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非專業團隊
“五月一日那天應該是早上七點半左右吧……我在H大基地那裏練習猩猩跳，就是那個時候聽到的貓叫聲還有女生的說笑聲……”
謝知契回憶著當時的情況，蘇淺謠目不轉睛的聽著。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謝知契當時在基地外麵根本就沒進去，聽到的也隻有這點東西了。
“對了，”莫滄頤插嘴，“你們的工作服是什麽樣的啊？五一應該已經放假了，你們怎麽還穿工作服？”
蘇淺謠回答：“說是工作服……其實就是一雙鞋了。進了基地對麵的房子有我們的鞋櫃，在那裏換上一種類似雨靴的印了徽標的靴子才能進入。一個原因是這種靴子比較方便在野外走不用擔心弄髒或者有什麽沙礫進鞋子，另一個是方便管理，一看鞋就知道是不是基地的人，防止外來人員進入後混在學生裏看不出來。我們基地裏還是有一些國家級的秘密資料的喲！”
葉肅恭納悶：“那直接說鞋行了唄，還說成工作服……”
蘇淺謠無奈的扶了一下眼鏡，“基地裏的教授講師都叫這是工作服，所以我們也就這麽叫了。”
莫滄頤做了一個深呼吸，也不知道是在歎氣還是在放鬆，“原來是這樣找到謝知契的啊……”
蘇淺謠已經吃完了碗裏的餛飩，她舀了一勺紅油倒在碗底，用筷子蘸著在這淺碗裏畫著：“在基地大門的這個地方有那種台階欄杆什麽的，的確有很多跑酷愛好者會在這裏練習……謝知契就是在這裏練得那個什麽……猩猩跳吧？”
謝知契點頭，“對，我和社團裏的人經常去那個地方，那天早上他們都沒醒所以隻有我一個人去了。”
蘇淺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筷子點了一下紅油畫出的方框裏麵，“正好裏麵對著的就是發現虐貓屍體的地方……你說早上聽到有女生在那說笑逗貓的話，也就說明至少在七點半的時候，那裏還沒出現屍體的。”
如果那時候就發現屍體了，肯定女生們就不會再說笑了。
謝知契補充：“我差不多八點半左右就走了。你在監控錄像裏看到的應該是我走的時候吧？我記得貓叫聲還有說話聲是一點一點消失的，反正我走之前它那裏是已經安靜了。”
蘇淺謠道：“這麽看來……八點半之前案件還沒有發生呢……不管是發現貓屍還是虐貓都肯定會有不自然的聲音的，既然你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而我的同學也確實是第一發現者……那麽貓應該是在八點半之後才被殺的。”
莫滄頤聽得認真，“作案時間在八點半到十點之間嗎？這樣範圍就縮小很多了。”
葉肅恭忍不住吐槽：“別說的這麽可怕啊……什麽屍體作案時間的……搞得好像我們在調查凶殺案一樣……”
謝知契轉頭看他，“的確是凶殺案哦，隻不過死者不是人而是貓罷了。既然是生命的消逝，那就要嚴肅對待。”
葉肅恭被他噎了一下，尷尬道：“確實……不過我們這個案件調查也太困難了……都沒有什麽正式的司法鑒定驗屍之類的……”
“確實，”蘇淺謠抿了一口可樂，氣泡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多了，隻是偶爾蹦出來一個，“我們沒有專業的法醫來進行鑒定，所以是能外行的來自己查看屍體。”
莫滄頤猛然坐直，“……你別是自己去驗屍了吧？”
蘇淺謠點頭。
莫滄頤和葉肅恭兩人都抖了一下，謝知契有些驚奇：“你膽子很大啊，我連貓屍的照片都不敢看……”
“沒辦法，都是為了真相嘛，”蘇淺謠繼續說著：“其實發現屍體的那個角落真的挺不起眼的，像謝知契聽到有女生的說笑聲估計也是因為聽到有貓叫聲才會引人過去的。正常來講，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有人往那個角落去的。而那天我們會去那個角落並發現了屍體，是因為聞到了血腥味兒。”
血腥味兒。
“畢竟放假第一天嘛，上午很多人都睡懶覺的，醒了之後在基地裏亂溜達等著到了飯點兒再出去吃飯也很正常。就在路上走的時候聞到了這種血腥味兒，我同學感覺奇怪就順著氣味兒過去看了。”
結果就發現了貓的屍體。
蘇淺謠兩隻手在臉前交叉，“貓的屍體已經冷了，血跡也已經幹涸，所以我猜測貓是在九點半之前被殺害的。沒有專業的法醫，人和貓的死後僵直也不一樣所以百度搜索行不通，我隻能這麽估算時間了。”
莫滄頤瑟縮了一下：“我的天你還能認真觀察屍體……我看了一眼晚上就做噩夢了……”
葉肅恭瘋狂點頭來證明他的說法，“確實，第二天睡到半下午還是沒精打采的樣子。”
謝知契微微頷首，“這麽一來作案時間就可以確定在八點半到九點這段時間了……那個時間在基地裏的人有可能作案吧？”
