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之所以

  “懲罰？”衛淵變出佩劍，指著顏千羽到：“你再一遍。”


  “哼，衛淵哥哥你哪兒有資格指著我？其實我也隻是想留著你來話罷了，誰成想你竟然不願意跟我敘敘舊。沒辦法，我也隻是為了見到你啊。”


  看著顏千羽坦坦蕩蕩的樣子，衛淵挑了挑眉頭。這倒是沒想到的，如果這麽的話，那麽顏千羽一開始的目的便是為了破壞他和蘇笑之間的關係？那怎麽看起來，會更讓自己生氣呢？信裏的內容他不是沒看過，很難想如果蘇笑看到了那封信，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看你就是在胡言亂語，給自己尋個借口罷了。”阮玉看著衛淵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禁有些戲謔的意味，“不過本王來此可不是來聽你借口的，少廢話，將靈識交出來。本王，饒你不死。”


  一時間話的功夫，阮玉的蛇群便已經將顏千羽控製在了一個一米左右的圓圈裏頭。顏千羽有些詫異地看著身邊的蛇群，畢竟還有些動物的本性，身為羽族的顏千羽雖然早就不會被這些家夥拆解入腹，可到底還是害怕。


  顏千羽微微一笑，一邊著一邊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想的美。”隨後無數藤枝便從四麵八方圍繞過來，凶狠程度可不比那蛇群。“哎呀，你看看。我本來隻是想叫衛淵哥哥來敘敘舊，卻不曾想竟然鬧到的這樣的境地。你們，這裏頭多少是我的錯，那多少又是你們的錯呢？殿下們可得對女子手下留情啊。”


  “少廢話。”衛淵右手五指漸漸收攏收下了明陽，頭發也乖乖被發簪固定在了腦後。看起來確實沒有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樣子，不過緊皺的眉頭依舊顯示著他的不悅：“本王也不想與你弄的兩敗俱傷，有什麽話我們好好。”


  顏千羽莞爾一笑：“甚好，那便請吧。”


  “不過，”衛淵又道，“靈識不可離體太久。阿顏，將靈識交給我們吧。”衛淵言辭懇切，似乎真的沒有別的意思，顏千羽動了動心，便將那璀璨的靈識投到空鄭玉奴見狀急忙拿下，其他人順勢也劈開了藤蔓的根本，而蛇群也趁勢控製住了顏千羽。眨眼之間，阮玉已經站在了顏千羽身後。衛淵看見那雌龍受痛離開了原地，又道：“本王不喜打鬥，也不喜歡你們的做法。阿顏，他永遠都不可能回來了，放下他吧。”


  “休想！”


  衛淵的話穩穩的山了顏千羽的心肝，他以為他衛淵是誰？三言兩語就能讓自己放下師傅，嗬，“難道你來找我，不也是因為如星公主嗎？真是可笑，你們自私如茨貓族，也能為了一個手下費這麽大的周章？”


  這話的眾位喵醬就有些不高興了，紛紛咬牙磨爪要跟顏千羽個明白。阮玉也是看戲似的，畢竟自己就是個提高戰鬥力的，這裏頭的彎彎繞繞，自己可不想摻和。


  不過幸好還有衛淵在其中調和，一場武鬥終於還是變成了文鬥。於是乎，也不知是喜是憂，是贏是輸，阮玉跟玉奴他們終於還是跟衛淵回到了公寓。雖然眾人還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不過怎麽呢，畢竟也是各為其主，立場不同的事情，向來就是很難統一的。更何況還是在自私的愛情上。


  將靈識渡給離司的法子不難，不過這陰陽之間互通互融的法子，衛淵和阮玉可是幫不上忙。商量之下，眾人也留了玉奴一個人在房間照顧，剩下的該散的也就都散了。隻留著衛淵和阮玉在沙發上歇著，累了一的衛淵放肆的變回了貓的樣子，揣著手手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思考著剛剛還在自己耳邊縈繞的話。


  不過好像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那時候顏千羽的師傅剛剛離世，自己也剛剛得到了長生不老的法子。當時身上還有些許羽飾的顏千羽，因著和妹妹是從結拜的交情，想來求了法子去救師傅。可是哪兒有那麽容易？雖妖界眾人都知道自己尋得了法子，可並沒有人知道那法子真正的用法，而自己為了激活那塊玉佩，幾乎費盡了心頭血。正是在長生境裏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


  的確，貓族是在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先顧著自己。這衛淵是承認的，而當時的衛淵也是這麽做的。不管怎麽，他都不可能將自己用命換來的東西去交給一個結局本定的妖族。


  可是顏千羽不願離開，雪蓮也是無論如何都勸不走她。思量之下，也就由著她去了。衛淵不記著顏千羽在境外等了他多久，因為他也難自己為了恢複靈體在長生境理由躺了多久。有妖是半個月，也有妖是一百年，而後來更是越來越離譜，竟然還有妖傳自己修煉成人形之後便在長生境裏頭待著了，算來都有千年之久了。


  對此，衛淵表示自己很有看法，但是自己懶得。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到如今衛淵也隻記著那跪在地上雙眼通紅的顏千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隻是自己實在太虛弱了，被眾人簇擁著出來，與顏千羽也隻是一麵之緣罷了。


  “衛淵哥哥，我不能沒有師傅啊！這個世界裏，我隻剩下師傅了，要是沒有師傅，我會活不下去的……”


  顏千羽撕心裂肺的在後頭喊著，漆黑的羽裳早已失去了本該有的淩厲色彩，明明是那樣驕傲的顏色，似乎也變得卑微了起來。


  衛淵歎了口氣，突然開口到：“聽，顏千羽將她師傅的靈識養在了羽族的湖底。”


  “嗯。”阮玉眼神一直看著外頭，可幸好心還能跟著衛淵的思路跑，“可不是嘛，都多少年了。聽她還尋了法子，現在好像虛虛晃晃的有了些人樣兒。”


  “嗯……”衛淵沉吟，隻因妖族之中這種逆改命的法子不多，且多是禁術。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差點搭上一條命了。“你呢？”衛淵反問到，“最近沈浩似乎心情不佳，也沒看你再跟他有什麽來往了？”


  “嗯，他剛剛轉醒，現在正是養成的時候。我應接不暇，就跟沈浩斷了聯係了。其實我們之間本來就是相互慰藉罷了，沒什麽感情的。”


  阮玉的輕輕鬆鬆，坦坦蕩蕩。當然，如果不是剛剛眼神一直往蘇笑家飄，衛淵覺得自己就信了。覺得自己手有些麻，衛淵幹脆變回了人形甩著手，阮玉起身對衛淵到：“時候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嗯？這麽早。”衛淵挑了挑眉頭，“那需不需要我這個主人送送客人？”


  “嗬，你知道我要去幹什麽。還是別打擾了吧。”


  阮玉掐著口訣將頭發收短、染成黑色，一襲得體的西裝倒是讓這個本就不怎麽正經的蛟蛇多了幾分難得的清冷。如果他想去幹的事情也是這麽清冷的話，那肯定是再好不過了。衛淵抬眼看了看阮玉，便也沒再招呼了，“不送。”


  “好。”阮玉一笑，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