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像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蘇笑一直到周末下午自己要去學校上晚自習的功夫才見到了遲遲回家的沈浩，看起來眼底有些烏青，走起路來好似也沒有很自然的樣子。蘇笑愣了一下，“哥，我先去學校了。”
“嗯，我回去拿個書包。你先去吧。”“好的。”
蘇笑對她這個哥哥一向敬而遠之，如今這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出了什麽毛病，竟然想跟他打個招呼。結果隻留下自己獨獨呆在門口，無所適從。她有些無聊的踢了腳一旁的瓶蓋，隻見那抹淡藍直向前飛去，然後便毫不意外的踢斜了。蘇笑聳了聳肩，快步到了學校，正好趕上學習委員收作業，結果坐在位置上等了半也沒見來。
蘇笑好奇回了頭，卻見季英正站在衛淵跟前進退不能。“你到底寫沒寫啊？沒寫你補好交過來就行了唄，我先去收其他饒行不行？”
衛淵才不理他，隻一個勁兒的翻著書包。蘇笑無奈的回頭拿出一張物理卷子來刷，剛刷到第二道大題，卻突然感覺自己剛剛思考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過程……看了眼手表，不過才過去五秒鍾而已。
“蘇笑同學，作業。”
“這兒。”蘇笑習慣性去摸習題，卻發現它們已經擺在了桌子的另一邊。“看來我是老了，竟然都不記著我把作業放哪邊了。”
“害，多大的事兒啊。那的就先退下了，您好好養老。”
蘇笑挑了挑眉，繼續埋頭看著自己的題。卻又越想越不對勁，怎麽剛剛的時間會讓自己感覺過來那麽慢？而且，自己當真記性差到這個地步了？蘇笑停下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把這一切與身後那個因為剛剛消耗了靈力正在呼呼大睡的老貓聯係在一起。
那一晚，蘇夏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身處高台之上，享受著萬民仰拜。清風吹過，高台上的護花鈴作響，惹得自己懷中那隻貓兒抬頭望去。蘇笑微微一笑，從繁重的朝服裏伸出手壓住了貓的動作。夕陽漸沉，殘陽如血一般灑在自己眼前的這一片土地上。可一切便在自己低頭看貓兒時變了樣子——高台被焚，民眾暴亂。蘇笑感到自己在漸漸下墜，沒有人來救自己。
可是下墜並不會讓生命殞滅……蘇笑看著眼前的一切漸漸變成黑暗，卻遲遲沒有觸到地麵的感覺。
終於，她醒了。蘇笑甚至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睜開的眼睛，可是一直到現在，她才能動了。剛剛的一切就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明明有意識、能看見月光灑到被上的模樣，卻不能動，不能開口。好像一具木偶一般，沒有靈魂。
蘇笑漸漸感覺到自己腿上的劇痛，清醒之意更甚。
“啊呀，好疼啊……”
蘇笑一邊嘟囔著，卻不敢去碰腿。她甚至都不知道傷口在哪兒。那一刻，她終於知道什麽槳禍不單斜了，腿在痛也就罷了，怎麽連肚子也開始痛起來。
腹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隻好拿了東西便往衛生間去。沒想到卻落得一個走著進去，扒著門出來的下場。
“笑笑，怎麽了？”
“媽……我把你吵醒了？”蘇笑有些喪氣的躺在沙發上，“肚子疼。”
蘇母恍然大悟似的看了看日曆，一邊打開飲水機一邊給蘇笑拿藥：“你自己也不看看到日子了？真是的，你這身體本來就不好，你自己還不注意，搞的每次都要遭罪吧。”
“哎喲，錯了錯了。我下次一定，一定注意。”蘇笑勉強著接過衝劑，兩口下肚，“媽，我先睡了。”
“不舒服就敲我門，別硬撐著。行了，睡吧。”
蘇笑呲著牙笑了笑，便趕緊躺直在了床上。還好一直注意著，第二早上起床便沒什麽感覺了。蘇笑特地換了長褲，剛出門便被衛淵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怎麽在這兒？”“我倒是第一次見你穿成這樣。”
蘇笑有些納悶的上下看了看，問到：“什麽意思？”
“從古到今。”衛淵補充道。
蘇笑對於他這種近乎沉迷自己世界的行為表示不解，又問到：“你怎麽在這兒？”
“跟你一起走啊，我們住的這麽近，就當同路還不行嗎？”衛淵著指了指自己所在的那棟公寓。心裏還在對阮玉的這個辦法表示不屑，這種死皮賴臉的追人法子還用他阮玉教嗎？真當他這麽多年是白活了？
“好吧。”
衛淵猛然回頭：“什麽？”
蘇笑一臉無奈的點零頭，“好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好啊，你。”衛淵秒變奶貓，亦步亦趨的跟在蘇笑跟前問到。
蘇笑看著地麵想了半，問到：“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在一高台之上。”
“你夢到了？”衛淵突然抱住蘇笑的肩膀，眼神裏又驚又喜，“太好了！”
“什麽意思？”
衛淵有些得意忘形，恨不得把自己心裏所有的話都告訴她：“你還不明白嗎？你就是你，不管多久都是你。那個夢便是證明。”衛淵與蘇笑並肩走著，“那是我們剛剛見麵的時候，我不過隻是隻有了神智的貓。起來，那已經千年之前的事情了。”
“千年之前？”蘇笑蹙眉，心門卻在不知不覺之間對著這隻老貓打開了。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是啊，你還記得嗎？那時候你是公主，我是你的寵物。你對我比誰都好，我一直守到你老去，你竟然也沒有對我為什麽能活那麽久產生好奇？”衛淵癡笑回憶著以前，實則比誰都難受。
“是嗎？那還真是……”蘇笑不經意間低頭看見了衛淵顫抖著的雙手，“你怎麽了？”
“沒事。”衛淵不想讓蘇笑知道真相，也不多費腦筋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聞到鮮血味兒了，有些控製不住。”衛淵眉眼躲閃，“對不起啊。”
蘇笑大方將自己往路中間走了走：“哦，這個啊。那你離我遠些吧，不過我還有個事情。”
“嗯？你，我都答應你。”
蘇笑看著衛淵的樣子，不由抿嘴笑道：“我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什麽辦法？”
“嗯，不過得很長的時間。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
“那就等考完試吧，我有兩個月的假期，夠嗎？”
衛淵一愣，不解到：“什麽考試？”
“呃，期末考試。”蘇笑突然想起來這隻老貓好像還啥都不會，也不太了解這個吧。於是她連忙補充道：“這對我很重要。”
“那我這兩……沒有打擾你吧？”
“沒關係的。”蘇笑無所謂的答道，她本來成績就好，再加上其實衛淵他們也沒有耽誤自己多少事情，倒也可以算是勞逸結合了。“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就這樣啦。”蘇笑將書包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開始刷起了題。認真的背影將身後的衛淵看入了迷，心裏不禁對蘇笑的那個很重要的考試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