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販賣私鹽之罪
季挽不會用這種事騙她，他這樣說，情況一定很嚴重了。錢琳琅皺眉看著他，道：“那我要去哪？”
“和我回季家。”
“不行。”錢琳琅忽的站起身子，反抗情緒明顯。
“季家的背景你是知道的，就連官差上門，都得經過特許才行，你和多多在我那是最安全的。”
“你們家人多眼雜，我們去了瞞不住的。”
“我本來就在外院住著，除了我母親外很少有人過去，母親那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院子裏沒那麽多人伺候，都是我信得過的人，你可以放心住著。”
錢琳琅還是有點排斥，她和季挽屬於孤男寡女，她住在他的家裏算怎麽回事。眼下是權宜之計，三兩天還可以，但如果是長久的還是算了吧！
“還是不用了，你已經幫了我這麽多，以後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季挽有點生氣，但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他早就習慣了掩飾情緒，在朝堂上混的，都要喜怒不形於色。
“如果你被抓住，他們勢必要查出是誰在暗中幫助你。你既然不想和我有牽連，那當初就不該同意要我幫忙。俗語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這樣半途而廢，是想害死我嗎？”
錢琳琅被他問得不知道怎麽接，他這麽說好像有點胡攪蠻纏，但細想卻又很有道理。
“多餘的你不要想，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幫你渡過難關。”
季挽說話的時候，手指習慣半屈，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忽然，他的手停了，錢琳琅著向他。
“你家的事不簡單。我懷疑背後的勢力，和當初張姨娘串通，截你的那幫人有關。”
錢琳琅聽得毛孔都要炸開，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這個人在背後算記錢家多久了？
錢家苦心經營多年，也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分崩離析的。父親生意做得大，人脈自然也不少，這次為何沒人出手？
肯定是錢家有什麽罪名，是他們也護不起的。一屆商人，有什麽罪名是讓錢家翻不了身的？
“處置我們家的公文你看了沒有，上麵怎麽說？”
“按理說你家無人在朝中任職，案子應該是京兆府判，但卷宗是大理寺直批的，就連審判的人都是大理寺少卿。”
錢琳琅知道她家的案子定然不尋常，卻沒想到會這麽大。大理寺是什麽地方，她最清楚不過。
上一世她嫁給白盡後，無意中也聽來不少。當時的大理寺就是受命於白盡，已經淪為他個人的奴才，隻為他辦事。
但其實，大理寺是要審大案重案的。全國的案子審核過會都會移交大理寺，隻有極特殊的民間案子，是由大理寺親審的。
“卷宗上怎麽說？”
“私鹽。”
錢琳琅瞳孔一震，麵上有點不可置信的神情。
鹽，在南晉是由朝廷掌控的，以前製度混亂，有走私的情況發生。但後來官府加大了打擊力度，鹽商會重判，就沒人敢冒險了。
錢家的生意是很大，各行業都有涉獵。但是販賣私鹽，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錢家已經有足夠的錢，沒必要再去冒這樣的險。
“這不可能，這裏麵一定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錢琳琅的臉色很難看，這個罪名被坐實，不可能再有回旋的餘地。
“我知道伯父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我不在大理寺和刑部任職，做這件事不順當。目前知道的，都是我父親的門生幫忙查閱的。”
季挽的感覺也不太好。
他一心想護著她，心裏也清楚這是一樁冤案，但這時候卻不能幫她家平反，給她一個公平。
錢琳琅聽出他的情緒，衝他笑了笑，道：“你不要自責，這件事本就和你無關。我既然知道是這種情況，就不會再衝動。我慢慢找證據，等機會，也許哪天就可以申冤了。”
季挽見她這時候還要安慰他，心裏有種難言的感動在蔓延。他低聲說：“好，那我們一起等真相大白的那天。”
錢琳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直地看進他的眼睛，季挽回看她，一點要閃躲的意思都沒有。
“你為什麽幫我？”這是她很早就想問的問題。
“你覺得呢？”
“回答我。”
季挽看她執著的樣子，無奈地笑了下，說：“我都做得這麽明顯了，你怎麽還不明白？”
錢琳琅皺眉：“什麽？”
“平時看你挺聰慧的，現在怎麽這樣，也不知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你不要避重就輕。”
季挽無奈：“我不是什麽高尚的不求回報的人，我為你做這些，自然是喜歡你。”
對於這個，錢琳琅心裏多少也是有點感覺的。她好歹也是活了幾十年的人，要是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那才真是白活了。
隻是，她不敢相信，甚至也不願意相信。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為你做這些事，是希望你能對我的印象有所改觀。我曾經愛錯過人，也傷害過你，我想彌補，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種話他不是第一次說，但以前都沒有這次這麽有說服力。他為她做了很多，這已經可以說明他是真心的。
錢琳琅忽然感覺心裏有點難過，是因為她知道季挽的結局。英年早逝，這就注定他們不會有好結果。
既然如此，那她還要開始嗎？況且，她身負血海深仇，前路渺茫，怎麽能分心？
感情這種事，對她這樣的人來說是奢侈的，也是可以要命的毒藥。因為有了感情就有了牽絆，進而有了弱點。
“往事不可追，我勸季大人還是放棄吧！我們之間沒緣分。”
季挽被拒絕神色依然淺淡，可能是次數多了，他已經習慣了。他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喝掉，然後再倒第二杯，如此反複。
有點像自斟自飲，隻不過別人喝酒，他喝茶。
時間過了很久，就在錢琳琅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他忽然說：“我們怎麽會沒緣分？你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定了親。
我從記事開始，祖母就告訴我，有個女孩對我來說是不同的。雖然她還沒出生，但我以後要照顧她，保護她，並且不能喜歡任何姑娘。”
說起這個，錢琳琅就一肚子火。想曾經她為了追上季挽，讓他多看她一眼，她做了多少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