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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無恥之徒

  劉虎、李秋等人回城的路有驚無險,順利找到了之前丟衣服的地點,重新換上之後忽然有了別樣的感覺,再度看著那座雄偉的城池,心中莫名湧起強烈的使命感,他們必須要將重要情報帶回去。


  可是,當他們興匆匆的來到南城時卻大吃一驚,因為他們發現校尉吳方現在居然成了守城卒。


  吳方顯然也沒料到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看到他們之後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過,隨後將他們拉到一旁小聲叮囑道:“別回軍營了”。


  幾人不解,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吳方看了看周圍,心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向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天黑後去找他。


  大家雖然滿腹疑問,但也隻能先行離開。


  忽然一聲戰馬的嘶鳴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隻見一隊士兵簇擁著一個神態倨傲的青年將軍正從不遠處走過。不是諸葛任寬又會是誰?

  眾人生怕他發現,低著頭快速走過,但還是引起了諸葛任寬的注意,立刻調轉馬頭向這邊走了過來。


  “慢著,你們幾個是哪個軍營的,怎會在此地逗留?”,諸葛任寬居高臨下的看著行色匆匆的幾人。


  李秋此時懷裏正揣著諸葛家族叛變的證據,萬一被他糾纏住就麻煩了。


  “站住,將軍問你們話呢”,幾個護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眼看是闖不過去了,李秋把心一橫便想當街將諸葛家族叛變的消息說出來。


  就在這時吳方突然大笑了起來:“諸葛任寬,你管得還真寬啊!”。隨後又冷笑道:“你不思備戰,盡幹些齷齪勾當,難道你在這些新兵頭上搜刮的還不夠嗎?嗬嗬嗬…我看你遲早要淪為冥水的罪人!”。


  諸葛任寬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再也無心顧及李秋他們,立刻縱馬來到吳方身前,喝道:“想不到被貶為小小的步卒還這麽張狂!詆毀上官該當何罪?”


  說罷命令手下圍住了吳方。


  吳方雙目一瞪,狠狠將手中長槍插入地麵沒入一尺有餘,寒聲道:“我說錯什麽了嗎?”


  諸葛任寬的坐騎受了一驚,高高躍起差點沒將他摔了下來,圍住吳方的士兵也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不敢上前。


  諸葛任寬麵色一白,忽然想起吳方可是玄靈境的高手,真要起了衝突,自己未必能討到好處。於是冷哼一聲:“你就一直在這守著到死吧!”


  利用這個間隙,劉虎、李秋、彭遼等人已經悄悄脫身而去。但是吳方讓他們不要去軍營倒卻急壞了他們。


  明明有了重要軍情卻不知該向誰匯報,這是幾人始料未及的。艱難的熬過了幾個時辰,終於到了晚上,幾人摸黑找到了吳方的住所,果然他已經等在那裏。


  一見到他李秋便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麽?小英怎麽樣了,我四處都沒打聽到她的下落。”


  “大家進屋說吧。”


  擁擠的小屋內連同吳方在內一共站了15個人,昏暗的光線照在大家的臉上,短短數日仿佛都已認不出了對方。


  吳方認真的看著眼前這些少年人,他不知道在他們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很高興也很欣慰。因為他們的目光中透著堅毅、果決甚至是犧牲的覺悟,即便他們看起來還有些稚嫩。


  吳方溫和的笑道:“大家能平安回來就好,對了,林虹呢?”


  吳方覺得那個黑衣年輕人並不簡單,既然其他人都能平安歸來,他沒有理由不現身吧。


  於是大家帶著幾分怨言、幾分不解、加上幾分欽佩講述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吳方安安靜靜聽他們講完,隨後歎息一句:“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此去赤炎大營就沒有打算活著回來”。


  “什麽!”,劉虎和李秋同時驚道,“那家夥可比我們奸猾多了,騙我們坐牢,自己卻混成了姬修遠的座上賓,怎麽可能有事?”


  彭遼也道:“即便發生了什麽變故,以林兄的才智應該能逃脫吧”。


  吳方搖了搖頭:“從你們離開河州返回冥水的那一刻,他的身份遲早會被拆穿,況且荊北楓是什麽人物?當年的天選之子何其耀眼,還不是在他手上一敗塗地。”


  “不得不承認,這個林虹無論是膽識、謀略還是氣度、胸襟都足夠出色,但和當年的楚飛岩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所以不論他出於什麽目的混入赤炎大營,最終都必死無疑”。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頓時麵露悲切懊悔之色。


  “我們一路承蒙他的照顧,不但沒說過一句感謝的話,而且還屢屢埋怨他,真是不該!”


  “所以你們更不能辜負他的囑托,事到如今這封信隻有交到兵部閣老楊曆的手上才有希望,至於軍營的其他人已經無法相信了”。吳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哀。


  “怎麽會這樣,小英呢?”,李秋焦急的問道。


  吳方看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吧,劉英很安全。你們走了之後諸葛任寬那小子確實意圖騷擾她,但被我嚴詞被喝退了。此後我找了個借口將她暫時藏了起來,諸葛任寬也就無可奈何了。


  但沒想到的是此後他開始在訓練場上處處刁難,又安排了幾個校尉負責新兵的訓練。


  但他們那哪是訓練啊,簡直跟玩笑一樣。還沒訓練幾個回合便讓全體休息,到現在那些新兵恐怕連我們的戰甲服飾、乃至軍營的旗幟都分不清,而且一味的灌輸赤炎大軍都是紙老虎的假象,上了戰場隻要往前衝就必勝無疑。


  這些新兵們自然樂得輕鬆,在這種不懷好意的鼓吹之下,幾天下來還真以為自己成了精兵良將,躍躍欲試。


  如此粗糙馬虎的訓練強度,等上了戰場就完全是送死啊!我看不下去便向紫哥將軍匯報,不料卻等來了斥責,說我越級誣告上官居心不良。


  嗬嗬嗬,他堂堂禁軍統領,更是京城防禦的總指揮,怎麽也任由諸葛任寬胡來?我實在不明白。


  沒想到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後頭,本來就防禦薄弱的南門被抽調了大量人手,並讓新兵們立刻去城外執行接應糧草的任務。


  哪有這麽打仗的?這不擺明了送他們去死?於是我一怒之下解散了三個兵營,至此惹得紫哥將軍大怒,將我貶了官職。


  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縱然大家平日或許有這樣那樣的私心,但在事關家國存亡的大事上為何也如此草率?諸葛任寬對我極盡嘲諷之能事,言語中卻透著莫名的自信,大敵當前他們為何如此胡來,為何如此鎮定?


  而如果說他們已經決定叛變,那麽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吳方說完,少年們全都靜默無聲,麵露迷茫:“紫哥統領如此包庇諸葛任寬,難道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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