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世界壓根沒注意到你
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莫滄頤拿起來一看，是九十一打來的。
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
“喂九十一……”
“哎竹不南，你們還在醫院嗎？”
九十一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這邊三個人麵麵相覷。莫滄頤回答：“對，我們還沒走呢。”
九十一道：“你們先別打車啥的，離爺有點事要辦，正好經過醫院，十分鍾之後她來接你們送你們回家。”
“離爺來接我們……那謝謝啦！”
掛掉電話後莫滄頤對謝知契和蘇淺謠二人道：“離爺……九十一的女朋友一會兒來接我們。”
蘇淺謠麵露喜色：“真的嗎，那我省的打車了。”
謝知契眨了眨眼睛：“離爺……好像是瀚海闌幹的粉絲吧？”
莫滄頤轉過頭來看他，然後兩個人一起看著蘇淺謠。
“……所以離爺是想親自見見車神才順便送我們的嗎？”
謝知契比起大拇指：“你看穿了真相！”
三人站在馬路邊上，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過來。遠遠的看著隻有主駕駛坐了一個女性，開過來之後莫滄頤才發現九十一也坐在後麵。
莫滄頤一臉意外：“你怎麽沒坐副駕駛？”
九十一搖下車窗，可憐兮兮的看了他們一眼，“竹不南和謝知契坐後麵陪我。”
蘇淺謠對離爺笑道：“麻煩你啦，還要來送我們。”
瞬間倆人明白了，那也就是說蘇淺謠要坐在前麵陪離爺是嗎！
三人上了車，離爺笑道：“這回看到全臉了，太太果然是美女啊。”
蘇淺謠笑著擺了擺手，“隻有你知道我全臉的樣子，不要泄露給別人喲！”
“……”
莫滄頤一掌拍在九十一的大腿傷，“兄弟，我覺得有點不對頭。”
九十一一臉看淡生死的表情：“瀚海闌幹說頂多有一兩個粉絲會對她本人感興趣，這麽巧我女朋友就是呢……”
前排的離爺和蘇淺謠聊起了耽美小說，話題逐漸跳脫，到了後排三個男性聽不懂的地步。也罷，她們聊她們的，九十一問他：“事情也解決了，下個月估計沒啥事了，你想好新視頻了嗎？”
莫滄頤噎住了。
謝知契替他回答：“看樣子是還沒有。”
莫滄頤歎了一口氣：“還是那樣，我幹啥都不太對勁，所以還是不想做。”
九十一撓了撓頭，“遊戲視頻沒有靈感的話……拍點生活向的視頻怎麽樣？”
莫滄頤回答的斬釘截鐵：“我不穿女裝！”
謝知契：“……你還記得呢？”
九十一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你可以拍點兒別的嘛……比如看自己早期的視頻錄自己的反應……”
莫滄頤挑眉：“看黑曆史？這個我錄過了。”
九十一：“情侶互換……啊那沒事了。”
莫滄頤翻白眼：“咋的，還帶針對單身狗的？”
九十一揮了揮手，“唉……話說怎麽好端端的就做不出視頻來了呢……老賽經常看你視頻的，他說寫不出文案的時候就去看你的視頻，這個月你沒咋更新他說他漫評都做不出來了……”
莫滄頤扭頭：“哈？老賽拖更還賴我的嗎？”
九十一笑：“老賽你還不知道？他可是你的媽媽粉哎。”
“噫……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
九十一：“怎麽說呢……你看老賽那麽喜歡你的視頻，說明你的視頻肯定很有意思啊，怎麽現在突然就做不出來了呢……”
“就感覺做出來的東西有點無聊……”莫滄頤輕聲歎息：“說起來，虐貓案解決了，應該不會有人再罵我營銷愛貓人設了吧……”
謝知契接腔：“能少一些，但肯定還是會有人說的。”
“還有人說？”莫滄頤哭喪著臉，“這有啥可說的啊……誰看見虐貓不會憤怒啊哎呦我真的煩……”
“隻能說，這個世界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溫柔罷了。”
謝知契望向窗外，路燈閃耀，照的馬路籠上一層鵝黃：“隻要出名了就一定會有人罵他，並且罵他的點還都很奇怪呢。”
九十一拍了拍謝知契的肩膀：“看開些，我經常和娛樂圈的人互動，於是一群人罵我飯圈啥的，我都習慣了。看開些兄弟。”
莫滄頤哀歎一聲，“你說他們天天在網上噴過來噴過去有什麽意思？又不是為什麽社會現象發聲的事情……難道是出於正義感嗎？要是這都能成為正義感那他們的三觀歪倒銀河係去了吧……”
謝知契道：“鍵盤俠噴人不需要理由，爽就完事了。”
“哈？”
謝知契回頭看他：“你知道那誰……龔宇頷虐貓的理由嗎？”
莫滄頤眨了眨眼睛：“……氣憤貓有女生伺候自己卻沒有女生喜歡……我靠這什麽破理由啊？就因為這個於是把貓殺的那麽慘？又斷頭又紮眼又剝皮的？”
