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奇鬆案之進獻美人兒
種師道說道,“他們所說的話都有證人,且被崔史官記載了下來,是編造不來的。”
府尹望著堂前的崔史官,“崔史官。一切可有記載?”
崔史官取出記錄簿呈了上去。
府尹翻看了一遍,“果真如此,可是他們也的確犯了一些錯誤。”
種師道說道,“不過是君子之過而已。”
“何為君子之過?”
“過錯分為三類,一是小人之過,一是常人之過,還有一類便是君子之過,小人之過為尋常之事,常人之過為抉擇之事,君子之過實屬罕事。”
府尹說道,“小人比較容易分辨,這些人自然不是,卻如何分辨常人與君子?”
種師道說道,“君子者,行事光明磊落,不為一己私欲而亂了社會秩序,不挑戰公德,不隨波逐流,身居險境猶然能夠為大眾著想,他們蝦蟆村涉險,卻不忘向村人揭開金蟾的陰謀,他們定人穀遭算計,卻仍能為穀中之人謀幸福,可謂君子也。”
府尹斷道,“是君子。”
種師道說道,“對待君子之過,不能用刑,隻能用罰,君子知廉恥,重名節,亂刑可以毀君子,懲罰可以正君子,世之君子珍寶也,毀君子,猶如毀壞珍寶,豈不是大過,正君子如同煉仙丹,時之功也。”
府尹使人跪問皇上君子之說,宋徽宗回曰,“君子之說正也。”
府尹斷道,“韓世忠等人所犯的這些錯誤為君子之過。”
府尹詢問種師道,“君子之過如何罰之?”
種師道說道,“老夫軍中軍紀嚴明,可以罰人於錯。”
府尹判道,“罰韓世忠等人到種老將軍軍中受訓一個月,韓世忠等人尋找奇鬆有功,居家中盡孝十日再去往軍中。”
梁昔放和辛興宗被關押了起來。
當天梁師成探監,對梁昔放和辛興宗說道,“說好了,隻是暫時丟去官職,說不好……”
梁師成留下了後話,讓二人去思索。二人承認了過錯,希望以君子之過罰之。府尹親自問詢宋徽宗。
宋徽宗說道,“殿堂之中君子有過,豈不是朕之過也。”
梁昔放和辛興宗再不敢自稱君子,二人被罷免了官職。
宋徽宗召見梁師成,對梁師成說道,“據朕所知,梁昔放和辛興宗都是愛卿舉薦之人。”
梁師成慌忙請罪,“臣辨人不明,臣有罪。”
“愛卿回去反思三日,再來叩見吧。”
梁師成回到府中,心想:皇上會不會削去我的官職呀,此時我該不該動用自己的權力抗衡一下呢,如果如此,天下可能要動蕩一段時間了。
晚時,梁師成做了一夢,又夢到自己淨身閹割的寶貝又生了出來。
翌日,梁師成反思此夢,想起來一個人,此人便是徐丘卜。
梁師成將徐丘卜喊了來,說道,“前幾日,先生為老夫解了一夢,說失而複得,現在老夫即將有所失,卻問先生如何不失而得呢?”
徐丘卜這些天一直在關注奇鬆案,公審當天,徐丘卜也在旁聽的人群當中。他早晚思索,到底有了對策。
徐丘卜說道,“大人可以向皇上進獻一個女子,便能夠不失而得也。”
“此時哪有此等女子?!”
梁師成背著手在房中踱了半天的步,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歌舞平良妓,花坊第一名。’
梁師成擊掌說道,“有,果然有。”
梁師成請徐丘卜去樊樓吃酒,期間,觀看了一場歌舞,領舞之人正是李惠娘。
梁師成指了指李惠娘,說道,“如何?”
徐丘卜點動著頭,“聽說皇上曾蒞臨樊樓。”
梁師成笑了笑,“也觀瞧了一場歌舞,領舞者正是此女子。”
徐丘卜笑道,“大人有奇功矣。”
三日後,梁師成叩見了宋徽宗。
宋徽宗說道,“愛卿,這三日反思的如何?”
梁師成跪倒在地,“臣向皇上舉薦梁昔放和辛興宗之時,此二人官微祿少,行為忠誠,後來官居顯位,誘惑重重,便一時昏了頭腦,做出了出格之事,二人不過俗吏也,臣又豈能夠時時監管。”
宋徽宗點了點頭,“愛卿所說不無道理,愛卿平身吧。”
梁師成站起身說道,“昨日臣去樊樓吃酒,瞧見一個舞姬,所跳之舞非常獨特,想請皇上也觀賞一下。”
“樊樓?!”宋徽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請來賞賞。”
梁師成將李惠娘請進宮中為宋徽宗跳了一支舞。
宋徽宗讚道,“不似中原舞,果然很不同。”
梁師成帶著李惠娘要離開,宋徽宗很是不舍,宋徽宗向前奔了幾步,伸手想要挽留,礙於龍顏,才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
第二天,宋徽宗又將梁師成喚進了宮中。
宋徽宗說道,“朝中事務好不煩心,愛卿,可有解悶之法?”
梁師成說道,“臣陪皇上踢蹴鞠吧。”
宋徽宗搖了搖手,“冬日裏骨骼較脆,還是不要劇烈運動為好。”
“那臣陪皇上鬥茶吧。”
宋徽宗搖了搖手,“茶水太過清靜,還是熱鬧一點為好。”
“那臣向皇上進獻一個女子吧。”
“什麽?!”宋徽宗緊忙說道,“愛卿說什麽?”
梁師成慌忙跪了下來,“臣有罪,說錯話了。”
宋徽宗趕忙將梁師成攙扶了起來,“愛卿坦誠,何罪之有呀。”
梁師成說道,“皇上說要做遊戲,可是臣實在不會別的,就想著獻給皇上一個會做遊戲的女子,讓她陪皇上日夜遊戲。”
“卻不知是怎樣的女子?”
“可歌可舞,皇上昨日還瞧見過的。”
“是她!”宋徽宗說道,“那個舞姬!”
梁師成點了點頭,“正是。”
“愛卿有心,既如此,就讓那女子進入宮中來吧。”
梁師成出了宮,來到了樊樓。
梁師成請李惠娘進入包廂吃酒。
李惠娘陪飲了幾杯,借口欲要離開。
梁師成說道,“昨日皇上觀瞧了姑娘的歌舞,大為賞心悅目,皇上要將姑娘招進宮中,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李惠娘說道,“小女子來汴京隻是暫居,不日便要離去,自戀家鄉之好,不想他處客居,大人代我回絕了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