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告白
秦錦蓉一開口便有些後悔，她沒看盛元珽怎麽知道人家在看她。
想到自己的心情，秦錦蓉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看到秦錦蓉嬌嗔的眼神，盛元珽不免有些愉悅。
她偷看自己很久了，會不會她也心悅自己。
人心一旦有了貪念，便會不自覺的想要更多，好奇心作祟下，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有些寂靜。
偏偏此時他們走的有些遠了，周遭沒了人群的嘈雜，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那個，河裏也有燈，我去看看。”
秦錦蓉鼓起湧勇氣，飛快的撒開盛元珽的手跑到了河邊。
心口的小鹿跌跌撞撞，那劇烈跳動的聲音秦錦蓉生怕會被別人聽見。
剛剛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她不會是著魔了吧，竟然會覺得自己心悅盛元珽。
“河裏的花燈可以寫自己的心願，要寫嗎？”
盛元珽隨手遞過來兩個掌心大小的河燈，小巧的蓮花形狀，中央似乎還有一個紙卷。
秦錦蓉的視線瞬間被吸引，她還從未放過河燈。
“可是沒有紙筆.……”
話音剛落，隻聽得一聲蒼老的聲音從一旁傳出。
“老夫這都備著呢。”
一個白發老翁就在盛元珽身旁坐著，手邊還擺著不少河燈，小攤一角放著筆墨，似乎專為客人預備著。
難怪盛元珽跟變戲法似得拿來了河燈，還是他就站在著老翁攤邊。
不過這河岸邊幾乎沒什麽人在，這老翁把攤子擺在這裏豈不是沒有生意。
似乎看出秦錦蓉的疑惑，老翁微微一笑，手上的活兒也停了。
“老夫年紀大了，不與年輕人湊熱鬧，這地對老夫又有重要的意義，便在此做一點小買賣糊個口，小姐可要筆墨？”
老翁精神矍鑠，看上去也並非市儈之人，粗衣布袍反而有幾分儒雅，若不是坐在攤邊倒像是個先生模樣。
秦錦蓉微微點點頭，老翁便把筆墨擺在了她麵前。
上好的徽墨湖筆，這先生怕不是真的是位教書先生，秦錦蓉抿唇一笑，不由得抬頭問盛元珽要不要寫。
“你先寫便是。”
盛元珽看到隻一份筆墨便讓給了秦錦蓉，秦錦蓉也不扭捏，握筆凝眉， 卻不知道要寫什麽。
精神越集中，身邊的感覺也就越發敏銳，她能感覺到盛元珽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之前的燥熱又緩緩上升，難免讓她有些無措。
一旁的老翁見狀不由得輕歎一聲，眼神似乎有些飄渺。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年輕人可要抓住當下的機會，有些事不言，隻怕心悔晚矣。”
老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意有所指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他在河邊擺了多年的攤子了，見過不少求之不得的年輕人，如今他瞧著這兩人有意，似乎想起了什麽。
聽到老翁突如其來的話，秦錦蓉不由得紅了臉，這個老頭怎可胡亂臆測。
剛要解釋什麽，卻見老翁的神情似乎有些低落，他遙望著河水，眼中似有哀傷。
“世間事，一次錯，終身憾，隻有這河水迎來送往終年不變，可又哪能比得上那年那夜的錦繡繁華，如今想來，我於此地錯過的卻再也回不來了。”
老翁說到感傷處，眼中星光點點，似乎也是有一段故事的人。
看到他沉浸在回憶中，秦錦蓉和盛元珽心中微微一動，對視一眼又匆匆別開。
一次錯過便是終身遺憾，這心中的情感到底該何去何從。
兩人各懷心事，寫完了心願便將紙條疊放在河燈之上，準備去河岸邊放燈。
淡淡的墨跡在紙條背麵露出一絲痕跡，秦錦蓉不由得好奇，以盛元珽的性子能夠相信這種東西實屬不易，他究竟寫了什麽？
“你許了什麽願？”
“你許了什麽願？”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看到對方詫異的眼神，又同時笑了起來。
絲綢般的河水中河燈閃閃，照亮了一片水域，也照亮了兩人近在咫尺的笑顏。
淡淡的笑意蔓延到心間，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秦錦蓉慌張的轉開臉，那邊盛元珽大手一伸，將自己的河燈撈了起來，作勢要打開那紙條。
已經放下的河燈怎麽能撈起來，秦錦蓉趕緊按住他的手，可觸及那溫熱的肌膚，臉頰卻不可控製的紅了起來。
他不會是想讓自己看他的心願吧？
“看了就不靈了。”
秦錦蓉從他手裏飛快的奪回河燈，又輕輕放在了河中，耳尖卻有些發燙。
他對自己也太包容了，遠超過朋友的程度，想到之前他的所作所為，秦錦蓉不由得輕歎，她好像還很喜歡他這般。
“那不看，我可以說給你聽。”
盛元珽看著河燈遠遠的遊走，餘光卻掃到秦錦蓉的麵龐。
那老翁的話仍舊回響在耳邊，有些事不說或許真的會後悔一生，盛元珽撚了撚指尖，似乎在回憶秦錦蓉的溫度，或許現在就是個機會。
“說了也不靈了。”
秦錦蓉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剛剛便是這雙手觸碰到了盛元珽，接觸的那一刻，她心跳如雷，也讓她瞬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自己是真的心悅盛元珽……
一旦想通了某些事，卻無法言明便有如鯁在喉.……
“不會的，河燈的心願可以說給自己最親近的人聽，悄悄的說神明就聽不到了。”
似乎做了某種決定，盛元珽眸中多了絲堅定。
那老翁求之不得的故事他並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想錯過秦錦蓉。
沒等秦錦蓉反應過來，盛元珽便輕輕彎腰伏在了她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幾乎可以噴在她的脖頸，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秦錦蓉攥緊了自己的帕子。
他這是想做什麽？
說不清是激動還是不安，秦錦蓉心緒紛雜，尚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迎來一陣驚濤駭浪。
“錦蓉，我心悅你。”
淡淡的檀香味籠罩全身，秦錦蓉猛然屏住了呼吸，卻覺得耳尖落下了一個輕吻。
那吻實在太輕，宛如羽毛滑落，秦錦蓉僵直在原地，過了許久才緩緩回神。
他剛剛說什麽？
“你……你.……”
你了半天，秦錦蓉也沒能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臉蛋卻紅成了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