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百鳥朝鳳之徐家之敗
幾日後,馬值帶著一封信來到了開封府,將那信遞給了府尹。
馬值說道,“此信是下官隨同千門縣的裴縣令搜查徐府時得到的,信上說徐丘卜送給了完顏宗翰許多寶貝,百香玉也在其中。”
府尹心想:果然如此的話,那徐丘卜讓本官向皇上進獻百香玉又是為何?
馬值說道,“大人何不用刑?”
府尹猶猶豫豫著對徐丘卜用了刑,徐丘卜一聽逼問自己的是通敵之罪,他大呼冤枉。
馬值走進了監牢中,走到了綁在木架上的徐丘卜麵前。
徐丘卜望了望馬值,“唐牛?!”
馬值搖了搖頭,從獄卒手中接過了木棒,“你快承認與金軍私通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徐丘卜說道,“唐牛,你敢打徐叔嗎,你忘記徐叔從前怎麽待你的嗎,徐叔還答應將婆惜嫁給你,你要做忘恩負義之人嗎?!”
馬值搖了搖頭,“我不是唐牛,我叫馬值。”
馬值說著揮著棍子向徐丘卜打去。從前馬值是為人正骨的,知道關節都在哪裏,他對著徐丘卜一陣兒敲打,徐丘卜全身可就散了架。馬值又懂推拿,知道人的命門在哪,他將木棍遞給了獄卒,繞到徐丘卜身後,伸出手掌在徐丘卜身後一鏟,本來奄奄一息的徐丘卜,一口氣沒有上來,便就咽了氣。
馬值對梁師成說,“那徐丘卜有通敵的嫌疑,他將百香玉送給了金國的完顏宗翰,刑事逼供中,徐丘卜沒有挺住,咽了氣,那百香玉恐怕要不回來了。”
梁師成歎了一口氣,“既然人死了,要不回來也就罷了。”
梁師成命李邦彥和馬值去抄徐丘卜的家。
二人抄了徐府以後,來到放情村抄婆媳酒坊。徐婆惜見到了馬值,他們默默的對視了許久。
徐婆惜說道,“你為何來抄我家?”
馬值回了一句,“秉公行事。”
“你可還識得我?”
“未曾見過。”
徐婆惜流著眼淚搖了搖頭,“好一個未曾見過,唐牛呀唐牛,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能識得你,你若還有一點良心,就不要趕盡殺絕。”
馬值對李邦彥說,“這個酒坊是徐丘卜的閨女獨自經營的,與徐丘卜沒有什麽關係,咱們就不要抄這裏了吧。”
李邦彥見都是鄰村人,也生了些憐憫之心,便將婆媳酒坊保留了下來。
徐婆惜將徐府的孟管家找了回來,說道,“我要離開這裏了,這裏本來就是管家的家,現在物歸原主,酒坊就由管家來經營吧。”
孟管家和徐婆惜抱頭哭了一場,徐婆惜抱著琵琶乘車離去了。
徐婆惜坐在車轎中,心想:爹呀,你說女兒將來定然是個富貴之人,而今女兒已經走投無路,我的爹,你為何這般欺騙女兒,騙得女兒心裏好悲涼,好悲涼,馬兒呀馬兒,隨你走吧,若你到了哪個地方不願意走了,那我就在那裏死去。
馬兒載著徐婆惜一直的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這馬兒終於停了下來。徐婆惜挑起轎簾子望了望,見橫在眼前的竟是一處懸崖。徐婆惜抱著琵琶從馬車上下了來,她淒淒彈了幾聲,抱著琵琶跳入了懸崖……
這是臨溪挑琴聲。溪水聲淙淙不斷,琴聲卻稀落落如怨如歎。徐婆惜慢慢的睜開眼睛,她掙紮著坐起身下了床走出房屋,卻望見溪邊的亭子下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那男子背對著她,麵對著溪流撫弄著琴。徐婆惜展目望了望四周,這裏可謂是草木蔥鬱,寂靜無邊……
李邦彥和馬值都因徐丘卜事件有功得到了推薦,宋徽宗給了李邦彥一個文官,給了馬值一個武官。
不久辛興宗從南方回來了,建了個擒方臘之功,也被宋徽宗授予了官職。
梁師成見自己的門下之人又有好幾個走進了朝堂之中,他很是歡喜,便在府中設宴招待門客。
辛興宗故意坐在了李邦彥對麵,且緊盯李邦彥不放。
李邦彥心想:這個辛無賴為何一直盯著我呀,莫非我哪裏得罪了他?
席間,諸位離座互相敬酒。李邦彥起身端著杯子走去梁師成麵前時與剛敬過酒的辛興宗擦了一下肩膀,辛興宗推了李邦彥一把,李邦彥一個踉蹌跪在了梁師成麵前,場麵滑稽,眾人皆笑。
尤其是辛興宗手指著李邦彥大笑著,“這廝手無縛雞之力,弱得好似一個姑娘。”
李邦彥跪在那裏待眾人笑夠了,說道,“下官仰慕梁大人已久,願拜梁大人為幹爹,望梁大人能夠認下我,我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李邦彥說著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梁師成緊忙將李邦彥扶了起來。
“邦彥我兒,快快請起。”
這下眾人對李邦彥可都仰望起來了。
李邦彥再坐回座位去瞧辛興宗時,辛興宗隻顧閃躲視線再不敢盯著他看。
解元來到城中看望種音柔,走進種府裏卻望見種音柔正與一群公子哥笙歌曼舞,他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從種府退了出來,去了郊外的金蕊兒墓前,坐在那裏,默默的與它相對……
王有玉在酒坊裏轉了一圈兒,未有瞧見趙一寬和春音,他走去韓世忠家也未有瞧見其人,便來到了河邊,這才望見那河邊或坐或躺著幾個人,他走了過去,在這些人麵前來回走了一趟。
躺在草坪上的梁紅玉對躺在那裏的趙一寬說道,“一寬,有人求笑來了,快講一個故事逗一逗他。”
本來閉著眼睛的趙一寬懶懶的睜開了眼睛,王有玉探身在趙一寬眼前晃了晃。
趙一寬說道,“好吧,那我就講個故事吧,我講一個烏龜送信的故事,有一個人給友人寫了一封信,他想將信送給友人,可是友人距離他太遠了,這人住的地方沒有驛站,家裏又沒有養信鴿,正在這人不知怎麽辦時,他望見了自己養的烏龜,他便將信綁在了烏龜身上,然後那烏龜就爬呀爬呀……”
趙一寬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躺在一旁的春音問道,“信送到了沒有呀?”
趙一寬說道,“烏龜還在爬呢,爬呀,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