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嫉妒心作怪
良生這樣想著,便也這樣做了。
“良生……”錢琳琅說。
“別說過。”良生道。
阿紫剛好從外麵回來,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心像是被什麽揪住,讓她呼吸困難。
十三哥從來都是冷淡的,任何事、任何事,都難有讓他情緒波動的時候。不管對這是什麽樣的美人,他從來都不假辭色。
這次是怎麽了?會親姑娘?
她知道自己不能進去,起碼現在她還能裝作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進去了,那就必須默認,必須接受,她連諷刺錢琳琅的資格都沒了。
她等得煎熬萬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看到十三哥鬆開了錢琳琅,他垂首看著錢琳琅,為她整理儀容。
錢琳琅仰頭看著他,用命令的語氣說:“良生,背我。”
阿紫很想衝進去,指著錢琳琅的鼻子罵她,十三哥身上有傷,怎麽能被她?她以為自己是沒重量的麽?
可她沒有,因為她知道,在這兩個人之間,她做什麽都是多餘的。她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十三哥在錢琳琅麵前蹲下。
錢琳琅笑嘻嘻地撲到他背上,摟住他的脖頸,笑著說:“等你的傷完全好了,侯府也不再追殺我們的時候,你給我去買蟹黃酥吧!”
良生神色柔和:“想吃?”
“嗯,想吃。”
“好,有機會就去買,現在要去廚房做飯。”
兩個人說說笑笑,良生背著錢琳琅進了廚房。
“十三哥……你……”
阿紫往前奔了幾步,想喊人,卻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想著十三哥不能這樣,十三哥一定是被蠱惑的,想得心口疼,眼淚模糊視線。
她在門口哭了很久,終於想清楚,十三哥是愛慕錢琳琅的。不然他那麽冷漠的人,又怎麽會對一個姑娘這麽有耐心。
不管她想不想承認,這都是現實。她忽然看不到前方,因為那個總是在光明處等著她,照亮她生活的人,終究還是把她拋下了。
哭累了,又覺得眼淚是無用的東西。她從小就是在刀光劍影中長大的,身邊的人不是變強、就是死去,任何人哭泣都不能改變什麽。
她自己的東西,還是要憑著自己的本事拿回來。她這輩子就依賴愛慕十三哥一個人,他不能屬於別人,她不會允許的。
阿紫想到此處,跋山涉水走了很遠,到了山上,放出自己身上和侯府聯絡的最後一顆信號。
焰火在空中炸開的時候,她笑得幾近癲狂。不管侯府派來的人是誰,最後死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錢琳琅。
十三哥曾跟她說過,他們不能殺無辜的人。雖然身為殺手沒有辦法選擇殺誰,但是任務之外絕不濫殺無辜。
她一直把他奉若神明,對他的話也是言聽計從。錢琳琅,不是任務中的人,但卻是必須要死的。
這是她為自己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傷害到十三哥的事,她想,以後一定不會了。他們未來會很幸福的。
午飯做好後沒有等到阿紫,晚飯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回來。錢琳琅有點著急,這裏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萬一有人心存歹意怎麽辦?
“良生,你和阿紫不是有聯絡方式嗎?你試著聯絡一下她,看她會不會回應你。”
良生比錢琳琅平靜多了,他招手讓她坐下,低聲說:“以十四現在的身手,沒有人能輕易傷到她。如果真是遇到仇家,她自保也是沒問題的,不要擔心。”
“可是她去哪兒了,怎麽會這麽久都不回來?”
“她生性好玩,估計是玩到了哪裏忘了回家,過幾天玩夠了就回來了。”
良生說完這話的當晚,阿紫就回來了。
她麵有疲色,跋山涉水走回來,渾身都像散架了。也不管錢琳琅和良生的追問,一頭紮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錢琳琅怕她出去久了沒東西吃,給她準備了晚飯,可她睡得叫都叫不醒。良生說,她是練武之人,讓她多睡一會體力就能恢複不少。
夜裏村子裏來了人,都是侯府暗衛。他們依然穿著紫色的裏衣,白色鎧甲,見人就殺。
很快村子就被屠光了,殺手們到了門前。良生醒了,他先去錢琳琅的房間叫醒她,然後讓她藏好,別出聲。
錢琳琅也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具體有多少人她聽不清,能確定的是數量不少。
她忽然感覺有點緊張,兩手拉住良生的手臂,道:“你的傷還沒有全好,不能硬碰,也不能擅自行動,你去叫阿紫。”
“我們兩個可以應付這些人,你不要擔心,在這裏不要出來。”
錢琳琅還是握著他的手臂不放手,眼神中滿是擔憂。良生對著這樣的她,不知還能說什麽,隻是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不會有事的,你躲在這裏,不要弄出任何動靜,明白麽?”
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已經到門口了。這個時候不能婆婆媽媽,錢琳琅強迫自己放手,眼睛始終盯著良生的臉。
良生被她看得心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低聲囑咐:“我處理完外麵的人回來找你,我沒回來前你不要出去。”
錢琳琅點頭。
良生轉身離開。
外麵有了響動,起初是很輕微的響聲,後來聲音逐漸變大,兵器相撞。錢琳琅努力辨別著聲音,卻找不到良生的。
琅心的聲音她能聽出來,可琅心斷了,她就分別不出哪個是良生了。她把斷刃收著,還說以後如果有機會,她要找個上好的兵器師,重新給良生做一把不會折斷的刀。
外麵的聲音很大,吵吵鬧鬧的又歸於平靜。她等在屋裏,想著結束後良生會來找她的。
可她等了很久也沒人進來,她擔心良生出事,拿著鞭子出門。選擇裏都是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鮮血流了滿地。
她盡量不去看這些東西,把它們當成是螞蟻。可總有一兩下不注意,她的腳會踩在屍體上。
“你們活著的時候我不怕,死了以後就更不怕了。”
她安慰著自己,看著腳下的屍體,依然緩慢地往外走,走著走著竟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