蘇淺謠歎了一口氣，“的確是這樣，但是那天隻有早上八點半之前有幾個女生一早換好衣服出門了，其餘人都呆在基地裏還沒出去呢。我們學校就來了一百二十多號人，再加上K大的……”
謝知契很意外：“還有K大的？”
“噢噢我忘了說了，”蘇淺謠放下筷子來，“那個基地冠的是我們學校的名，但是K大的同專業的學生也可以來這裏實習的。”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謝知契拿起杯子想要喝一口可樂，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他拿起可樂瓶子給自己再倒上可樂，看到莫滄頤的杯子也空了便給他也倒上。
莫滄頤小聲說了句謝謝。
放下可樂瓶子後，謝知契又問：“你覺得T大虐貓案和H大基地虐貓案的凶手是同一個人是嗎？現在大多數人也都認為這是一個人做的……但是沒有可能是兩個虐貓犯人嗎？”
蘇淺謠從容道：“我也是在仔細查看過T大流浪貓的屍體後才得出這個結論的。這兩起案件裏死亡流浪貓被虐待與分屍狀態基本相同，身上都有燙傷痕跡，腹部都被刨開挖出了腸子，眼睛也都被釘入了長釘子。兩根長釘子的型號還都是一樣的……”
葉肅恭忍不住打斷她：“那個……別說的這麽仔細……我有點……”
莫滄頤也捂臉：“我又想起來那個畫麵了，又開始害怕了真的……”
“抱歉抱歉，”蘇淺謠露出了抱歉的笑容，“網博平台上不允許過於血腥的照片，所以無論是我同學發布的第一起案件的帖子還是竹不南發布的第二起案件的帖子都給貓的屍體打了馬賽克，隻用文字在圖片上標注了屍體的各個部分與狀況。這樣一來，我覺得可以排除掉模仿犯的可能性了。就算是虐貓，兩個毫無關係的人的手法也不可能完全一樣吧？所以我覺得這兩起事件是同一個犯人。”
謝知契點頭，“有道理……但是你剛剛也說了，是兩個毫無關係的人不可能手法完全一樣。那會不會有什麽約定好的手法，統一這樣對待貓的屍體的可能性？據說虐待動物的視頻也是有市場的，有沒有可能是這一套的操作在那裏更受歡迎，導致做那一行的認都模仿呢？”
“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了，所以才會說是兩個毫無關係的人。假如說兩起事件的犯人是不同的人的話……”蘇淺謠深吸一口氣，神色變的凝重了起來，“那就比較可怕了。”
莫滄頤不太明白：“可怕？”
蘇淺謠道：“剛剛謝知契說的那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如果說是在‘那種’交易裏有這麽一套規矩的話，那麽這兩個犯人至少也是‘同行’。兒那一套‘規矩’更叫人感到恐怖。如何虐殺流浪貓已經有了套餐流程，那這種黑色產業的規模可想而知。除了這種外，我還想到了一個。”
三人都看她：“什麽？”
蘇淺謠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貓殺’其實是有一點……宗教意義的？”
莫滄頤連著眨了好幾下眼睛，“……啊？”
蘇淺謠解釋：“就類似什麽歃血為盟啊誰執牛耳啊這種，殺雞放血還有割牛耳來作為盟誓點這種感覺……”
謝知契已經明白了：“你是說……有可能這個殺貓的方式是在進行什麽儀式？”
蘇淺謠重重的點頭。
莫滄頤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想到虐貓案件還能牽扯出這麽多東西來嗎……什麽黑色產業鏈什麽神秘儀式的……”
蘇淺謠微笑：“所以現在看來，一個心理變態的犯人虐殺流浪貓已經是比較普通的級別了吧？”
“連續虐貓也已經脫離普通這個級別了，”謝知契喝完碗裏的湯，放下碗後道：“連續虐殺流浪貓兩次就已經和一次不一樣了，犯人已經脫離了心理變態的範疇，轉而進入犯罪預警了。他有可能進行第三起、第四起甚至幾百起虐貓案，也有可能在鍛煉好之後虐待到活人身上……”
葉肅恭倒吸一口冷氣：“哦我知道你們這麽努力的找凶手的原因了……”
莫滄頤也道：“是啊……不管是潛在殺人犯還是黑色產業或者神秘儀式……都很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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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法醫，沒有警察，全靠幾個人在這交換情報瞎幾把聊，因此稱之為非專業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