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反對
而在司宮長看來，流紗是沒有獨立承擔這麽大型演出的能力的，我與流紗前去稟告的時候她相當的不樂意，臉色陰沉，讓原本傾國傾城的容顏失了顏色。
她坐在高位上姿態優雅地盯著我們倆道：“你們應該知道皇後的壽誕對樂府有多麽的重要，有任何的閃失都代表著不吉利，每一支舞上麵都別著整個樂府的腦袋和往後日子的好壞，流紗從未獨立彈奏過，而且這麽盛大的壽誕，光憑古箏一件樂器是撐不住場麵的。必須得有配合。”
她的話說得很正肯，被她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古箏一件樂器可能真的撐不住場麵，畢竟在這古代並沒有揚聲器，而且看現在的天氣，今天的壽宴必是又選在舞誕殿的廣場上，廣場那麽大，還真得多幾樣樂器的配合，我實在也想得太天真了，可是我又自作主張的許諾了流紗，讓她失望我也不忍，在這皇宮好不容易看到個出頭的希望，又一下打碎它，那樣太殘忍了。
如今隻好想別的辦法，對於司宮長的不高興，我也隻能陪笑道：“司宮長所說得非常在理，奴婢們非常接受您的建議，可是這曲隻有流紗會彈奏，現在臨時譜曲再拿去給其他樂師隻怕也彈奏得不夠熟練，那樣的話也是承擔了一定的風險，奴婢覺得不如這樣吧，再配幾個樂師在場下合著流紗的古箏，流紗對此曲已經純熟了，到時讓她在廣場的中央穿襲輕紗彈奏，奴婢所跳之舞也能圍繞著流紗與古箏轉動，也給了奴婢一個標準物，司宮長覺得這個建議如何？”
司宮長微微蹙起眉，思索了良久道：“流紗也是當年太子帶進樂府的，而杜舞姬的舞也是太子指明今晚要看到的，既然如此，你們倆若認為沒有問題，本司也不好再說什麽，但是若出什麽意外，你知道你倆會有什麽後果吧？”
流紗聽了之後看了看我，我對她一笑，然後對司宮長道：“奴婢們知道的。”
流紗對我露出感激的表情，我別開臉去小聲地說：“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又不是什麽大恩大德。以後我有困難也指望著你能幫我呢。”
“你們下去把譜子交給其他樂師，然後晚膳之後出場之前，我要見你們的配合一次。抓緊時間吧。”柳司宮長沒有再阻攔的理由，最後下令道。
我們退了下去，去樂房找了流紗認為比較靠譜的樂師，把曲子交給了他們，流紗留下來與他們練習合奏，我便到處在樂府逛逛，以今天發生的這些事來看，也許我在樂府呆的時間也不會長久，趁此機會好好參觀一番才對。
到了太陽西沉的時候，我已逛完樂府，其實建築大多差不多，與那些主子們的宮殿也相差無幾，差別的是裏麵的陳設。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我又回到樂房找了流紗邀她一起去吃飯，這就是做舞姬最大的壞處了，得自己去泉庭用餐。樂府走到尚膳宮也得十幾分鍾的路辰，唉，吃個飯跟上個班似的。
往泉庭裏一走，黑壓壓的一片人，很多宮女都是認識的，見到我還給我行禮，一律都喚我叫杜姑娘。我想她們也隻能這麽叫了，因為我的變動太快，她們很多可能都不知道我現在到底處在什麽位置上了。從王凝覺的夫人人選到酒女再到司苑局掌司再到現在的舞姬，我想像我這樣變動這麽頻繁的人，宮裏估計是第一個。
所有的宮女基本都是友善的，我真的是挺慶幸自己受寵時並沒有恃寵，這些宮女們對於我的遭遇沒有一個落井下石的。否則麵對這麽多張嘴的攻擊我真的會受到刺激而瘋掉的。
吃過晚飯。我們一甘人等在預練房等著柳司宮長的到來。裏麵有許多的舞姬在排演，其實對於她們來說應該是不必什麽排練的了吧，天天都有在一起練習的。柳司宮長看了我們的演練之後拍了拍我的肩道：“杜舞姬，今晚就看你的了。”
這話看著是在表揚我，但實際上卻無形增加了我的壓力，夜越深，我的心越緊張，感覺自己身上背負著很大的冀望。娘呀，不過一個簡單的華爾茲至於變成這樣麽！一支舞改變人生那是在現代才有的奇跡吧。
時辰快到的時候，樂府所有的人都到了提早到了舞誕殿的廣場上擺弄著樂器，在舞誕殿的一個大房間裏各自換著衣裳。
我迫不及待的穿上了那身雪白的羅裙，穿上之後自我感覺十分良好，三圍剪裁得合身，簡直就是給我量身定做的，隻是太子那丫的怎麽就知道我的三圍是多少呢，也沒叫人來量過呀。
