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奇鬆案之徐婆惜服古天五
古天五一步一步挪進房中，望見徐婆惜正在忙碌著擦拭器物。
古天五說道，“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感覺夜色一陣陣的往身體裏填，婆惜掌櫃，你快告訴我，我這是究竟怎麽了？”
徐婆惜一麵擦拭著花瓶一麵說道，“也許是夜太黑了。”
“可是天五明明亮著燈呢，婆惜，掌櫃，你知道嗎，我每剪一次燈芯，心裏麵就躁動一分，你知道為什麽嗎？”
古天五說著向前噴了幾步，徐婆惜將一個器物抓在手裏僵在了那裏。
古天五後退了一步，笑了笑，“這麽晚了，掌櫃緣何還在擦拭器物？”
徐婆惜又繼續擦拭起來，“是呀，這麽晚了，古先生還這麽大的精神。”
“那是因為我……”古天五說著向前撲了一步。
徐婆惜慌忙將一個瓶子抓在了手裏，古天五又趕忙退了兩步。
“那是因為我心裏麵焦躁的很，婆惜……是你，是你的身影占據了我的心，我呼喊著你的名字來到你身邊，隻希望你與我說幾句細語甜言，我……”
古天五說著，衝到了徐婆惜麵前，他才張開懷抱，伸出雙手，背對著他的徐婆惜突然打碎了一個花瓶。古天五緊忙接連後退了幾步。
徐婆惜拎著一個壇子回過頭來說道，“古先生一定是吃醉了酒。”
“啊，我……”古天五後退著，“我吃醉了酒。”
古天五退出了徐婆惜的房間，關門時又說了一句，“婆惜，明晚我再來。”
李銀匠對李邦彥說道，“兒呀，咱家攬下了朝廷的花石一枝，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尋找奇鬆呀？”
李邦彥笑了笑，“爹，兒子有一個想法，想在出發尋找奇鬆前將自己的婚事訂下來。”
“這是一個好想法，那麽兒呀，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李邦彥點了點頭，“有。”
“她是哪家姑娘？”
“她是春餘客棧掌櫃的女兒周美情。”
“那麽周姑娘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
“周姑娘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女子。”這時喬三笑嘻嘻走進了銀鋪裏。
李邦彥點動著頭，“是呀，是呀。”
“哎喲，她是多麽的體貼，溫柔呀，她說一句話能夠將你的整顆心給融化掉，她……”
李銀匠未等喬三說完，便將李邦彥和喬三推出了銀鋪，“你們快離開這裏，我感覺身體不適，要關鋪子了。”
李邦彥皺起了眉頭，“爹，您這是怎麽了？”
李銀匠不回話，將鋪子上了門板，回去了家中。李邦彥緊忙隨去了家裏。
“爹，究竟怎麽了？”
“怎麽了，你說怎麽了！”
“我……”
李邦彥的母親走了過來，她扯了扯李銀匠的衣襟，“你吼什麽呀，邦彥怎麽氣到你了？”
李銀匠指了指李邦彥，“你兒子瞧上了一個姑娘。”
“哎呀，這是好事呀！”
“一個賭徒跑到我麵前對那位姑娘好一番誇讚，無賴誇姑娘，越誇越放蕩，你說我如何不生氣。”
“爹呀，那喬三並沒有與美情打過交道，他隻是隨口說來，改日，我將美情喚到家中，讓二老瞧一瞧便是。”
李母說道，“我相信兒子的眼光，既然瞧上了人家，那就托媒婆去說和一下吧。”
“爹，兒子去請冷婆子了。”
李銀匠鼻息裏嗯了一聲。
李邦彥慌忙跑出了家門，來到了冷婆子開辦的粥鋪裏。
冷婆子笑咯咯打量著李邦彥，“喲，這不是李大監生嗎，到小店裏喝粥呀？”
李邦彥選一處坐了下來，“那就為我來一碗蓮子紅棗冰糖粥吧。”
冷婆子笑道，“好甜的粥呀，李大監生攬下了這花石一枝，可謂是春風正得意呀。”
李邦彥笑了笑，“婆子呀，這些話還是留著說給姑娘聽吧。”
冷婆子端來了一碗粥放到了李邦彥麵前，笑道，“你要我說給姑娘聽，我可要滿大街的說了，瞧見一個姑娘就說，也不管她高有幾尺身有幾斤容貌能有幾分，那時就望見李大監生門前圍的全是黑一朵，紫一朵，卻問李大監生醉意那一朵。”
“我也太容易醉了吧。”
“咯咯咯。”冷婆子拍著大腿笑了起來。
李邦彥喝下一碗粥，付給了冷婆子兩錠銀子。
冷婆子說道，“哎喲，這樣付銀子，我該如何找給你呀？”
李邦彥搖了搖手，“不用找了，麻煩婆子去春餘客棧一趟，將方才誇讚我的話，對著客棧的掌櫃夫婦再說一遍。”
冷婆子咯咯笑了起來，“好勒，李大監生，你就等好吧。”
這一天的時光好像都被浸泡在了水塘中晃蕩不定。眼看著日頭就晃晃悠悠落了下去，眼看著夜色就飄飄搖搖的爬了上來，接著夜色開始鋪張，鋪張到每一個角落。
這時古天五挑著燈籠笑嗬嗬走出了房門，又笑嘻嘻來到了徐婆惜的房門前。
古天五伸手扯破了自己的衣服，朝向房中說道，“掌櫃，我的衣服破掉了，明早還要去城中的勾欄裏收賬，你幫我縫補一下衣服吧。”
古天五正要將耳朵貼到門上去，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古天五保留了這種神秘，他從門縫擠了進去。
古天五望見徐婆惜焚了香正在祭刀。
“掌櫃緣何祭刀？”
徐婆惜歎了一口氣，“我求刀下的亡魂能夠原諒阿牛哥，願阿牛哥早日回來。”
“誰是阿牛，刀下的亡魂又是何人？”古天五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徐婆惜說道，“阿牛是我等待的人，是一個力大如牛，既粗魯又好鬥的漢子，隻因為有人對我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阿牛提著這把刀將那人斬殺了，現在阿牛被流放到邊疆去了，真希望他趕緊回來。”
“啊……”古天五聽得是心驚肉跳。
徐婆惜說道，“阿牛哥告訴我，要我每天晚上都要祭一祭刀，用一片誠心將刀上的血漬洗刷掉，哪日他如果回來瞧見刀上還有怨恨的血漬，那時他又要大開殺戒了。”
古天五望了望擺放在桌案上的那把刀，果然是血跡斑斑，他不覺回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