑，道：“就是那個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草包？”
羅生不敢說話，畢竟他就是一介布衣，這種話他說了是要惹禍上身的。
仲霄炎卻忍不下去了，大聲道：“當初欽天監的人不知收了馬家什麽好處，找了這麽個說法。追溯起來，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你說的這個馬大人，是沾了他爺爺的爺爺的光。那時候馬家有錢，買通了欽天監，就是為了擺脫商籍，混個一官半職。
當時有不少人信以為真，和馬家結交。這都已經過了幾朝了，也沒見馬家生出個皇後來。
我們本來把這件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家說說笑。哪裏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把這件事當成是真的，馬家人還因此作威作福。”
仲霄炎越說越氣，指著羅生道：“我今天告訴你，出事的人是工部尚書季大人的親戚，今天若是有損傷，就你隱瞞不報這一條，就足以讓你吃牢飯。”
羅生聽得膽戰心驚，他是真沒想到，一個小農女怎麽就成了新任工部尚書的親戚了。
馬家在這裏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兩天，之前也不是沒出過這樣的事，怎麽這一次攤到他頭上的，就正好要翻車呢？
羅生嚇得趕緊解釋賠好，並親自帶著人去馬家要人。京兆府見了季挽和仲霄炎也不敢含糊，派出了所有的捕快。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了馬家，馬家門口的護院看了這個情景，攔都沒敢攔。
“叫你們家主出來！”莫仁道。
馬家家主是個花甲之年的老人，步履蹣跚。他見了眼前的場景，就對身邊的管家說：“去少爺院子裏，看看他今天有沒有惹禍。”
然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仲霄炎就拿著自己的腰牌，冷聲說道：“馬員外，你看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馬家家主叫馬明，一看腰牌就知道這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他低聲道：“這位大人您有什麽話直接說，需要我做什麽也直接吩咐。”
“你兒子今天抓了我家親戚，讓他趕快把人交出來。要是完好無損也就罷了，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就讓你們馬家陪葬。”
要說逞凶鬥狠，還真是沒人能比得上仲霄炎。別人都會礙於自己是讀書人的身份，要注意禮節，隻有他做個莽將軍也不在乎。
“大人息怒，我這就去讓小兒把人還回來。”
很快，馬家的管家就把人帶過來了。馬明隻有一個獨子，叫馬家臣，就是今天搶走阿星的人。
馬家臣每次搶了姑娘，都是威逼利誘一番對方就能屈服，這次他沒想到，好話說盡之後阿星不從。
他動用了私刑，讓人將阿星暴打了一頓，阿星兩次被打暈過去，潑冷水醒來後依然不從。
馬家臣徹底沒了耐心，把阿星扔在柴房裏，找了自己的通房婢女做樂子。樂子做到一半，就被管家抓來了。
馬家臣衣衫不整，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見屋裏那麽多人，他也有點吃驚，下意識地就是自己又闖禍了。
不怪他這麽想，他這個人不務正業，幾乎每天都要做點欺男霸女的事。
有些人不敢聲張，什麽都由著他，給點錢就能了事。但是，也有些人是特殊的，錢財給到了，好話說盡也不行。
“你今天抓來的女子呢？”
馬明氣憤地看著自己的獨苗，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打死這個惹禍的根苗。
馬家臣縮了縮脖子，道：“我把她關在柴房裏了。”
“為什麽關她？”
“她不從我，我總不能把她殺了吧！”
季挽始終看著馬家臣，他有幾次幾乎壓抑不住自己，他是這麽個貨色，阿沅落在他手裏還能有什麽好。
仲霄炎冷眼看著馬家臣，麵容諷刺地說：“和你搶來女子一起的那個少年呢？”
馬家臣本想說：“你算哪根蔥，有什麽資格質問我？”但看到滿屋子的官差，他就不敢了。
仲霄炎見馬家臣不說話，俊眉一豎，冷聲道：“別讓我問你第二次，不然要你好看。”
馬家臣偷偷地看了馬明一眼，馬明根本不敢和他對視。他還在打算，這次花錢不知道能不能擺平。
馬家臣見馬明不理自己，隻能實話實說：“那個人啊，我本來要把她活埋的，不過後來看她長得還算不錯，殺了怪可惜的，就把她關起來了。”
仲霄炎狠得牙癢癢：“馬家臣，你當你自己是什麽人，說殺人就殺人，你這是藐視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