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透過現象看本質
按照謝知契的強調，葉肅恭沒有否定新PV拍攝排練的說法。他發布了一條新的帖子，隻是強調了一遍這隻是當時拍攝需要，無論是他還是那個女生都沒有任何的惡意。
就不睡話題的管理員也相當強硬，直接屏蔽掉所有關於視頻討論的帖子。現在進入就不睡的話題看起來是風平浪靜的，但私底下粉絲們還是在騷動著。
不過……令人意外的一點是，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那個發表看法的女權博主刪掉了帖子，轉而發布了一條新帖，大致內容是說表演需要不必上綱上線，等到見過就不睡的新PV之後再做評價。
莫名其妙的，剛興起來的言論又被壓下去了一大半。
轉眼就到了十號下午。
謝知契下午隻有一節課，回到家後剛剛好四點。自從在酒吧被偷拍之後葉肅恭心裏犯怵，怕在外麵約見蘇淺謠又出什麽事，直接叫蘇淺謠晚上來家裏了。
聽見開門的聲音，莫滄頤從工作室裏走了出來，一眼就看見謝知契手裏拎著一個大號的購物袋。莫滄頤略微有些吃驚：“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謝知契仰頭衝他笑了一下，“晚上有客人要來吧？當然要做的稍微豐盛一點來招待她了。”
“……啊對啊……蘇淺謠晚上要來……”
莫滄頤已經很久沒有“請客人來家裏吃飯”的這種經曆了，直到謝知契回來前他腦子裏的想法還是停留在“今晚要和蘇淺謠討論事情”這個階段，完全沒有意識到吃飯這個問題。
“……忽然感覺有點尷尬……”
莫滄頤走下樓梯在沙發上坐下，雖然已經認識蘇淺謠了，但到底隻見過一次麵，可以說隻是一個能叫的上名來的陌生人。要和這麽一個不太熟的人一起吃飯……
尷尬，真的尷尬。
葉肅恭這時也打開了門，他出來後像是晾棉被一樣掛在上邊的欄杆上：“……我要死了……”
莫滄頤抬頭看他：“圓謊用的新歌想的怎麽樣了？”
葉肅恭擺了擺手，還是掛在欄杆上癱著，“別提了，我這才剛發一首原創，根本沒有那麽多腦細胞想下一首啊……”
謝知契把購物袋放到廚房裏麵，出來之後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道：“我去看了那個九珍果汁，這個人是個短視頻平台的自媒體博主，粉絲量雖然沒有你們那麽多但是黏性很強……主要是和他的直播性質有關。”
葉肅恭抬起頭來，“那個果汁是做什麽的？”
“視頻不是很多，以直播為主……當然視頻也全都是那種精神小夥風格的短視頻。而內容……”謝知契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說是打擊田園女權？”
莫滄頤聽到這個說法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普通的麵部表情已經無法表達他現在匪夷所思的感受了：“真衝拳還是假衝拳？”
“當然是假的，”謝知契攤手，“滿篇都是普通男性優等論，對於男明星或者男運動員什麽的也是極其鄙視……原因是他們女粉絲眾多。順便一提，因為你們那個什麽AG組合現在女粉比例在逐步上升，所以他也在致力於黑你們五個人，什麽飯圈化啊忘記初心啥的一套一套的，說得好像是你們多年前的老粉一樣。”
莫滄頤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這能經營的下去？”
做了這麽多年視頻，莫滄頤深深的明白隻有真正有份量有內容的作品才能留得住觀眾，一時的嘩眾取寵還有盲目跟風最後都隻能是曇花一現。
謝知契聳肩：“誰知道呢？他這個也是從去年開始經營的，一年能吸三十多萬粉也挺快的，商單什麽接的也挺多，和那些非盈利性質的女權博主還不一樣，可能隻想借著‘正義衝拳’的由頭賺快錢吧？”
莫滄頤蹙眉，“招惹上這種人的話……有點惡心呢……”
葉肅恭麵部微微抽搐，“我大概知道為什麽女權博主能看到這種事了，肯定他是重點關注對象才被看到的吧？我的天要是我再多個什麽挑起性別對立的罪名那可真是一日站不起來終身站不起來了……”
謝知契無奈的笑了笑，“被私生粉絲扒私人信息和被黑子扒私人信息哪個更恐怖？”
“……”
兩人同時沉默。
“其實都挺恐怖的，是這樣的吧？”
謝知契無奈的笑了笑，“不管是以愛之名還是以惡之名，最終做出來的都是傷害你們的事情呢。”
“……是這樣。”
莫滄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瑟縮了兩下，“還真是都挺可怕的，一個想要我死一個讓我想死啊。”
做完簡短的交流後，謝知契站了起來要往廚房走，莫滄頤問：“今晚吃什麽？”
謝知契回頭：“剛買了餛飩皮和絞好的肉餡，晚上包餛飩吃。”
餛飩嗎……好久沒吃過了，莫滄頤有些期待：“那就辛苦你了。”
回應他的是謝知契的微笑。
竹筍從他的腳邊走了過去，莫滄頤順手摸了一把它的腦袋：“晚上有客人要來呢，竹筍你開心嗎？”
竹筍“嗷”了一聲，仰麵躺下作出要讓莫滄頤揉肚子的架勢。莫滄頤伸出手來，在它腹部上下捋著，還沒摸幾下，忽然手上一陣刺痛。
“哎呦我的媽你怎麽撓我？”
