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季向

  錢琳琅不解,好奇邱韻剛剛看到了什麽,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她看著邱韻從她身邊走過,眼睛始終盯著某處,心下愈發好奇。


  眼睛追隨著邱韻,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季挽。她身子一僵,不可否認的是,有愉悅激動的情緒在心口蔓延開。


  季挽身邊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錢琳琅當初在季家的時候見過,是季挽的六弟季向。


  季向和季挽是一母同胞,是季家幾個兄弟中,除去季挽外,容貌生得最出挑的,也是最聰慧的。


  可惜,錢琳琅記得,季向先天不足,十七歲那年折了,想來也沒有幾年了。


  季挽對這個弟弟愛護頗多,她曾聽季挽說過,季向是他親自啟蒙的。季挽對幼弟本來嚴厲,隻是自父親下落不明後,便寬容了不少。


  老師朋友、父親兄長,在季向的認知裏,他三哥就是這樣一個全能的存在。


  “韞玉哥哥,好巧,沒想到能在這兒遇見你。”邱韻巴巴地跑過去,一副少女見了心上人的樣子。


  季挽神態淡淡的,拱手行禮,道:“齊夫人。”


  邱韻嘴一撇,委屈巴巴的說:“我又不是沒有名字,不能因為嫁了人,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能叫了吧!”


  季挽不語,季向跟在哥哥身邊,盯著邱韻。他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是個機靈的。


  邱韻見季挽不理自己,沒話找話:“韞玉哥哥,你是陪季向來看燈展的麽?”


  被人問到,不回答好像不太好。季挽從小受到最好的教育,做不出沒有禮貌的事,他點了點頭。


  “剛好我也要看燈,一會兒還想猜燈謎,不如我們一起吧!”


  季挽神態平靜,看都懶得看邱韻,隻是目視前方,淡聲道:“不了,這就要帶舍弟回去了。”


  “回哪?回家麽?我有些日子沒見芸姨了,順道一起過去探望。”


  不用說,邱韻口中的芸姨,一定是季挽的母親。錢琳琅想到了她們上一世相處的光景,兩人還算融洽。


  芸姨雖然話不多,但心腸很好。她記得芸姨本來很爽利,隻是自從丈夫下落不明,她就對什麽都淡了。


  “謝齊夫人好意,隻是我母親常年禮佛,已經很久不見外人了。”季挽拒絕得很徹底。


  被他稱作外人,邱韻的臉色難看了些。她是有愧於他,但已經做小伏低這麽久了,他怎麽還能不原諒她?


  邱韻臉色一冷,道:“你一定要這麽跟我說話麽?”


  季挽也不想演下去了,神色冷漠的看著邱韻,反問:“不然呢?要我勸齊夫人自重麽?”


  邱韻想說什麽,但最終沒說出來,隻是像吞了隻蒼蠅那麽難受。她還想再說,但季挽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見到季挽轉身離開,她慌得厲害,大步追上,拉住他的衣袖,哭著說:“韞玉哥哥,你不要生氣,我們好好說會話吧!

  你知道麽?我過得一點都不幸福,甚至是痛苦的。我好懷念以前,我錯了,真的錯了。”


  季挽抽回自己的衣袖,對季向說:“走吧!”


  季向點頭,聽話地跟著哥哥。邱韻還想糾纏,被季向瞪了一眼,她不服,反瞪回去。


  季向明朗一笑,道:“這位大嬸兒,你知不知道什麽年齡就得打扮成什麽樣。如果強行裝嫩的話,會很難看的。”


  小崽子,竟然叫她大嬸兒?

  邱韻死死盯著季向,像是要在他臉上戳出兩個洞來。


  “你別不服氣啊!你看看你,孩子都生了吧!作為母親,不是應該端莊麽?這種嫩粉色隻適合沒出嫁的姑娘。”


  邱韻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也不追了,隻是死死盯著季向,他竟然敢這麽說她,要是哪天落在她手上,看她怎麽收拾他!

  邱韻拂袖而去。


  季向鬼靈精似的,搖著季挽的手臂,道:“三哥,你說我厲不厲害?”


  “厲害。”


  “那我一會能不能吃點肉。”


  “不能。”


  “三哥。”


  季挽摸了摸他的頭頂,柔和地說:“大夫叮囑你的話,難不成你都忘了?”


  “可我按照他的指示,按時吃藥,不出門,不吃葷腥,病也沒好啊。”


  “總不能更嚴重。”


  季向不服氣,大聲道:“三哥,你偏心。”


  季挽無奈地笑:“怎麽說?”


  “你娶了嫂子以後,對她是千依百順的,怎麽到了我這就都變了。”


  季挽一怔,沒說話。


  “嫂子說要出門,你就讓她走。你看她連過年都沒回來,也不見你說什麽。怎麽我就想吃點肉,你卻不同意。”


  季挽沉默地走了。季向好像在鬧脾氣,但終究不敢不動,還是跟著季挽走了。


  錢琳琅始終停留在震驚中,季向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嫂子走了,季挽不是隻娶了她麽?


  難道說,季家的人不知道他們已經和離的事?這種事有什麽好瞞著的?

  錢琳琅心緒不寧,直到有人叫阮兄,她才回過神。回頭見路平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見她回頭,笑著說:“沒想到在這碰到阮兄,一起吧。”


  錢琳琅笑著點頭說好。


  良生始終沉默,他對路平沒有好印象,但錢琳琅必須和路平交往,他也不能說什麽。


  “今天有演出,不知阮兄有沒有買票?”


  錢琳琅不解:“沒聽說。”


  “沒事,我手上還有幾張票,給你一張就是。”


  “什麽演出?”


  路平賊賊地笑了,壓低聲音說:“請了萬花樓的清倌跳舞,據說還有花魁沈薔薇,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謠傳。”


  錢琳琅對風月之事肯定是不通的,見路平興致高,不好掃了他的性,就說:“那就去看看,有誰到了現場不就知道了麽?”


  路平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阮兄,我怎麽感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啊!”


  錢琳琅點頭:“是沒什麽興趣,估計還沒發現女人的好。”


  路平挑眉:“那你認為應該怎麽發現?”


  “不知。”錢琳琅持續裝傻。


  “那我告訴你吧,要想了解女人,想確定自己喜歡哪一種,就要多接觸女人,最好是深入的交流一下。


  女人是個奇妙的東西,萬種風情,隻有過盡千帆的人,才知道自己喜歡哪種,想要什麽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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