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暗夜隊長
這一幕也讓另外幾人出現了片刻遲滯,汪野趁此機會,背起小江迅速撤離,同時招呼守衛暫時封住了另外幾人的出路。
汪野隨後把江伍帶到自己的練功房,斷斷續續從他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能短暫的恢複神智是因為當初他們乃是被布向陽以活人之身煉化,本身並未死去。
此後潛移默化的受到楚飛岩身上天地本源的影響,加上身懷玄陰魔功的楚飛岩總是釋放出還他們自由的心念,所以當初設下的靈魂桎梏已經日趨鬆動。
原本再過一些時日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完全恢複正常,但是近日他們忽然感知到了一股邪惡的力量,這股力量遠比當初的玄陰魔功要可怕,不斷侵蝕他們漸漸複蘇的神識,所以造成了他們的混亂狂暴。
當詢問邪惡的力量來自何方之時,江伍麵露驚恐和疑難,隻是反複說道:“近了,越來越近了”。
此後再度陷入了狂亂之中,無奈之下汪野隻好將其打暈。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汪野已經整頓好了所有能夠調動的人手,帶著心腹將領前往臨近月照的邊界。臨行前,他執意讓焦平留下,並囑咐他一旦看到長寧有變就立刻封鎖地下城,同時按計劃行事,如果遲遲等不到他們回來就不必再等。
為此,焦平立刻緊張了起來,問道:“為何這麽說,難道你知道了什麽?”
汪野笑了笑:“我這人魯莽慣了,腦袋好的哥幾個都不在我隻好勉為其難學著心細一回,看把你緊張的,且等著我給咱們大楚揚眉吐氣吧”。說罷大笑而去。
焦平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越發感到不安,默默低語:“汪野,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啊”。
汪野帶著數千精銳往北而去,同時安插了大量人手在各處緊要的關口,並悄悄派了一支萬人左右的隊伍潛入到了長寧。這是他事先和馮安商量好的。如果發生變故,這些人將是長寧最後的屏障。
至於歸降的九十萬大軍,汪野臨時決定讓石寧率領前去衡水,一來防備其發生禍亂,二來可以震懾玄天罡以及荊北楓。總之在確認其實真心歸降之前,盡可能的讓其遠離狼莽荒原。
此時,汪野坐在馬上,麵容肅穆,腰間別著的兩把樸刀看上去彪悍而霸道。身側地麵插著一杆巨大的楚盟旗幟,正迎風獵獵作響。
身後兩列騎兵一字排開,中間僅容兩人並行,長約三百丈,這便是汪野所設的關卡。再往後軍陣亦是整齊有序,士兵們個個高昂著頭顱,目光灼熱。必須要讓對方見識到大楚軍威,令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眼看快到到了午時,仍不見月照來人,汪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莫不是不敢來了,如此倒顯得我多心了!
就在此時,前方陸陸續續出現了數百人,當先一人坐著輪椅被推了過來。由於距離尚遠,汪野看不真切,但心裏卻是冷笑,堂堂月照竟然派了個廢人過來。
不過隨著對方逐漸走近,當汪野終於看清坐在輪椅上的是誰時,麵色驟然變得蒼白!
因為坐在輪椅上的不是旁人,正是失蹤多日的暗夜隊長蕭潛。汪野又喜又怒,真恨不得立刻趕過去,問明發生了何事。
但礙於此時身份不好貿然前往,隻能耐心等待著。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故意走得極慢,過了好一會方走到近前。
蕭潛此時的狀態可謂極其不好,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嘴角還留著一絲口水,氣息極度的萎靡。這哪裏還是那個萬事成熟在胸,沉穩睿智的暗夜隊長?他這副模樣必是遭受了極為殘酷的折磨。
究竟何人將他重傷至此,在搞清楚事實之前,汪野即便已是怒火中燒,但也不得不忍耐著性子,沉聲問道:“敢問這是怎麽回事?”
在蕭潛身後的乃是前任月照統帥索耀,此人入獄前地位僅在嵐烈之下,生性貪婪歹毒,後因與嵐烈爭權被關入死牢,如今已過了數十載,多半以為他早已死在獄中,想不到今日又得以重見天日。
索耀長期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獄中,臉上呈現出病態的蒼白,半邊臉上布滿了麻子和刀疤,看上去格外瘮人可怖。
索耀不屑的看著汪野,露出陰森的笑容,那搭在輪椅上的雙手暗暗一使勁,將蕭潛連人帶椅推翻在地。
倒下的輪椅正好砸在蕭潛的背上,讓後者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掙紮著在地上爬著,卻怎麽也起不來,汪野這才發現其四肢皆已被廢。
汪野立刻下馬想要將他拉起,卻看見蕭潛扭過了頭去,那眼角的一抹倔強在告訴汪野,他還不願意認輸。
他用僅能活動的肘部支撐著身體一點一點向著輪椅爬去,又一次一次摔得人仰馬翻,引得對方一陣大笑。
索耀幽幽的說道:“王將軍,您剛才所指難道就是這個廢物?”
汪野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淩厲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對方:“你口中的廢物是我大哥!也是我們楚盟的統領之一!”
“哦?”索耀故作驚訝狀:“我原以為隻是傳言,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要向貴盟討教討教了?”
汪野縱身向前,一聲暴喝:“隻管道來!”聲若驚雷,同時雙手緊緊按在刀柄上,身後數千楚盟士兵見狀紛紛應和,握緊了手中武器。
月照那邊數百人頓時被眼前的氣勢驚住了。在他們心裏楚盟始終是寄人籬下的烏合之眾罷了,今日前來本就是為了打擊對方的氣勢,卻反而被震懾住了。
不過索耀卻根本不在意,再次將輪椅踢飛,讓蕭潛的掙紮變成了徒勞。蕭潛渾身沾滿了泥土,依舊執拗的向著輪椅爬去,並再次拒絕了汪野的幫助。
汪野無法再忍,大聲吼道:“蕭大哥,你到底在幹什麽!難道兄弟我不值得你信任?”
蕭潛的身型明顯一頓,目光灰暗了些許,但依舊沉默著向前。
這時索耀冷笑道:“那是因為他還有那麽一點羞恥之心,知道自己不配做人,隻配像一隻狗在地上爬著!”
汪野寒聲道:“你今日屢次侮辱我兄長,可知會有什麽後果?”
索耀笑了笑:“將軍可不要意氣用事,這裏有封罪狀請將軍看完了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