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高手過招
卜留的刀忽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冷著臉,道:“我隻是奉命辦事,這是我家大人的意思。你不要狗仗人勢,去找邱姑娘,我家大人和她有話說。”
錢琳琅聽了這些話,忽然就不想走了。
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一個兩個的都來湊熱鬧,可以,她真想看看多年前的他們,是怎麽樣一副嘴臉。
錢琳琅和良生隱在看熱鬧的人群裏,人多,白盡和邱韻應該不會注意到她。況且,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可能在意她。
白盡還是那副陰冷的模樣,但因為生得好,還是有不少閨閣女孩暗戀他。他一出場,就有人提起“南晉雙驕”,看起來,他在民間頗負盛名。
“邱姑娘,我想你不是愛擾民的,你的婢女和護衛做的事,你應該不知道吧!”白盡看著邱韻的馬車說,態度算是比較和善的。
半晌,邱韻才打開車門,踩著踏櫈下車。
她容貌生得絕佳,是很多名門貴女都比不上的。再加上衣著華貴,一下車,就聽到很多人竊竊私語,都是議論她的美貌。
邱韻對此早就見怪不怪,這些人出身低賤,見到她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可不是要驚歎一番麽?
“白大人,此言差矣。我想要牛肉,是看得起這家小店,這些人不雙手奉上,反而跟我講道理,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既然邱姑娘這樣認為,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不過,今天這件事我管定了。”
邱韻身後的護衛拔刀,卜留冷笑:“那就試試吧!”
錢琳琅從來都不懷疑,卜留的刀是這世上最快的刀。也或者是她見識少,但死後魂魄飄蕩,她也沒見過比他更快的人。
邱韻的這些護衛,不夠他練手的。狗咬狗,的確有看頭。錢琳琅不僅不想走了,還想看看會不會死人,最好是他們鬧了不愉快。
邱韻不知深淺,以為卜留一個很快會被製服,沒想到最後吃虧的會是自己人。
她臉色難看,狠狠瞪著白盡,說道:“白大人,你這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打我的臉。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會一字不漏地告訴我父親,怎麽和他交代,你自己想吧!”
邱韻說完,一甩衣袖上了車。
白盡神色未變,隻是苦笑了一下。這時人群中有人說:“白大人,您為了我們出頭,怕是會連累前程啊!”
“不怕的,如果有人敢以權謀私,報複您,我們就上萬民書。”
……
錢琳琅這才算是知道了白盡的目的,他是想籠絡人心。她眼睛眯了眯,原來白盡是個有野心的人,早就開始謀劃了。
“我們走吧!”
熱鬧看完了,錢琳琅自然也沒留下來的必要。
她和良生剛轉過巷口,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刀攔住了去路。錢琳琅隻看刀身,就知道這是卜留的刀。
刺死她的凶器,她當然印象深刻。
那刀的尺度把握得剛好,對著錢琳琅的脖頸,隻要兩方誰稍微往前一點,就會刺到她。
良生瞬間握住了刀尖,隻用了兩根指頭,稍稍一轉,就折了卜留的刀。
錢琳琅驚訝了。
她完全沒想到,良生竟然有這樣的能力,他可真是個寶藏。
卜留也愣了,可能應該太出乎意料,他沒有防備良生。等他反應過來,眉頭一皺,化手為刃,攻了過來。
錢琳琅上一世死於卜留刀下,這是一種心理上無法克製的恐懼,她下意識地往後挪,卻聽良生說:“莫怕。”
良生的手好像格外的有力量,甚至可以摧金斷玉。因為武學上的白癡錢琳琅,都能看出來卜留在躲他的手。
本來是攻擊最後變成了防守,卜留的手像蛇,靈活地變換,讓良生捕捉不到。
良生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想廢他的手,竟然幾次未果。他不急躁,開始從下盤上找卜留的弱點。
卜留的下盤明顯沒有上盤穩,良生幾下就逼得他連連後退,略顯狼狽。
錢琳琅看了心安了,她是真沒想到良生有這麽大的本事,心裏也愈發自信,覺得她重生就是天意,不然怎會多個良生這麽大的助力。
“刀客沒有趁手的刀怎麽行?”
白盡親自扔給卜留一把刀,這把刀和剛剛那把造型一樣,隻是刀身更加澄亮,也更加寒氣逼人。
錢琳琅迷茫了,難道說這把刀才是殺了她的那把?卜留為何不把自己最稱手的兵器帶在身邊?
卜留拿上自己的刀,戰力明顯加強,化被動為主動。良生後退幾步,拾起地上被自己折了的廢刀相迎。
卜留在兵器上明顯占了優勢,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打贏良生,兩人勉強能算成平手。
“嗬嗬,看樣子我沒猜錯,你果然是個好手。我看你的主子不一定需要你這樣的人,你不如到我身邊來,這才叫物盡其用。”
白盡絲毫不怕良生會傷他,負手而立,麵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深沉,無人能猜透他在想什麽。
從上一世初次見麵,白盡給錢琳琅的感覺就是陰暗。這種暗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不知道他在算計什麽,卻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我沒有大誌向,就想留在她身邊做個護衛。”
白盡把目光轉向錢琳琅,道:“你何德何能可以收了這樣人的心,不如把它賣給我,價格你隨便開。”
錢琳琅在外形上下了很多功夫,旁人看到她,隻能覺得她是個小白臉,但絕對不會懷疑她的性別。
可能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找到偽裝聲音的辦法。白盡生來敏銳,她不能說話,不然就露底了。
良生卻不願別人逼她,揚了自己手中的斷刀,指著白盡,冷聲說:“慎言。”
卜留還要出手,被白盡用眼神製止,他轉身離開,緩聲說:“我們肯定還有再見的機會,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來到我身邊。”
他的語氣很篤定,一如他這個人,總是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似乎隻要他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
錢琳琅無端心慌,被白盡盯上,不是什麽好事。如果讓他知道她的身份,那怕是上一世的悲劇又要重演。
“良生,他應該不會功夫,是怎麽看出你身手不凡的?”
良生棄了手上的斷刀,低聲道:“有些人雖然在某種領域不擅長,但憑借自身的敏銳,總能察覺到別人感覺不到的。”
“那我們怎麽甩掉他?”
良生見她緊張得身子都僵硬了,笑了笑:“不用擔心,沒人可以跟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