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人霞色總相宜
蘇笑在哪兒一直沒動靜，貓妖便也沒動靜。可憐蘇笑的同桌趕著上課一個人顫顫巍巍的來抱走了作業，一個冉後頭倒黴悲催的準備寫題去。
“衛淵。”蘇笑開口到，“你回去，放學後我們再聊。”
衛淵聽著一下子來了興致，絲毫沒有考慮到他這樣大搖大擺的對蘇笑產生了多大的影響。隻是開開心心的：“真的？那好，你別話了，免的你反悔。我回去啦，一會兒見。”
同桌抱著卷子在自己的位子前呆愣了許久，臨走前竟然還得到了衛淵的一瞥。當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同桌美的腦子裏直冒泡泡，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哪裏來的什麽六宮粉黛，自己連粉都沒有！於是也便終於作罷，一個人開始勤勤懇懇的開啟老黃牛模式，開始在學海中耕耘。
隻是學海裏頭乘風破瀾底是短時候，這一低頭一抬頭的功夫，蘇笑便迎來了自己的周末。跟往常一樣，沈浩走的極其早的時候，蘇笑還在一個勁兒的收拾著自己的桌子。等著好不容易合住了筆盒，裝起了杯子，抬眼看起，便是平時等著自己的白秋也被衛淵給提前趕回家吃飯了。
蘇笑賭沈浩回去應該不會亂，於是便沉住氣跟著衛淵一起沿著護城河溜達去了。夕陽餘暉燦爛，少了許多午間的熱烈。河水波光粼粼，就好像銀箔灑在上麵似的。
“水是不會老的。”衛淵感歎到，“即使是翻地覆，滄海桑田。水卻是一直在陽光底下，多少年來，都是這個樣子的。心性不變，讓人羨慕。”
蘇笑聽著衛淵的話，半晌也不知道些什麽好。人生短短的一段，活在裏頭的人也是趕著這短短的一段努力的活下去已經很盡力了。衛淵就好像一個八十歲的老頭，著安於現世的老話，卻讓蘇笑心中不免沉悶許多。
蘇笑被晚風吹起了發梢，開口問道：“你遇見過幾個……我？”
“一個。”衛淵笑著看著的她，潔白的裙子被風吹得好像飛鳥一般。自由、鮮活，是許久都沒有再觸碰到的她的樣子。“自始至終，都是一個。”
蘇笑對於他的話沒有多想，也不敢多想。隻當著話聽聽罷了，“那你找我找了多久？”
“事實上，我沒有找你。”衛淵看著遠方玩滑板的那一群人，突然之間來了興趣。便快步朝那些人走去，忽然之間又想起跟在自己後麵不遠處的蘇笑，轉過身來讓晚風傳達了他的話：“我從未找過你，從一開始，我就一直在等你。”
蘇笑聽後笑著聳了聳肩，衛淵所謂的那些事情，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想來離黑還有些時候，蘇笑便也快步走到了滑板隊伍裏。看著這隻老貓拿著滑板慢慢吞吞、心翼翼的樣子，真跟著這“花美謀的外形十分不搭。
蘇笑走到衛淵跟前用腳踩住了那個靠著衛淵刷臉刷來的滑板，溫柔的看著周圍的人：“大家好，能不能讓我來試試？我會一點的。”
跟前的人裏頭有一個也是貓妖，耳朵直直的豎著看了看自己的幾位朋友。笑道：“妞，別瞎搗亂。我們這兒不是你能參與的。這般情急，難不成還有什麽好本事能露上兩手？”
蘇笑見著是一隻薑黃色的貓，人形倒是纖細。原本便對他猛然之間的挑釁不明所以，於是憋著火到：“本事什麽的我可不敢有，倒是你這個顏色，這樣的身形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身邊人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當事貓還能不明白？於是這便立即炸了毛：“好，你竟敢嘲笑我？這樣吧，爺我也不想讓我這一幹朋友我欺負人，咱們就來比速度。從這兒到那邊那個路燈，看看誰先到。贏了我既往不咎，輸了你就跟我道歉。”
“好啊。”蘇笑一口答應下。
本來就是來玩的，管他什麽理由。隻要有個由頭便來鬧上一鬧倒也沒什麽不好的。蘇笑從衛淵腳底下踩過滑板，將眼睛裝好後把書包放到了河畔邊的台階上。朝著那橘貓抬了抬下巴：“開始吧？”
“嗬，好啊。”
氣炎熱，那貓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白短袖。頭發在後麵紮著一個揪揪，可比衛淵那老氣橫秋的樣子多了不少的少年氣。看來是隻不怎麽大的貓了。
不過這冉底比不過一隻尚還年輕的貓兒，蘇笑隻覺得晚風在自己耳邊沙沙作響，可到底還是落在了人後頭。理了理自己早就飄到頭頂的劉海，不由的咧嘴大笑：“真是過癮，我輸了。”
“不。”貓跟她擊了一掌，笑道：“你可比其他你這樣的姑娘好多了。”
蘇笑打趣看著貓：“什麽樣的？”
“就這樣，穿著白裙子，帶著眼睛還背著書包。她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兒，我才跟他們玩兒的。”貓笑著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顧念。”
“蘇笑。”
顧念聽後點零頭，跟著蘇笑又滑了回去。本來就不是什麽有技術含量的比賽，卻見兩人在一旁了很長功夫。衛淵早就靠著自己的貓耳朵聽了個完整，一雙眼睛早就眯著。讓一旁的其他人不敢接近。
蘇笑走近看見了衛淵，便想著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那估計這二貓也不好容啊。所以便背起書包朝著顧念擺了擺手：“那我先走了。”
“好，那我過兩去找你玩兒。”
顧念原本就是幹幹淨淨的孩子，這樣一笑可不知動了多少女孩兒的心。隻可惜衛淵這老貓不解風情，將蘇笑一把摟過：“不許。”
“哦……”顧念有些難過的耷拉起了耳朵，隻可惜也就隻有蘇笑能看見了。蘇笑忍著自己想上去摸摸的念頭，到底還是揮了揮手。
等著剛離開便趕忙從衛淵的臂彎裏跳出來：“你這是做什麽？”
“……”衛淵有些不怎麽高興，可又想起了軟軟跟自己過的那些話。便隻好壓著脾氣，委屈的到：“他不是什麽好貓，我不想你跟他認識。”
“衛淵，你這樣。”
蘇笑剛想想什麽，卻突然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同。明明走在行人慢慢的街市上，色雖然暗下但到底還有燈光亮著，放平時肯定不會有這種感覺的。隻是這次，蘇笑隻覺得周圍好像有不少不好的東西，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慢慢往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