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談條件
錢琳琅遲遲沒收到白盡的回信，她未做他想，隻以為是白盡在路上，不方便與她通信。
賈廣因為年後應酬多，不堪其擾，元宵節前閉門謝客。如此，錢琳琅便清閑下來。
大年初二，她去醫館找許雲周。許雲周跟許家人沒有什麽感情，隻是大年夜那天在許府呆著，初一就開始看診了。
醫館裏沒什麽病人，許雲周百無聊賴，為了打發時間，他養了兩隻小奶狗。一黑一白，一公一母，說是正好可以配一對。
“你不要擼狗了，快過來幫我把這個放到上麵。”
錢琳琅在清點藥材，順便看看有沒有招蟲的，藥櫥太高，她拿下來就放不上去。
許雲周正在窗前曬太陽，這個時節太陽好的時候，隻有這一會兒。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低聲道：“晚點再收拾行麽？”
說完後也不等錢琳琅回答，就又閉上了眼睛。他身邊的兩隻狗，和它們的主人一樣懶，躺在許雲周腿邊睡覺。
“許雲周！”
錢琳琅生氣了，咚咚咚走到他身邊，見他依然不動，抬腳踢他。誰知那兩隻小奶狗護主的很，一左一右叼住了她的褲腳。
“喂！你們兩個小東西，快放開我。”
錢琳琅甩了甩沒甩開，動手去撥，卻被許雲周握住了手腕。他睡眼朦朧，迷糊著說：“別動，這裏沒有狂犬疫苗，咬傷你就麻煩了。”
錢琳琅一臉懵，看著許雲周撥開兩隻奶狗，低聲和它們說話。他大概是在說，錢琳琅也是它們的主人，讓它們不要傷害她。
錢琳琅對此嗤之以鼻，和畜生說人話，能聽懂才怪了。
許雲周安頓好兩隻小奶狗，過來看錢琳琅，無奈地說：“你就是個急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錢琳琅瞪他，兩手叉腰，道：“許雲周，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沒看見我忙裏忙外的？你什麽都不做，在這偷懶睡覺，還有資格嫌棄我？”
許雲周看了她的模樣，忍俊不禁。
“你還好意思笑。”錢琳琅凶巴巴地說。
許雲周忍住笑意，淡聲道：“我不笑了，行麽？”
“過來幹活。”
許雲周隻能跟在她身後，把她整理好的箱子，搬到藥櫥上麵，整齊地碼好。
“我看咱們醫館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但藥材供應還是不太景氣，你知道原因麽？”
許雲周點頭。
錢琳琅本來是想和他商量解決的辦法，隨口一問，沒想到他竟然真知道。
“那你說說。”
“付興旺做這行多年，幾乎已經快做成壟斷，他明著不敢對我們做什麽，私下裏的小手段肯定不少。”
“付興旺真有這麽大本事嗎？”
許雲周笑了笑：“你不要小看他，他能做出的事，一定是超乎我們預料的。要不怎麽說，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呢。”
“那怎麽辦，去找他麽？”
許雲周點頭：“我看行。”
“我們沒有證據，那要是矢口否認怎麽辦？”
“我有。”
錢琳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你不早說，那還等什麽，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吧！”
“我就說你心急，今天是大年初二，我們這樣打上門去，好像不太好吧！”
“既然決定要做藥材行，那就是身家都壓在這上麵了，不拚怎麽行？”
“拚啥？”
“拚命。”
許雲周哭笑不得，隻能跟著錢琳琅走。他之所以點破這件事是付興旺在搗鬼，就是要解決的，誰知有人比他還耐不住。
付興旺的住處不難找。他性子鋪張，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多有錢。住處是出了名的闊，姨太也是出了名的多。
許雲周和錢琳琅到了付家，錢琳琅側身問許雲周：“我聽說付興旺養了很多護院，你有準備麽？”
許雲周打開折扇，扇了一下，道：“沒有。”
“沒有你還讓我來？我們這麽進去，不得讓人打死？”
許雲周滿臉無辜：“是你說要來拚命的。”
錢琳琅被堵得無話，很沒骨氣地說：“那我們走吧，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許雲周笑看著她，低聲道：“進去吧！咱們和付興旺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有法子讓他同意。”
錢琳琅信任許雲周，跟著他一起敲門，在門外等著，很快就有人帶他們去見付興旺。
付興旺好像剛吃完酒，酒氣熏天但人未醉。他看著錢琳琅和許雲周，仰著頭道：“我沒擠兌你們，你們別想像上次那樣收拾我。”
“你是沒冤枉我們以次充好，卻用壓價來撬我們的客戶。”許雲周說。
“我沒有。”
“你以為被你撬走的那些客戶，因為低價采購到了藥材，就會閉口不提你的事。但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不可能完全抹去的。”
付興旺眼珠子一轉，理直氣壯：“我做藥材多年，進貨渠道多，價格低點也正常。”
“我是從藥農手上買的，是一手貨源。據我所知，付老板已經很久不拿一手貨源了。”
付興旺有點臊得慌，語氣不好：“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再來問我？”
“我是來和付老板談條件的，這一行付老板是前輩，我們可以定下君子協議。隻要是你供貨的，我們不供，您看怎麽樣？”
付興旺看了看許雲周，問道：“那你是希望我不發展新客戶了？”
“如果把藥材市場比做一個饅頭，付老板已經有了七成，另外的三成，也該留給其他人。”
“剩下的三成也有不少收益。”
本來付興旺也沒打算整個市場他都要，因為他的同行沒有出挑的，多數還要依賴於他。
可“病去也”醫館這兩個東家不一樣，一個精通醫術，不管是什麽疑難雜症，均可藥到病除。另一個是計算天才，成本利潤搞的清清楚楚，銷貨價一目了然。
這兩個人都是手上都是有功夫的，而且還有野心，若是讓他們做大了，吞了自己也未可知。
“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為尊夫人診病。”
付興旺眉毛一動，語氣淡淡的：“我夫人的病我遍尋名醫未見起色，你，真能醫好？”
“姑且試一試。”
付興旺心動了：“你若是能醫好我夫人，讓她順利為我生下嫡子，我就答應你剛剛的提議。”
付興旺的夫人患的是不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