莫滄頤光速收手，手腕上被竹筍撓的破了一點皮，好在也沒多嚴重。竹筍站了起來，搖著尾巴大搖大擺的走了，根本沒看他。
“嘿你這個臭貓……”
竹筍還經常這麽幹，作出想讓人摸一摸逗一逗的姿勢，然後又忽然撓人。莫滄頤也沒明白，它這是想撓人才故意釣魚執法的嗎？
六點鍾的時候門準時被敲響，莫滄頤喊著“來了來了”跑到門邊去開門，戴著口罩穿著工裝褲的蘇淺謠就站在外麵。
她手裏拎著一大瓶可樂，看到莫滄頤後身體微微前傾，“多有打擾。”
“快進來……”莫滄頤閃身往旁邊挪，忽然看到了門邊上的對講鈴，不由得有些奇怪：“樓棟下麵的門你是怎麽進來的？”
蘇淺謠摘下口罩，“正好有人進門，我就跟著一起進來了。上次摸到你家也是，正好有人進來我就跟著一起混進樓了。”
“……那你的運氣還真是挺好啊……”
蘇淺謠舉起手裏的可樂，“沒有什麽好拿的，買了一瓶可樂帶過來了。”
“哦喲，可樂好啊。”
莫滄頤接過她手中的可樂，剛好謝知契端著一盤涼拌菜出來放在餐桌上。莫滄頤招呼道：“謝知契，蘇淺謠來了。”
葉肅恭接替了謝知契的工作，去廚房裏把食物一樣一樣的都端出來。謝知契走了過來，在蘇淺謠麵前站定。
蘇淺謠率先開口：“初次見麵，多有冒犯，我是H大的蘇淺謠。”
謝知契比蘇淺謠高半個額頭，卻也微微頷首，“你好，我是K大的謝知契，聽說你有在找我。”
蘇淺謠露出禮貌的笑容，“是的，剛好第一起案件與第二起案件的相關人員都在這裏了，感覺我能獲得很多信息呢。”
“哢”的一聲，葉肅恭關上了廚房門，對著門口站著的幾個人喊道：“餛飩都端出來了……先吃飯吧？”
謝知契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接著道：“一邊吃一邊聊吧。”
蘇淺謠禮貌道：“多謝款待。”
謝知契與蘇淺謠麵對麵坐下，莫滄頤和葉肅恭在他們中間隔著。每人麵前放了一個盛了幾個餛飩的略扁的碗，圓形餐桌的正中央擺著一盤涼拌菜，旁邊是一盆飄著幾片蘑菇的湯。兩個小碗一前一後的放著，一個是泡著小米辣花椒的辣椒油，一個是浸了蒜泥的醋。溫溫潤潤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不經意間勾走了人的味蕾。
蘇淺謠讚歎道：“這些都是您做的嗎？很厲害啊。”
謝知契莞爾：“謝謝，準備的有些倉促，希望不要嫌棄。”
莫滄頤擰開可樂的瓶蓋，二氧化碳釋放發出的聲響聽起來格外愉悅。褐色的液體倒入玻璃杯中，大量的泡沫在上麵翻湧。一杯可樂倒好，莫滄頤把它挪到客人蘇淺謠麵前，蘇淺謠禮貌頷首：“多謝。”
莫滄頤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可樂的泡沫，耳朵也一直聽著氣泡啪啪啦啦的聲響。忽然蘇淺謠的低音傳入耳中：“謝知契很擅長家務呢，是經常一個人居住嗎？”
莫滄頤的手抖了一下，可樂猛地倒了出來，好在他及時的回過神，可樂並沒有灑出來。謝知契的確有說他父母離異經常獨自在家，他有些吃驚的把瓶子放正，“你怎麽知道？”
莫滄頤的反應比謝知契本人激烈，這一點或許有些出乎蘇淺謠的預料。她愣了一下，隨後道：“這個……你看，謝知契料理很好，還把房子整理的非常整潔……明明還沒有畢業出來獨居卻很擅長這些，應該是有些經驗的吧？所以我才猜測他會不會是經常獨居……”
謝知契擺了擺手，“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經常獨自在家的，做飯家務什麽的都是我自己來的。不過……你怎麽知道這裏是我收拾的，而不是他們收拾出來的？”
謝知契的視線掃過蘇淺謠，隻聽她從容道：“上次我來這裏的時候還是一片狼藉呢，那時候他們已經搬來有一兩個周了吧？這麽長時間他們都沒收拾好，僅僅過了幾天就變得如此整潔……這個效率肯定不是他們能做到的吧？”
“……說的也是。”
謝知契略微低頭，笑了笑，“不過……隻是擅長收拾東西的話……也有可能是在大學宿舍養成的習慣吧？”
“這個嘛……”蘇淺謠歪頭一笑，“門口有一雙稍微小一點的灰色運動鞋，根據身高來看……”蘇淺謠頓了一下，視線從三個人臉上掃了一圈，莫滄頤感覺謝知契明顯抖了一下，“那雙鞋應該是謝知契你的吧？鞋底磨損挺嚴重的，看起來這是經常跑酷人穿的鞋子。喜歡在外麵到處跑動的人，衣服褲子卻很幹淨，說明你的幹淨是一種習慣呢。”
連門口的鞋子都觀察了嗎……
謝知契道：“很優秀的觀察力。”
莫滄頤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戰鬥感，這兩個人相對而坐似乎就有一種在進行較量的感覺。謝知契慢慢的站了起來，往自己的碗裏舀湯，“……蘇淺謠你……喜歡用手機寫文章，是嗎？”
莫滄頤和葉肅恭同時抬頭。
蘇淺謠的表情也停滯了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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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喝可樂了(?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