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就地畫銀
婦人手拍著地哭喊起來,“喊一聲當家的太狠心,撒手拋下我二人,為妻白日淚洗衣,孩兒夜深涕不停,曾經托人捎過信兒,至今都未回個音兒,我那死去的相公呀……”
小娃一聽,也是山崩海嘯般的哭嚎起來。
“乖乖。”這時一個老者走進了酒樓之中,“裏麵這般熱鬧呀!”
老者走到婦人和小娃所坐的桌前坐了下來,他對著蓋中寶招了招手。
蓋中寶走到老者麵前,老者說道,“上一壺酒。”
“什麽?”蓋中寶喊道,“太吵了,聽不清。”
“先聽我說。”老者喊了一嗓子。
婦人和小娃趁機暫停了下來喘一下。
老者指著桌子對蓋中寶揮了揮手,“全部撤去,老夫來為他們結賬。”
婦人一聽,緊忙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中,牽著小娃匆匆的走了。
老者對蓋中寶說道,“上一壇酒來。”
蓋中寶慌忙捧來了一壇酒。
老者向酒碗裏倒著酒,“叫你們掌櫃的來。”
那封掌櫃一直在一旁瞧著呢,見提到了他,便緊忙走了過來。
“來了,來了。”
老者喝下幾口酒說道,“掌櫃呀,怎樣才能夠免費呢?”
封掌櫃緊忙搖了搖手,“沒有,沒有,都需要付銀子。”
“可老夫聽說,隻要在你這裏哭鬧一場,就能夠吃到免費的酒菜。”
封掌櫃哎喲,哎喲的叫著,“老哥就不要開玩笑了,我這麽大的店麵,賦稅很重的。”
老者指了指酒碗,“如果我能跳進酒碗裏洗個澡,是不是就能夠免掉方才那婦人的一桌酒席了?”
封掌櫃看了看巴掌大的酒碗,將酒碗拿起來讓眾人瞧了瞧,眾人都笑了起來。
封掌櫃將酒碗放到老者眼前,點了點,“好呀,隻要你能洗,就將那婦人的單子免了。”
老者笑了笑,不慌不忙的向酒碗裏注著酒。
“哎呦。”老者喚了一聲,“太滿了。”
老者說著,湊近酒碗喝了幾口,然後將手伸進懷裏揉了揉,拎出一蛋子灰,舉在手裏讓眾人瞧了瞧。一眾護鼻子揮手掌好一番嫌棄。
接著老者退去了外衣,向封掌櫃搖了搖手,“嗯,莫慌,還有小衣沒有脫呢。”
酒樓裏的女子一聽,慌忙將頭瞥向了一旁。
梁紅玉瞧了瞧那些女子,心想:出息吧。她不但沒有避諱,還向前走了幾步,還直愣愣的盯向了老者。
老者看了看梁紅玉,伸手去寬小衣。梁紅玉見狀,緊忙轉過身去。
老者笑了笑,將手從小衣上滑過又伸進了懷裏。老者在懷中摸了幾下,取出了一顆棗子,將它丟進了酒碗裏。
眾人一瞧,發出了一片噓聲。
老者笑望著封掌櫃,“如何,這棗也洗過了,那婦人的單子可以免了吧。”
封掌櫃喊道,“耍我呢,免不了。”
老者點了點頭,“好吧,那老朽就來付銀子。”
梁紅玉見老者說在酒碗裏洗澡隻是洗了個棗子,她意識到這個老者也是個鬧事的,聽到老者要付銀子,心想:那我就趁機先將這老者逗笑再說。
梁紅玉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冒嗓喊了一聲,“都別動,打劫。”
老者付銀子時已經呆愣了現場,經梁紅玉這麽一喊,現場完全僵住了。
梁紅玉看了看眾人,見眾人的視線都砸在了老者的腳前,她低頭瞧了瞧。隻見那地麵上被老者畫了幾個金元寶。梁紅玉皺了皺眉頭,正不知何意。
老者打量著梁紅玉,“這些元寶都給你吧。”
“什麽?!”
老者指了指地麵。
梁紅玉怒道,“你敢捉弄本劫匪。”
老者緊忙搖了搖手,“真不是捉弄,我出門時兒媳就是這麽給的,很重的,我帶到這裏累出了許多汗水,姑娘既然是壞蛋,你完全可以這麽花呀。”
梁紅玉瞧了瞧眾人,又看了看封掌櫃。
封掌櫃對梁紅玉抬了抬手,“麻煩姑娘把元寶搬走吧。”
眾人說道,“是呀,麻煩了。”
梁紅玉想了想,她伸出腳將畫在地上的元寶輕輕抹去了。
梁紅玉點了點頭,“收下了,就這些嗎,還有嗎?”
老者搖了搖頭,“沒了,兒媳就給這麽多。”
梁紅玉眯起眼睛,“你們不會報官吧?”
眾人慌忙搖著手。
老者說道,“不會,不會,否則官爺會把老朽踢出來的,但是老朽把銀子都給了姑娘,老朽回家的盤纏卻沒有了,能留一些碎銀子讓老朽乘坐轎子嗎?”
梁紅玉看了看老者,她在袖子裏摸了摸,又空著手從袖袋裏退了出來。然後用腳在地上畫了幾畫。
“就這些碎銀子,全給你吧。”
老者啊了一聲,“這……這……”
眾人見老者想撈便宜沒撈到都哈哈的笑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嗚咽的哭喊聲將眾人的視線移挪開去。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一個男子趴在桌前正傷心痛哭。
封掌櫃見狀,慌忙跑了過去。
“哎呀,客官,你是吃醉了酒吧?”
男子搖了搖手,一邊抽泣一麵說道,“沒有吃醉,我是不能望見別人笑,否則就會勾起慘痛的回憶,方才見眾人笑的如此開心,那往昔的一幕幕將我淹沒了,我實在忍不住就大哭起來了。”
封掌櫃安慰著,“不要多想呀,忘記……”
那男子未待封掌櫃說完,他便搖頭晃腦著沉寂在了自己的哭泣之中。
梁紅玉,韓世忠他們慌忙圍住了男子。
李邦彥手指一翹使了個蘭花指,接著捏著腔調,學女聲唱道,“都說深宮無深愛,多少花色寂寂衰……”
那男子觀瞧著李邦彥的表演仍然不住哭泣,且越哭越帶勁。
梁紅玉對李邦彥揮了揮手,李邦彥停下了吟唱。梁紅玉又向韓世忠他們招了招手。眾學員列隊在那男子麵前站開。
但聽梁紅玉說了一聲,“轟他。”
韓世忠他們在男子麵前各自變換著搞笑表情。他們做了一陣兒表情見無有效果,便一個學一個的做動作。兩個人一組,上一個做什麽動作,下一個就要學來。趙一寬後麵站著的是梁紅玉,他們二人一組。輪到趙一寬做動作時,他直接敞開了衣衫露光了胸懷。接著梁紅玉要學趙一寬的寬衣露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