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手撕胡氏

  路平感覺自己和她是說不清了。


  “我說小祖宗,您能不能口下留情?到了我家之後,你不用拘著,想吃什麽、想做什麽都不要為難。”


  錢琳琅眼珠子一轉,道:“你就不怕我衝撞了你們家的貴人?”


  “那你是得避著點,因為今天會來不少高官,你萬一惹了誰,我怕護不住你。不過你也不要害怕,就算是你惹了禍,我也會陪你一起承擔的。”


  錢琳琅笑了笑,靠在軟榻上眯了眯眼睛,依然是懶洋洋的語氣:“路程還遠,你不要吵我,讓我睡一會兒。”


  路平說好。


  錢琳琅隻是閉了眼睛,並沒有睡著,她在為剛剛路平的話感到震驚。


  這個人在她的印象中是血腥殘忍的,接近他隻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誰能知道他會是這樣講義氣的人?

  不知他說這些話是否出自肺腑,也說不準是因為看出她有利用價值,故意和她套親近。


  路平倒是真的沒再出聲。他以為錢琳琅睡著了,怕她冷,給她蓋上了自己的大氅。


  到了路府門口,路平才叫錢琳琅。錢琳琅剛開始是想了一會事情,後來是真的睡著了。


  她坐起身子,摸了摸自己亂蓬蓬的頭發,啞聲問:“到了?”


  “嗯。”路平看著她的頭發皺眉,早知道就不讓她睡了,現在這個邋遢形象,怎麽見人啊!

  “感覺還沒睡多久呢。”錢琳琅對上路平古怪的眼神,嘿嘿一笑,“我這個頭發是不是有點過分?”


  路平點頭。


  錢琳琅從衣袖裏掏出一塊鏡子,照了照,哈哈一笑。把鏡子放到路平手裏,道:“你好好拿著,我重新束發。”


  路平隻能乖乖聽話,心裏暗道:“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錢琳琅麻利的把頭發梳好,做男人的好處真是不少,比如在打扮上太方便了。


  兩人下了馬車,出來迎接的是路府的大管家。他對路平道:“二少爺,老爺有請。”


  路平整了整衣袖,點頭,帶著錢琳琅進了內院。錢琳琅邊走邊說:“我是外男,怎麽能進你們家內院?”


  “無事,父親同意的,你跟著我就是。”


  錢琳琅百無聊賴。路家最後成器的就一個路平,她懶得應付沒有利用價值的其他人。


  “平兒,這位可就是你提起的阮公子?”路父問道。


  路平行了個禮,回複:“是的,父親。”


  錢琳琅也跟著路平行禮,有禮貌地請安。


  路父高興得很,路平受到太師那邊的重用,這是多大的榮耀。對錢琳琅自然多了很多崇敬之意,很是客套了一番。


  從路父的院子裏出來,路平伸手把錢琳琅大氅上的兜帽給她拉上,笑著說:“雪這麽大,你也不怕落一頭發。”


  兩人此時正站在廡廊下,錢琳琅伸手接了幾片雪花,感歎:“洛中城真是難見這樣的雪。”


  “可不是麽?你說我這個小侄兒,周歲趕上這麽個天。”


  “是吉兆吧!”


  路平一笑:“那當然,我路家的血脈,當然是有福氣的。”


  路平話音剛落,迎麵就走來一對男女。


  男子生得白淨麵皮,不算俊朗,但也不難看,帶著幾分文人的雅氣。女子纖細玲瓏,如弱柳扶風一般,能見幾分媚氣。


  “二弟,已經見過父親了?”


  稱呼路平為二弟,那這個人定是路寧無疑。錢琳琅再看路寧身邊的女人,越看越不爽。


  “大哥,嫂嫂。”路平行了個禮,笑著說,“我們剛出來,正要去前院,這個時間已經有賓客來了,總要有人接待。”


  路寧把目光轉向錢琳琅,問道:“想必這位就是阮公子吧!”


  錢琳琅懶得跟他說話,隻在心裏暗罵:“狼心狗肺,不守禮教的東西!”


  路平見錢琳琅不答,拉了拉她的衣袖。錢琳琅故作不知,隻說:“路平,你拉我衣袖做什麽?”


  路平徹底無語。


  幫他算計事情的時候,明明是那麽剔透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有時候偏偏呆頭呆腦的?


  路寧見錢琳琅年紀不大,想到她謀略過人,以為她是有幾分少年人的清傲,就沒往心裏去。


  倒是他身邊的胡氏,用眼皮挑了幾下錢琳琅,讓錢琳琅頓時感覺渾身不舒坦。


  她堆上一張笑臉,眯著眼睛說:“路大人幾時收的偏房,生得真是不錯啊!就是這規矩不好,陌生男子豈是你能打量的!”


  錢琳琅說到最後,聲音陡然拔高,無端帶了幾分威嚴。


  胡氏聽錢琳琅說自己是偏房,用手帕掩著嘴角笑了笑,柔聲道:“這位公子誤會了,妾身不是偏房,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妻子。”


  錢琳琅爽朗一笑,道:“那倒是我眼拙了。我以為路家是書香門第,路家的夫人也應該是大家閨秀,沒想到……”


  她停頓了下來,眼神耐人尋味。


  胡氏最受不了別人拿她的出身說事。相反的,她不認為自己的出身有什麽不好。


  她是低賤,但不一樣成了五品京官的夫人麽?從這一點來看,她就不知道比多少名門淑女好。


  “公子怎麽不把話說完?”


  錢琳琅收斂住笑容:“下麵的話不好聽,我怕惹了嫂夫人生氣,所以還是不說得好。”


  胡氏臉色更難看了。她靠著路寧,神色委屈,眼中的淚欲落未落。看得路寧心疼了,神色冷冽地看了錢琳琅一眼。


  錢琳琅大方地回看他,沒心沒肺的說:“自安,我好像惹大哥不高興了。”


  路平,字自安。


  按照南晉的規矩,男子成年之後,與人交往都是要稱呼對方的字。隻有長輩,或是極為親密之人,才可以直呼其名。


  路平拉了拉她,賠著笑臉,道:“她年紀小不會說話,嫂嫂可不要見怪。”


  胡氏本來隻是想在路寧麵前賣賣可憐,但見路家兄弟都向著自己,膽子也就壯了些。


  她哭著說:“妾身是出生低微,但也是清清白白跟了大爺,盡心盡力侍奉公婆,現在被人說是沒規矩,實在是委屈。”


  兩世為人的錢琳琅最看不慣這種女子,把自己搞的那麽可憐,好像全世界就她最慘。


  胡氏是怎麽勾搭路寧的她不知道,但看現在的談吐,估計也是用了什麽不光彩的手段。


  想到當初長姐的委屈,她一陣怒從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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