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為所欲為
從賈德水府上出來,錢琳琅衝著良生豎了豎大拇指。她現在極度舒適,感覺隻要良生在,她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件事算成功了麽?”良生問。
錢琳琅搖頭:“不算。”
“那……要不我去把他綁了?”
良生是個實心眼兒的,什麽事都想清楚明白,賈德水和錢琳琅自動形成的默契,他不懂。
“不用,雖然不是個能信得過的合作夥伴,但短期內也應該不會出現什麽變數。暫時就先這樣吧!”
錢琳琅有自己的考量。賈廣對她還藏著不少東西,賈德水應該都知道,時不時讓賈德水看到一點好處,讓他乖乖給他做事。
“我不太喜歡這個人。”良生中肯地說。
錢琳琅莞爾一笑:“你又不和他談戀愛,喜歡他做什麽?”
良生俊臉一紅,眼睛看都不敢看她。
錢琳琅笑嘻嘻地說:“良生,你說你怎麽這麽愛害羞?我要看看你的臉皮子,是不是格外地薄。”
良生不堪其擾。
他拿她是沒法子的,說不得,也動不得,隻能無奈地握住她的手腕說:“你不要調戲我。”
調戲?
這個詞讓錢琳琅笑彎了腰,眼角也笑出了淚水。她拍了拍良生的肩膀,道:“你個小屁孩,還能知道什麽是調戲?”
“我不是小孩。”
錢琳琅不語,隻是用眼睛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良生受不了她的眼神,把她拉到自己跟前,道:“你看看你,小不點。”
錢琳琅徹底無語。良生現在比她高了不少,她還真不好意思繼續叫他小屁孩。她踮了踮腳,發現自己依然沒人家高就放棄了。
“我是女孩子,當然不會長那麽高。”
她的聲音很小,聽起來輕輕柔柔的。良生心裏一陣柔和,他快走一步,和她保持平行,伸手牽了她的手。
錢琳琅不解的看著他,以為他是有什麽事,對此,他隻是笑笑,什麽都沒說。
錢琳琅由他牽著自己,低聲道:“你笑的時候很好看,以後要多笑,別總是一副表情,好像別人都欠你錢。”
良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沒感覺自己平時冷漠。他從小就是個表情很少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下午時候,錢琳琅去看許雲周,他已經趕製出了很多香薰蠟燭,出乎她意料的快。
她先去看了鋪子,已經按照她的要求,裝修得有模有樣。又去聯係了做紙盒的工廠,讓他們趕製出自己要的包裝盒。
一直到她滿意了,才又回醫館。許雲周已經和她一樣,沒日沒夜的忙了幾天,這時正趴在桌案上打盹兒。
錢琳琅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窩都是青色的,有點內疚,想著自己是不是逼他太緊了。
她拿了大氅給他蓋好,見他睡著沒醒,就給醫館落了鎖,讓他好好休息。
然後她去整理許雲周做好的蠟燭。進了做蠟燭的屋子,看見裏麵打掃得整整齊齊,蠟燭按照顏色不同,全都碼在箱子裏。
她笑了一下。
許雲周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麽都有點強迫症似的,追求完美,可平時看起來又是不著邊際的模樣。
他是個表裏不一的人,隻有經常接觸,了解他的人才能明白他的可貴。
錢琳琅閑不住,去藥櫥那裏整理藥材,裏麵同樣整齊,隻是有些藥材剩的不多了,她拿筆記錄需要從庫裏帶過來的。
她的字有了很大長進,整整齊齊的簪花小楷,比尋常男子的要秀氣,比女子的又多了幾分硬朗。
許雲周剛睡著不久,做了夢。
夢裏是他在追一個姑娘,背影窈窕,可追上的時候才發現,對方竟然沒有腳。
他停下腳步,正想往回返的時候,姑娘回頭了。那張臉,赫然是錢琳琅。
他一驚,就醒了過來。
他迷糊著睜開眼,用力按著手臂,看見錢琳琅在藥櫥那裏寫東西,就低聲道:“你在寫什麽?”
“我清點一下藥,你睡你的。”
“睡不著,做了噩夢。”
“怎麽了?”
“夢見被女鬼追。”許雲周想到夢裏的場景,還是心有戚戚,看著錢琳琅的眼神也變得幽深起來。
錢琳琅對他夢見女鬼的事有點興趣,她笑著說:“什麽女鬼,模樣生得俊不俊?”
許雲周當然不會說他夢見的人就是她,他搖了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鬼就是鬼,哪有好看不好看的?”
“我聽說有的男人就喜歡夢見豔鬼,溫柔鄉。”
錢琳琅說著話,還挑高了一頭的眉毛。那副痞裏痞氣的模樣,怎麽看都像是在調戲他。
許雲周心裏頭古怪得很,想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世英名怎麽可能被個小姑娘毀了。
“那都是膚淺的男人,我要做也做姑娘夢裏的人,當然不會平白想姑娘。”
“那你為何夢到的是女鬼,而不是男鬼?”
許雲周麵色古怪。
剛醒來的時候他心慌得很,她問他便隨口一說,哪能想到,她會在這裏等他。
“你快點清點藥櫥吧!我去打壺酒。”
許雲周拿了空酒壺,推門出去。
錢琳琅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沒想到平時臉皮那麽厚的人,也有局促的時候。她倒是真有點好奇,他夢到了什麽樣的鬼,能讓他心虛。
許雲周想借故出來是真,想打酒也是真。他拿了碎銀子打了壺酒,又給錢琳琅買了一些果脯,才往回走。
走了沒幾步,他聽到身後有人叫許大夫。不疑有他,剛回頭就見一把明晃晃的刀刺了過來。
許雲周下意識地將酒壺擲向對麵的人,那人沒防備,被他打了個正著。劍鋒一歪,直接刺進了他的肩頭。
許雲周這才看清楚,攻擊他的是個黑衣人,身後還有浩浩蕩蕩的一群。
“你們要做什麽?”
許雲周不後退,眼神很是有深意地看著他們。這些人不是善類,拿著刀往過衝,大有要找他拚命的態度。
許雲周看了下情況,敵我力量懸殊,他二話不說撒腿就跑。他速度快,後麵的人一時追不上。
一路奔到醫館,他急匆匆地動手關門。肩頭鮮血如注,他卻仿佛沒意識到一樣。
“發生什麽事了?”錢琳琅看到他心裏一緊,一邊動作利落地幫他關門一邊問。
“去關窗子,過會兒會有人找我,別出聲,裝作沒人。”
錢琳琅愣著,不太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