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奇鬆案之桂芳樓
趙一寬伸著手放著笑在廳堂裏站了片刻,他見自己根本插不上話,便從桂芳樓裏走了出來。
趙一寬走回了他們入住的客棧中,抱著一壇酒又走了出去,還是去了桂芳樓。
趙一寬走進桂芳樓在角落裏坐了下來,一直等到曲終人散盡,種音柔才注意到了趙一寬。
種音柔走到趙一寬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喂,這位公子,該回家了。”
趙一寬抱著酒壇正在打瞌睡,聽到種音柔在呼喚自己,他慌忙站起身,慢慢睜開了眼睛。
有人時,趙一寬總是不能將種音柔看個完整,現在終於可以好好的打量一番了。這種音柔不但有大家閨秀的氣質,還帶有小家碧玉一點翠,花坊之間風裏情。
經打量,趙一寬點了點頭,“果然是名不虛傳。”
種音柔用手帕掩著口咯咯的笑了笑。
趙一寬捧起笑酒讓種音柔品嚐,種音柔斟了一碗,嚐了一口連聲讚歎好酒。
趙一寬說道,“既然種姑娘說是好酒,那這酒可是不容易喝到了。”
種音柔咯咯的笑著,“你想怎樣?”
“我們做個遊戲,誰贏了誰喝。”
種音柔拍手歡喜的說道,“好,好極了。”
趙一寬用手指掃著腦門想了想,“我們就玩接詩遊戲。”
種音柔佯裝害怕的說道,“公子呀公子,我哪能玩得過你呀。”
趙一寬勸說著,“沒事,玩一玩嘛。”
種音柔眨巴了幾下眼睛,“好吧。”
“讓你先說吧。”
種音柔說道,“一上一下一中間。”
趙一寬仰起頭想了想,“三物皆在水裏麵。”
“哪有這樣的東西!”
“有,釣魚呀。”
種音柔說道,“釣魚,人在岸上呢,哪有在水裏呀?”
“跌到水裏去了。”
“那應該浮在水麵上呀。”
“不會遊泳,喝飽了水沉下去了。”
“哪有三物呀?”
趙一寬說道,“有呀,沉入水底的釣魚者,遊在水中的魚,漂在水上的魚竿。”
“啊,你耍賴。”
趙一寬哈哈的笑著舉杯飲盡了杯中酒,“我們繼續。”
種音柔想了想,“昨夜風聲又雨聲。”
“今日捉來一車兵。”
“饋舟有意千裏送。”
“未行一裏掉水中。”
“昨天有風雨,今天沒有了。”
“我知道呀。”
種音柔說道,“我贈的船也是很好的船。”
“我知道呀。”
種音柔問道,“那問題出在哪裏?”
“問題出在我捉來的兵。”
“你捉的什麽兵?”
趙一寬說道,“龍蝦。”
種音柔咯咯的笑著,“那為什麽沒有到一裏就掉水裏了?”
“扔鍋裏煮了。”
種音柔哈哈的笑了起來。
趙一寬得意的說道,“種姑娘被俺逗的如此開心,不知能否接受俺的一個請求呀。”
種音柔收斂了笑聲,“說來聽聽。”
趙一寬從懷中摸出幾錠銀子,將它們擺放在了桌子上。
“種姑娘如此厲害的交際能力果然讓人歎服,想煩請種姑娘到一個地方賣一壇酒。”
“去哪個地方,賣一壇怎樣的酒?”
趙一寬說道,“去那十裏悲情場,賣出一壇我們正在喝的笑酒。”
種音柔扒拉了幾下趙一寬放在桌子上的銀子,“好大方的公子呀。”
“這是一點小小心意,事成之後會再給姑娘幾錠銀子。”
種音柔笑了笑,搖了搖手,“不行,我不願意去。”
“為何?”
“因為我不認識公子,不可能為了這些銀子去那樣悲情的地方賣這樣的笑酒。”
趙一寬還要說些什麽,種音柔從桌旁站起身,拂了拂衣袖。
“日間吃了許多酒,我該休息了,公子請回吧。”
趙一寬從桂芳樓裏走了出來,這街中已經是華燈初上。
趙一寬回到了客棧中,將情況向解元和春音說了以後。
春音有些迫不及待起來,“明天我去那裏會一會那個姑娘。”
趙一寬慌忙搖起了手,“女子不能隨便進出那樣的地方,不吉利。”
春音皺了皺眉頭,望了望趙一寬的頭發,將手伸進了懷中。
趙一寬摸了摸頭,“怎麽了?”
春音將手從懷中移了出來,搖了搖頭,走去了自己的房間。
解元說道,“明日,我去拜訪一下那個種姑娘,她如果當真如趙公子說的那樣善於交際,那還真當邀請她幫一幫我們。”
翌日,解元抱著一壇酒來到了桂芳樓中,他見廳堂裏無有一人,便坐下來默默的飲起酒來。
不時,卻聽得金飾銀飾的碰撞聲,腳踩樓梯的移步聲。
解元抬起頭望了望,瞧見一個淡妝裏的花容色,輕綢間的玉蘭荷。
解元端著酒碗緩緩的站起了身,他張了張嘴欲要說話來著,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麽是好。
種音柔走下樓來,望了望桌子上的酒壇。
“昨天來的那個公子是你的朋友?”
解元點了點頭,“正是。”
種音柔打量著解元,“這位公子貴姓?”
解元報了姓名。
種音柔說道,“解公子也是來勸說我去悲情場為你們賣酒的吧。”
“不全是。”
“哦,還為什麽事?”
“還要看一看你的能力。”
種音柔咯咯笑了笑,“小女子就是彈彈琴唱唱曲,別的也的確做不了呀。”
解元說道,“我聞人言,姑娘是,夜發三尺素,日收千行書,卻不知那千行書寫的可是姑娘的才德?”
種音柔笑道,“無非是些閑言碎語,才德卻無隻言片語。”
“那姑娘到底還是沒有遇見知心的人。”
“知心的人?!”
解元喝下幾口酒,點了點頭,“遇不見知心的人,縱然行蹤萬裏,也是虛行,遇不見知心的人,即便是千言萬語,也隻是空話連篇。”
種音柔在桌旁坐了下來,向碗中斟著酒歎道,“何為知心的人?”
“知心者先知其行,我觀姑娘應該是行走於經典山水之間,觀覽的是人世間的大景,所行之事也當是仁義間事。”
種音柔笑了笑,“解公子在吹噓我。”
解元搖了搖手,“我解元從不會溜須拍馬,所有言詞皆是由衷而發。”
“那麽悲情場所行如何?”
“大義也。”
種音柔吃下幾口酒,搖了搖手,“公子辨人有誤,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解元見自己終是說不動種音柔,他便識趣的從桂芳樓退了出來,回去了客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