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天罡大陣
“我若放下,甘願伏首於此。他日你是否能容得下我的那群兄弟朋友還有謝帥。也或許有那麽一絲絲可能,在你壯誌得籌的那天為過往冤魂正名,也為你自己得以安眠。”
說罷楚飛岩直視玄天罡,眼中精光大作!
“你們這是…”嵐藍忍不住驚呼出聲,她未料到他們的關係竟然如此敵對。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得她心驚肉跳,其中似乎隱藏了巨大的陰謀。此刻聽到楚飛岩甘願受死,太過震驚。
楚飛岩微笑著看了嵐藍一眼:“既然嵐藍公主在這,希望你不要騙我。”
“哼,故作姿態!”玄天罡冷冷的看著他,接著揚起嘴角,譏諷道,“身為叛徒,你本沒有資格與我同等對話,但我今天破例回答你一次!那就是絕無可能,他們是冥水的罪人!將被永世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得翻身!”
“那麽我也有了答案,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殺你。”楚飛岩嗬嗬笑了起來,如釋重負,“我還真擔心找不到足夠殺你的理由呢。”
“哦?我等你來殺!”玄天罡哈哈大笑,挽著嵐藍轉身走出了大門。
“殺了他!”
三十六天罡早已鎖定楚飛岩,各自站位,此刻聽到玄天罡一聲令下,立刻全力攻殺。
以楚飛岩為中心刮起了一陣白色的風暴,無數杆冰槍如水銀泄地傾瀉而下,伴隨冰寒刺骨的氣息,強大的壓迫感足以延緩甚至封住任何超一流高手的動作。
三十六人乃是玄天罡悉心培養多年,每個都是玄空境的高手,深諳陣法刺殺。死在其手中的玄滅境高手都已有數位。
鞍如山此前派去刺殺楚飛岩的數十人一個未歸,引起了玄天罡的警覺。所以此次將身邊最強的殺手團之一派了出來,務必斬殺他。
“嘎——吱——嘎——吱—”
強大的衝擊之下,煙柳樓不堪重負,發出悲鳴,仿佛隨時會被碾碎倒塌。
嵐藍跟回頭看了一眼,心道:既然要我做出承諾,應該不會那麽容易死吧。”
回元策府的車隊早已備好,玄天罡哈哈一笑:“公主,請!我再帶你去看場好戲。”
不知為何,嵐藍看到他自負的笑容心理就很不舒服。
“嗬嗬,難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嵐藍冷著臉登上馬車。車隊揚塵而去,隻餘數人留在原地靜待戰況。
傾其所有,禦其若無。隨著太極圖現,煙柳樓中狂暴的能量匪夷所思的平息了下來。太極圖如無盡深淵一般,將所有一切吞噬一空。正中心的那個黑點越發明亮,歡呼跳躍。
“呼!”楚飛岩吐出一口濁氣,喜道,“好精純的能量。”
若再多些,說不定還能誕生器靈的雛形。楚飛岩眼中精光乍現,昂首喝道:“來戰!”
“逆輕訣!”
狂暴的寒流從作為器靈的黑點噴湧而出,幻化出無數柄利刃倒卷而回。因為沾染本源靈石氣息的緣故,楚飛岩的反擊更加銳不可擋。
“呔!乾坤移位,赤火紅櫻。”
三十六人迅速變換方位,定下天機位,所有人全力傾注功法,由坤門一十二人主攻,頓時一個巨大的紅櫻球閃現。熱焰吞吐,炙熱無匹。
“轟轟!”
彼此截然相反的兩種屬性在半空激烈碰撞,又相互消融,空氣不斷壓縮與扭曲,最終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
“砰砰砰!”
三十六人悉數被震飛了出去,而楚飛岩也一步步走了出來。嘴角掛著鮮血,麵色時而潮紅時而慘白。
他還是低估了他們,沒想到三十六天罡彼此功法竟然完全互通,在其陣法之中冰火屬性竟可瞬間改變。
如果不是本源之力加成的緣故,他已經敗了。
楚飛岩還欲向前再走,忽然頓住。身體竟有些不聽使喚,探了探胸口,竟然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隻是一股強烈的疲累感襲來,眼前的世界彌漫著灰暗和血色,叫人很想就此閉眼睡去。
他明白內腑所受的重創再也無法挽回,大限之期就在近日。
他抬頭起頭來看著天上,蔚藍無匹的天空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心中澄淨。
“請再容我幾天。”他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又強撐著走向京華城方向。
可是,三十六天罡仍未潰敗。
一張張白色的麵具下不知隱藏著何等麵容,血色的齒印似乎變得更加豔麗,一滴一滴鮮血順著麵具的邊緣往下滑落。所有人再度將他圍住。
“不愧是天選之子,我們不得不承認你的強大遠超預計,想要殺死你或許我們至少要付出一半人的代價,然而忠其主必行其事,無論如何你的命我們今天收了!”
“那好!”黑衣隨著清風左右搖擺,發出瑟瑟聲響。楚飛岩閉起雙目,將木劍斜握在手中。
“此去京華城,擋我者死!”
說罷,在其身周湧出驚人的黑色氣息,鬼魅而陰寒,這與先前剛正的功法截然相反。玄陰魔功第一次毫無克製的展現在世人麵前。
楚飛岩一聲冷哼,大步跨前,木劍怒斬而下。駭人的魔氣籠罩了半條街道,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光澤,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死寂。
“這是什麽!”麵具下的神情劇變。
“逝往生,來無趣,幽幽苦長,墮而自在。那就叫叫魔生自在劍吧。”
恐怖的魔光劈落,沒發出一絲聲息,如永夜般安寧。
一切都似乎隻在刹那,三十六人結成的大天罡陣已如冰雪消融,被瞬間破去。
白色的麵具終於成了血色,哢嚓哢嚓一道道裂紋炸裂開來,一十九人轟然倒地,其餘亦站立不穩。
楚飛岩身形微震,繼續往前。
“太…可怕了,他真的隻是玄空境嗎?”
“兄弟們,準備赴死吧。”
餘下的人再度擋住楚飛岩的去路。
木劍高高舉起,沒有一絲猶疑,寒光暴漲。
“住手!”恰在此時一個身披銀甲的將軍趕到,身後跟著眾多騎兵。
楚飛岩看著來人冷冷說道:“難道你也要攔我?”
“不,我是讓他們住手!”
“哦?”這時一直在遠處觀戰的元策府車馬總管延慶走了過來,傲慢道,“紫哥將軍,此人是帝國叛徒,你身為城防統領,豈可縱容!何況擒殺楚飛岩是大殿下的命令,即便是你也未必有資格阻攔。”
“哼!”紫哥麵色極其不悅,小小的車馬總管也敢拿大殿下的名頭來壓他。但他畢竟不想公然與元策府鬧翻,於是冷冷一笑,從身後讓出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