這衣裳剛一亮象，全房間的舞姬都露出羨慕的眼光。當我穿上之後，她們終於是忍不住湊了過來，嘖嘖稱羨。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也不禁感歎道：“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妝呀。”
舞姬們不禁感歎道：“何時我們也能穿穿這麽別致高貴的華服呀！”其實我的衣裳不算少，從莊園裏帶出來的都是十分漂亮的上等貨，而且做王夫人人選時也被王凝覺送過幾身，還有戀王妃那兒也送過一身漂亮的。這身雪白的羅裙是其中最特別的，但是看著這些舞姬們特別羨慕的眼神，我不禁又聖母心發作道：“如果姐妹們不嫌氣這衣裳我已穿過，那麽太子不收回這身的話，以後姐妹們想穿的話可以找沁然借用。”這樣太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舞姬們一片歡呼，做為舞姬，個個都是酥胸柳腰翹臀，臉就算不是絕色也是上等之姿，這些美女們要是放在現代那怎麽說都是二流的明星，可放這古代，卻隻能是最下等的舞姬。連別人出舍的穿過的衣服也都能引起她們的興奮，唉，我不知道要怎麽形容我自己此刻的心情，在這宮裏真的能體會到什麽叫無出頭之日，也能體會到什麽叫寵幸。隻有太子的一點恩惠我便擁有了如此讓別人羨慕的東西。
大家各自在房間裏塗抹著脂胭粉沫，我早已弄好裝扮，倚在房間的門口看著不遠處的廣場，廣場上已經燈火通明，樂師們在彈奏著我給他們的《喜洋洋》的曲子，這首輕鬆愉悅，又有喜氣洋洋的曲非常適合這樣的壽誕，看來現代與古代的音樂還是能共通的嘛。
我正想得入神時，柳司宮長喚了我過去，說我的獻第一支舞，我本來就有些緊張，現在又要我上第一個，就更有些不安了，想著等會要不要在舞蹈裏加點別的東西進去，若總是華爾茲那也不是很出彩，畢竟這舞上次大家都看過了，主子需要的應該是新鮮的東西。
容不得我太多想，廣場上的煙花瞬時開遍了夜空，時辰到了。廣場上人頭湧動，笑語連連，我踩著細步上了廣場，站在廣場邊上深深在吸了口氣，然後對著早已在廣場中間等待著的白衣人流紗做了個手勢，古箏的悠揚前奏灑向整個廣場，我踩著華爾茲轉動到廣場中央，行了個標準的國標舞的禮，怕自己轉動得太多最後反倒給出了亂子，我轉動一會，便在廣場上跳著百老匯的舞蹈，這些舞很簡單，也可以讓整個表演看來與上一次表演的不一樣。一曲完畢，我也帶著忐忑的心情表演完畢。這次觀眾的反應極其強烈，掌聲轟動，我正準備退下時，太子站立了起來道：“杜舞姬留下。”
他走到我的身邊，一身淺藍的錦袍裹著修長的身材，發上束著的白色鍛帶在晚風上揚動，顯得整個人俊逸不凡。
我看著他，有些驚訝他居然就這樣把我留在了廣場上。難道他就打算這個時候說出納我為良娣的事？這麽迫不及待嗎？
我偷偷了轉向王凝覺那兒，今天他是一個人出席的，沒有帶五公主，他隻顧著喝著酒杯的酒，似乎對太子此舉沒有什麽反應。
皇後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皇兒，你這是要幹嘛？”
太子突然地跪了下來道：“父皇母後，兒臣有一事請求，兒臣想納杜舞姬為良娣。請父皇母後恩準！”
他說完之後看了一眼還站著的我，猛地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一個不穩跪了下來。太子小聲地道：“你不下跪還站在幹嘛！”
我呆呆地望著他沒說話，這太子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還真的提出來要納我為良娣！真的是雙性戀麽？雙性戀也不至於看中我吧？
“皇兒，這杜舞姬母後如沒記錯的話應是王夫人的落選人選吧，按道理你要納她為良娣是沒有問題，但是她早已不潔，又做過掌司，雖然皇兒你使計讓她成為舞姬可以有被納的資格，但是王大人與她早有過肌膚之親，皇兒你該懂得分寸！”皇後語重心長的說。
太子趕緊回道：“回母後，兒臣不在乎這些。請父皇母後恩準。”
“你不在乎不代表文武百官不在乎，現在百官都在，如若沒有出聲反對的，父皇母後也不反對。愛卿們有沒有要反對的”皇後道。她很聰明，知道不想傷了兒子，所以把問題扔給文武百官。
“微臣反對”在皇後落話的那一瞬間第一時間響起一個反對的聲音，我循聲望去看到王凝覺站在燈火之中閃著詭異的冰冷。他在反對！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