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千年以往
剩下的眾人麵麵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在這時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此人氣質儒雅,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若非已到中年那俊俏的麵容足以令女子汗顏。在分界線的另一側則是一支隊列整齊的大軍。
“你是嵐羽大將軍!你…越界了”,即便是夜色之中,人們還是輕易的認出了他。
嵐羽並未理會他們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想他應該是早就發現了他的存在,所以故意支開了所有人”。
“啥?”,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我想連你們的聖王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妖異的年輕人便是現任長寧王吧”,嵐羽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眼神變得難以捉摸。
“什麽!”
接下來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嵐羽親率大軍踏過了兩國邊境,如今的長寧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阻礙他的腳步。
楚飛岩看著眼前疾馳的黑影,隱隱猜測出了他的身份,但實在是難以置信。若非從男子身上感受到異常濃鬱的造化之力,他也根本不會將他和長寧王聯係在一起。
如果做個簡單的對比,此人身上的造化之力甚至遠遠超過了布向花。
楚飛岩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既然他可以忍耐自己將眾人支開,必有所圖,索性就跟了過來。
兩人最後來到了維迦聖殿最頂層,四周牆壁上都是巨大的石刻,若仔細看,其風格與狼莽荒原地下城中的壁畫十分相似。
兩人相對而坐,身前是一張方形矮桌,桌上放著精致的酒壺和酒杯,而在桌旁一側一盤檀香在徐徐燃燒,氤氳嫋嫋。
乍一看兩人身型氣度都有些相像,如同相識多年的好友一般。
“你猜的不錯,本王正是第206任長寧王公孫齊,至今已活了一千八百多年”
說著便替楚飛岩和自己斟了一杯酒,酒水透著醇香但卻泛著妖異的紅色。
楚飛岩麵不改色,內心實則翻起了滔天巨浪,人真的可以活那麽久嗎?
公孫齊舉起了杯中酒:“喝了這一杯,我便放過所有人,無論是長寧還是狼莽荒原上的那些人,並且會永遠的離開”。
楚飛岩明顯看到他妖異的臉上泛著亢奮的神色,那血紅的雙眼時不時會左右轉動,甚是詭異。
“喝了這酒代價是什麽?”
“隻需你一條命,很劃算”
楚飛岩笑了笑:“你這個要求倒也不算太過很荒唐,隻是我如何能確信你不會在事後反悔?”
公孫齊突然大笑起來,如同看白癡一樣:“本王自然是一言九鼎,豈會騙你這等小輩,況且你認為還有其他選擇的餘地嗎?
說罷一股無與倫比的龐大壓力籠罩了楚飛岩,一瞬間其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幾乎要被碾碎。
楚飛岩頓時如同在洶湧的海浪中漂浮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將萬劫不複。這一刻他才真實感受到了兩人實力的巨大差距,全身都因為這巨大的壓迫力而無法動彈,但是他依然直視著公孫齊,並且眼珠子左右動了動,分明是表示拒絕。
“好吧,比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強多了”,公孫齊話音方落那令人窒息的壓力便如潮水一般退去。
“如果聽完我下麵說的話你還是拒絕的話,本王會立刻殺了所有人,不會再仁慈的給你選擇機會”。
“洗耳恭聽”,楚飛岩樂得利用這一時間來恢複修為,但進展卻十分緩慢。
“一千五百年前本王便統一了東方大陸,同時將西邊那些蠻荒小國打得俯首帖耳。作為帝王本王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權勢、財富、榮耀以及世人的尊崇。你可知當一個人永遠站在頂峰是有多麽孤寂!”
公孫齊言語毫不掩飾的霸氣,妖異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孤寂麽?楚飛岩驀然一怔,想起了葉瀟瀟。
“再過了一百年,本王已垂垂老矣,隻等托付了後事安心死去。本王站在早已修建好的陵寢前,親手刻下碑言‘縱橫於世,隻與天齊,生而為王,死亦稱雄’”
楚飛岩心道:你這可不是一般的自傲啊,狂得可以。瞧他現在這副模樣必然此後受了不小的刺激。
果然,公孫齊的語氣變得極為陰寒:“誰知空中突然掠過兩個正在激戰的身影,隨手便毀了本王的陵寢,並丟下一句‘井底之蛙’,這叫本王如何能忍!”
楚飛岩看他閃爍不定的眼神,心中猜了個七七八八,調侃道:“然後追上去被爆揍了一頓?”
公孫齊冷哼一聲:“當時我雖敗於兩人,但不久之後我便殺了他們!”
但隨後眼神中罕見的出現一絲暗淡:“本王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南無界碑和暗榜高手的存在。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麽吧”
楚飛岩驟然一驚:不愧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但同時心中更為震驚的是難道那時葉瀟瀟便已存在,想到葉瀟瀟曾笑著說她是個老巫婆自己當時並未在意。
再聯想起她信中所言,看來並非不可能,如此一來她那強大到如同神跡的修為便可以稍稍理解。
楚飛岩理了理稍顯混亂的頭緒,心道:“不管她活了千年萬年,在我心裏都隻是我的妻子罷了,為何此時我那麽想再見她一麵?”
他知道自己今夜生存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眼中流露出一絲哀傷和不舍。
公孫齊看了看他:“果然你是知道的”。
“可笑的是本王縱橫於世,自詡無敵直到將死之時才勉強躋身暗榜第十位!本王不甘心,本王要做便做那天下第一,第十就是對本王莫大的羞辱!你可能懂?從此天下家國都變得不再重要,本王就隻有一個目標,登上暗榜第一!”
“然而更加可悲的是,本王非但未能再進一步,反而在躋身第十之後成為了前幾位獵殺的對象,本王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直至躲進了血玉石棺,帶著這份怨恨和屈辱存活了上千年!千年不敢露麵,這是何等的羞辱,你說此仇該不該報!”
公孫齊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火焰,憤怒讓他的臉變得更加妖異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