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閣主青衣
“嘭嘭嘭!”
四大長老、楚飛岩連同已經逃到門口的蔡歡仿佛撞上了一團無形的氣牆,悉數倒卷而回。
“是我們敗了!”
等到楚飛岩重新站穩,麵前出現了一名玉麵青衣的男子,此人身材修長,束著紫色玉冠,腰佩長簫,恰如畫中美男子一般。
楚飛岩的第一印象就是此人深不可測。
“青衣閣主!”
四個老頭麵露喜色,隨即又變得有些尷尬,顯然他們的偷襲行為引起了青衣的不滿,所以才會主動承認是他們敗了。
青衣溫和的看了楚飛岩一眼,再次道:“是我們敗了,從此你和狗剩便是廣元閣的座上賓,蔡歡可任由你處置。”
一聽此言,蔡歡臉上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
楚飛岩點了點頭,眼前的青衣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無形中將自己暴戾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
他麵朝青衣拱了拱手,隨後轉身冷冷看向蔡歡,嚇得後者麵如土色。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剛剛還加了一個條件。”
青衣笑著摁住楚飛岩的肩頭:“安倫村的爺孫倆本閣主可以保他們性命無憂。”
楚飛岩麵色一變,看來自己和柳二等人的衝突並沒有逃過眼前這位青衣閣主的眼睛。同時肩頭傳來一股柔和而精純的真氣,將自己的境界徹底穩固在了玄空境巔峰狀態。
此舉更加出乎了楚飛岩的預料,不得不這位青衣閣主令他好感大增,他向來吃軟不吃硬,這麽一來必殺蔡歡的念頭已經有了鬆動。想了想道:“閣主還有什麽話就直吧。”
青衣眼中閃過一抹亮色,果然是個聰明的年輕人:“如果可以的話本閣主還是希望你能夠擔任我廣元閣的客卿長老一職,另外一點則是我個人的請求,希望你可以留蔡歡一命。”
作為一方閣主,如此位高權重的人物,青衣這番話可謂的極為客氣,完全是以平輩論交的姿態在和楚飛岩商談。看著他那真誠而又期盼的眼神,楚飛岩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麽拒絕了。
末了他一聲輕歎,剛欲開口話,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身影,隻見來人全副鎧甲,氣度不凡。蔡恒聲若洪鍾:“我看他誰敢要我兒的命!”
四大長老麵麵相覷,這家夥終於還是來了。
蔡歡見狀大喜:“爹!就是這子欺負我,快殺了他!”罷一指狗剩。
他也不笨,明顯看出青衣對楚飛岩很重視,所以故意找軟柿子捏。在他看來,既然父親已經來了,無論如何都得殺了狗剩,否則如何能出得了這口惡氣!
“好!”
怒喝一聲,蔡恒照著狗剩便是當頭一刀斬下。青衣麵色微變,但沒有出手阻攔,因為那個年輕人顯然比自己更快,而且他的身法竟似曾相識。
隻見一道紅光閃過,楚飛岩已經殺至蔡歡身側,一掌結結實實拍中了蔡恒的手腕。蔡恒畢竟隻有玄靈境巔峰的修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蔡恒吃痛,刀刃瞬間脫手,他驚駭的看著楚飛岩,問道:“你是誰?”
楚飛岩冷冷道:“帶上這個垃圾,給我滾!”罷提起蔡歡,像扔垃圾一般扔給了蔡恒。
蔡恒心中大怒,轉而看著青衣,道:“閣主,這也是廣元閣的態度嗎?”
青衣不溫不火的道:“送客!”
蔡恒怒目而視,看了看楚飛岩又看了看青衣,須臾拉著蔡歡轉身便走。當走到門外之時淡淡的了一句:“我可以保證,他們出不了這座廣陵城!”
至此青衣終於變色,知道事情麻煩了。蔡歡也怨毒的看了一眼楚飛岩,威脅道:“安倫村是吧,本公子記住了!”
“遭了!”此言一出青衣便知要壞事。
果然,楚飛岩嗬嗬一笑:“那就把命留下吧!”
隻見他終於解開了身後掛著的狹長包裹,然後拿出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刀來。
霍海等人大驚失色,在那柄刀出現之後,自己的寶器竟發出了畏懼的顫鳴。
“那是什麽!”
“難怪我們的寶器對他無用!”
在幾個人的驚歎聲中,楚飛岩已經全力一刀斬了過去,漆黑的刀芒閃過,即便是青衣想要出手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這柄刀上的恐怖殺意亦令他感到心悸,最終隻是勉強將蔡恒父子推出了十丈之外。
然而那直透人心的殺意卻是蔡歡萬萬抵擋不了的,加上他本就受了重傷,隻聽噗通一聲他已轟然倒地,眼耳口鼻黑血直流,就此一命嗚呼。
至此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下事情鬧大了!
蔡恒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爬起身來,看著兒子的屍體悲傷之極,隨後一聲厲嘯:“殺子之仇不共戴!”罷彎起長弓朝城主府方向射出了一枚金箭。
破空聲由遠及近,轉瞬即至,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身前。“左將軍急召咱們師兄弟二人,所為何事?”
血界二老!青衣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這兩人實力極其強橫,可不好對付。
待到二人看見地上蔡歡的屍體之後,便立刻明白了過來,驚道:“這…是誰殺了公子!”。
蔡恒一指楚飛岩,怒道:“請二老殺了那子!”
“好!”
二人袖袍一揮,便欲殺向楚飛岩,然而接下來卻不得不暫停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不知何時,青衣已經站到了楚飛岩的身前。
蔡恒見狀怒道:“青衣莫非你還要護著那子不成,他與你廣元閣到底有何幹係?”
本已準備好拚命一戰的楚飛岩,此時突然看到身前的那個青色而修長的身影,心中突然萌生了異樣的感覺,一時有些失神。
一枚令牌從青衣的手中飛向了楚飛岩,楚飛岩下意識的接了過來,一看赫然是城主金印!
青衣從腰間緩緩抽出了那根白玉長簫,道:“如將軍所見,他已是我廣元閣的客卿,想要殺他就得過我這關!”
血界二老看著一臉冷色的青衣也不由心生忌憚,看了看蔡恒,疑惑道:“將軍,這…”
“你!”
蔡恒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一瞬間無數念頭在心中閃過,最後瞥了一眼楚飛岩手中的金印,寒聲道:“看你怎麽向城主解釋!咱們走!”
血界二老暗自鬆了口氣,一揮袖袍卷起蔡恒父子二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霍石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擦著冷汗:“還好沒打起來!”
“好個屁!”霍枯恨恨的瞪了楚飛岩一眼,“此事雖因蔡歡惡念而起,但你也不該殺他!蔡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今後咱們的麻煩大了!”
青衣轉身看著楚飛岩,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笑了笑:“你現在可以走了。”
楚飛岩毫不猶豫就將令牌扔了過去,青衣微微一愣,霍海則氣得大罵:“過河拆橋,沒心沒肺的狼崽子!”
“令牌還你,客卿我做。”罷一襲黑衣的少年返身進了廣元閣。
霍海嘀咕道:“這還差不多。”
霍石則嘿嘿一笑,像隻猴子似得竄到楚飛岩身旁,摟著他的脖子,道:“子,從此咱就是一家人啦,快你剛剛用得是什麽功法,還有那柄刀是咋回事,對了你是哪兒的人,怎麽跟二狗子認識的…”
沒一會就將楚飛岩問得焦頭爛額,借口躲了起來。
看著楚飛岩年輕的背影,青衣的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微笑,看著遙遠的北方,輕聲道:“你這徒兒可不像你得那般不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