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亂(3)
眾人七手八腳的從棺材裏又抬出一個人來,將那人放到了地上。
古天五伸手揭掉蓋著那人的白布,一個骷髏出現在眾人麵前。
“啊!”古天五驚呼著,“怎麽會這樣!”
魏秀枝撲到趙常的屍骨上哭喊了起來,“相公呀,我真的盡心盡力了。”
梁力行昏迷了一夜,醒來時依舊感覺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疼。梁力行想了想,想到自己昨晚去了空廟,後來好像被人敲了一下,便失去了知覺。梁力行摸了摸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在自己開辦的學社之中。
梁力行從昨晚入住的房間走出來,這靜靜的院子裏輕輕的流動著琴曲。
梁力行幾個學堂望了一下,空空的學堂讓他方想起,今日是學員休息的日子。不過,這琴聲?
梁力行緩步來到了歌舞學堂,透過窗戶望見這個學堂裏有兩個人,這兩個人是舅甥關係,男的是伊沙翁,女子是李惠娘。伊沙翁坐在那裏彈琴,李惠娘伴著琴曲翩翩起舞。
梁力行未做打擾,心想:昨晚一夜未回,夫人定然很是焦急,我趕緊回去解釋一下吧。
自空廟發生捉奸事件以後,魏秀枝便將趙常的骸骨重新入了土。
古天五眼見自己的計劃全部泡湯,現在還麵臨著職場危機。心想:我該如何解釋自己帶人捉奸的行為呢?
古天五站在後院裏正思忖方法,這時魏秀枝拎著酒壇走了過來。
“古兄弟,去打一壇笑酒來。”
這笑酒是魏秀枝酒坊的招牌酒,勾樂村的人多在勾欄裏搞笑,笑是勾樂村的招牌,趙常也圍繞著笑創造了一個品牌,便是笑酒。據說,這笑酒在城中的勾欄裏很是走俏,畢竟寓意就不錯,加之心情不錯,自然選擇不錯了。
古天五笑嗬嗬的接過酒壇,“掌櫃,我……”
魏秀枝搖了搖手,“古兄弟,別說了,我的做法本來就不對,難免被人懷疑。”
“掌櫃,其實我……”
魏秀枝拍了拍古天五的肩膀,“快去打酒吧。”
古天五被魏秀枝這麽一拍給拍醉了,直醉得東倒西歪,骨酥無力。
在作坊裏做工的仇雙恩瞧見古天五這副模樣,他緊忙將走進作坊的古天五拽到一旁。
“兄弟,你這是怎麽了,得手了?”
古天五壓低了聲音,“方才掌櫃拍撫我的肩膀。”
“隻是拍了肩膀?!”
古天五側頭嗅了嗅餘在肩膀上的香味。
“糊塗的兄弟呀。”仇雙恩說道,“掌櫃將他的相公又埋進了土你,你我之前都白做了,你此時卻被這麽一拍給征服了,實在令為兄失望的很。”
“哥哥,不如讓兄弟同掌櫃談情說愛,來個理所應當,不是很好嗎。”
仇雙恩還要勸說,見著古天五此時如牲畜般隻顧發欲情,便點了點頭,“也好。”
古天五打了酒將酒給了客官,便去尋魏秀枝。此時魏秀枝坐在前院的石桌前正手托著頭打瞌睡。
古天五嗬嗬的笑著走了過去,壓低了聲音喚了一聲,“掌櫃。”
古天五見魏秀枝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回應,便又輕聲喚了一聲,“秀枝。”
“嗯。”魏秀枝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古天五緊忙轉過身去,準備尷尬的走開。
“古兄弟,能幫我一個忙嗎?”
古天五急忙轉過了身來,“掌櫃盡管吩咐。”
魏秀枝指了指水桶,“去打一缸水來,我要將趙常的衣物全部洗了,送給窮困的人。”
古天五拎起木桶勤勤懇懇的打水去了。
好一番忙碌,一缸水終於打滿了,古天五笑嗬嗬的來到了魏秀枝麵前。
“掌櫃,水打滿了。”
“累了吧?”
“沒……沒。”
魏秀枝緩緩的伸出手指了指院子裏的石磨,“麻煩古兄弟磨些粗糧來,我要喂食馬匹,好讓馬兒行多些路程,爭取一天將所有的衣物贈送完。”
古天五望了望魏秀枝那富態的手,他側頭嗅了嗅肩頭的餘香,便鼓著勁兒推磨去了。
古天五磨好了糧食,又笑嗬嗬的來到了魏秀枝麵前,魏秀枝對著他微微笑了笑。古天五緊忙去與魏秀枝對視,她別過頭去躲開了他的視線。古天五湊近了幾步,想貼近魏秀枝,讓她感受一下真正男人的溫度。不想魏秀枝卻向後院走去,古天五緊忙隨了過去。
“古兄弟,再麻煩你一件事,幫我劈一些木柴來。”
古天五看了看牆角堆放的一堆劈好的木柴,他已經猜透了魏秀枝的意思,不覺臉上掛起了笑意,便將上衣脫了去,光著膀子那麽孔武有力的劈起了木柴來。
古天五將男人的魅力淋漓盡致的展示了出來,劈木柴時膨大了肱二頭肌,汗水欲要滴落時便側著頭一個後甩將晶瑩的汗水拋飛,有風來時便挺起胸膛那麽有規律的起起伏伏著。哪時古天五回過頭來醉人的笑了笑,那笑容卻僵在了臉上,因為魏秀枝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了。
翌日,古天五遇見魏秀枝時對著她又笑了笑。魏秀枝便又為古天五張羅了一堆活兒。這下古天五有些不高興了,心想:這豈不是將我當傻帽了嗎,不行,這感情談不下去了。
於是古天五找到了仇雙恩,“哥哥呀,還有什麽辦法,盡管說,兄弟我一定照著做。”
仇雙恩猶猶豫豫著,“辦法倒是有,隻是怕傷到兄弟與掌櫃的感情。”
古天五揮了揮手,“不談感情。”
仇雙恩對古天五招了招手,古天五緊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這夜,天空飄起了細雨。魏秀枝正倚靠在床頭看詩書,窗子裏突然入了一陣風吹熄了蠟燭。魏秀枝便躺了下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哪時,好像是雨聲擾醒了魏秀枝,她躺在床上聽了聽,果然外麵還有風雨。魏秀枝空洞洞的躺在夜色中,正不知此時該想些什麽,卻又聽見大堂裏起了動靜。魏秀枝聆聽了一下,竟然聽到了重重的呼吸聲。她知道這絕對不是老鼠的呼吸聲。她回憶了一下,確定自己閂上了大堂的門,這讓她猛的坐起了身。她慌忙下了床,舉著蠟燭走向了大堂。每一次都近乎一樣的巧合。當魏秀枝打開門時,又是一股濕潮的風吹熄了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