謝知契無奈的笑了：“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他就是出於這種荒謬的理由來虐貓的。最後為了掩蓋真相，還想把他單戀的女孩子給殺掉。按理說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會殺了人家吧？但是就是這麽奇葩，家暴的事也一出接著一出，他們的腦回路就是這麽怪異你有什麽辦法？”
莫滄頤耷拉著腦袋：“那揪著一個點隨便抹黑人有啥意思啊……我糊了難道他們能有什麽好處嗎？也沒覺得這樣能爽到哪去呢……”
“怎麽會不爽呢？”坐在前麵的蘇淺謠回頭，“罵人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嗎？”
“……啊這……”
蘇淺謠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麽情緒一般：“罵普通人沒什麽意思，罵名人還會引發一些事情，這樣不是很有成就感嗎？”
九十一也忍不住驚奇：“這……”
蘇淺謠回過頭，平靜的看著前方：“還有就是……因為人們想看見，那些無所不有的人忽然變得一無所有啊。”
謝知契喃喃道：“正所謂‘你噴的人都比你優秀’，是這樣吧。”
九十一笑了，“檸檬高三那年為了高考停更了，一有什麽消息就有人說複讀警告。後來檸檬考上了F大，又說不可能學習好視頻也做的好就說是他找人做的視頻……我高中畢業沒去讀大學也有人說我完蛋了，賽巴斯芝萊一接商單就有人說他忘記初心……好像真的是這樣呢。”
“就是眼紅而已。”
看到有人比自己優秀過的比自己好，於是暗暗的希望他能遭遇不幸……
這就是所有人心裏都隱藏著的一塊黑暗嗎。
車子緩緩停穩，離爺開口道：“你們已經到了喲，我再去送車神。”
莫滄頤和謝知契再次感謝了白曉離後下了車。習慣了車內的空調，一感受到外麵的熱氣有點發暈。
兩人往家走著，莫滄頤忽然笑了。
笑的很苦澀。
“現在肯定很多人在看我的笑話吧？說竹不南江郎才盡了，他做不出有意思的視頻了……這樣的。”
“並不是做不出有意思的視頻喲。”
謝知契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引得莫滄頤側目：“嗯？”
謝知契笑著轉頭看他，“我發現了，你並不是做不出視頻來，而是對自己做出來的視頻不滿意吧？”
莫滄頤愣住了。
謝知契慢慢悠悠的講著，“我去網博上你的話題社區裏翻了翻，發現今年三月份你的粉絲在慶祝你粉絲破三百萬了。這過了兩個月你就四百萬了，瀚海闌幹寫了幾年同人也才三十萬粉絲，可見你漲粉速度很快啊。”
莫滄頤道：“的確……網上這種東西就是這個樣子的，粉絲越多漲粉越快，漲粉越快粉絲就越多，所以就產生這樣的結果……”
“也可以理解，粉絲量越大影響力就越大，能注意到的人就越多，自然漲粉就越快了……這是一種呈指數趨勢的效應呢，”謝知契偏過頭來看他：“與之相對的，粉絲越多，惡語中傷你的人也就越多。所以……你才會擔心自己的視頻質量不能和粉絲量相匹配，因而覺得視頻怎麽做怎麽不對勁是嗎？”
莫滄頤解釋：“這不是我覺得……我發出來視頻之後問問還有各種公眾號都說什麽竹不南的視頻不如以前了……”
謝知契接他的話：“於是下麵回帖說確實，竹不南的視頻真是沒什麽意思，人長的也沒那麽帥是嗎？”
莫滄頤納悶：“怎麽還扯到人長的帥不帥了……”
謝知契一臉認真：“因為你長的很好看啊。”
“……”
莫名其妙老臉一紅。
謝知契繼續說著：“現在竹不南是公認的解說區顏值天花板呢，說明大部分人都覺得你長的帥。但是這個時候就有杠精出來了：‘就這也叫長的帥？’然後就有人附和‘就是啊眼睛那麽小還帥呢’……其實有什麽意義呢？帥和不帥是相對的，真較真起來誰都可以說是長的不帥。本來公眾號和問問還有就是鍵盤俠的聚集地，他們人均985海歸博士音樂家畫家月入百萬……你信那些東西做什麽？”
“換句話說……世界上有那麽多喜歡你的人，為什麽要在意那些不喜歡你的人呢？”
莫滄頤愣住了。
“世界絕對不是善意的，但也沒有惡意，因為……世界這麽大，它壓根就沒注意到你呢……”謝知契一腳踏入樓棟，回頭看著他，“所以，看開一些，做你自己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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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術大師小謝在線嘴炮拉人出瓶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