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趴到他身邊裝死
兩手依舊緊緊抓住慕容忘川的衣角,陸琛寧怔怔,完全不知如何反應。慕容忘川,好像對蘇小乞有很強的占有欲!此刻,心裏漸漸明了些蘇小乞又愛又懼的心思。她縱然不再是純粹的蘇小乞,也應如蘇小乞一般,順著慕容忘川,以救青衣!腦子加速運轉,低垂著頭,說了一個理由:“我隻是怕死,也不想別人因我而死。”
鬆開她的脖子,旋即用兩隻挑起她的下巴,狠命似的審視她的眼睛。可惜水霧朦朧,看不真切,放狠話:“你最好不要愛上他!拿去他的命,於我,輕而易舉。”不過同歸於盡。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別人”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陸琛寧怎麽都是閱盡言情小說的人,不能確定慕容忘川對蘇小乞的真正感情態度,但至少能推測慕容忘川所希望她回答的,三分敷衍三分認真:“我不會愛上誰的。”
好似對這個回答最滿意,慕容忘川推開她,旋即負手而立,遠遠俯視他們,情緒淡了,整個人遠了,“用你的命,換他的命?”
捉摸不透他此刻又是什麽意思,她本能地猶疑,皺眉,糾結。然後,緩慢而鄭重地點頭。
他算計起來長遠,一語敲定:“那麽說好,你永遠欠我一條命。”語畢,目光中全然是漸漸失去生命跡象的人,如若獨孤和塵喪命於此,那麽真的天意弄人。拿出秘製隨身攜帶的金瘡藥,往開始凝固的傷口上抹。動作粗魯,判定獨孤和塵狀態糟糕透頂,但不是無法挽救。
“你,你……”知道自己身帶毒血,慕容忘川又是用毒高手,她很怕慕容忘川趁人之危,直接害了青衣。
好像可以洞穿她的心思,慕容忘川收好藥瓶扶起青衣的空當出言:“雖然我是壞人,但是我承諾以後你就隻負責相信。”
不知為何,聽了這句,她顧慮消失,動手幫忙。
反倒慕容忘川嫌她礙手礙腳,不讓她動手,部署道:“你這個小潑皮定是沒學會輕功,我先帶他回忘川穀做一番處理。再把你帶回去。”
白衣攜帶青衣,翩然而起,都是頎長身姿,完美身形,染有點點紅花。
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還是要去那個叫做忘川穀的地方啊!
“別想逃。沒有你我救不活他。”人已經走遠,最後的話還在空空蕩蕩的荒地回蕩。
陸琛寧苦笑,慕容忘川還是了解人的。稱得上十分乖乖地回到曾經的牢籠,青衣暫時被封住傷口,慕容忘川已經忙碌起來,煉藥。藥罐在火燒下逐漸變黑,慕容忘川往裏一點點加藥。一時沒她什麽事,就坐在榻邊靜靜看青衣。
溫潤而平靜的眉目,褪去了痛苦的痕跡,是簡單清秀的模樣。可睜開那雙流光溢彩的眼,配上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卻意外讓人安定。心生異樣情愫,她爬到裏麵,蝦米一樣縮成一團,依偎著他的右臂,沉溺在他的氣息。
“過來!”生硬強勢的命令。
陸琛寧忙下地,慌慌張張跑到慕容忘川身邊,不知就裏地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他。
“多割幾個手指,把你的血滴進去。”
濃稠烏黑的液體,陸琛寧一看一聞到那股味就想嘔!背上已經傷了,再割手指怕疼,畢竟十指連心。她轉向他,“背上反正傷了,你用吧。”
之前蘇小乞一直正麵對他,衣服又是髒兮兮的,他沒怎麽注意,現在看到這麽大口子些微驚嚇。忽而又笑了,這個小潑皮什麽時候願意不受傷安生點?並不留情,拿出精製火上烤過消毒的匕首,再傷口處補刀。一絲一毫,一點一滴,都流進了藥罐。
陸琛寧咬牙忍著,說好的時候不敢看,又趴到青衣身邊裝死。
慕容忘川看她是傷患,也不多支使她。專心煉藥。蘇小乞身上的毒,是他煉的。的確,可以救他,卻能毒死任何其他人。隻要蘇小乞死了,他若是中了毒受了重傷怕也是活不了。
所以他們是真正的生死同命,這是他的執念信仰。他可以逼她殺她害她,但她真正喪命,他也命不久矣。如今,這今生今世的牽絆,要易主了。
不這樣,青衣活不了。
青衣公子的毒性隨時都可能蔓延,陸琛寧在等待過程中發現他唇色發紫,整張臉烏青得厲害,心發慌。手情不自禁地撫摸他的長發,發質很好,光滑柔軟。
慕容忘川深知情況,運用功力催火,縮短煉藥時間。水到渠成,慕容忘川逼出體內的蠱蟲,並忍著渾身的劇痛用自己的毒血包裹它,齊齊投入碗中,然後淋藥。黑漆漆一碗,令人生畏。
臉色緊繃,慕容忘川拿著藥碗走近一趴一躺的兩人,沉聲命令裝死人的蘇小乞:“起來,喂他吃藥。”
一骨碌做起來,一副難當大任的樣子,推辭:“我怎麽行?”
“我一個時辰煉的再無第二碗的藥,你想浪費?”強勢質問,看她還茫然的臉,殘忍告訴她真相,“如果隻是劍傷,對我來說輕而易舉,隻是需要時間調息。而現在,胸口滲入你的毒血,才難救!你忘了我就告訴你,你的血含毒,一般皮肉接觸是輕,血液接觸那就是無藥可解。現在唯一救他的方式就是喂他喝下藥。”
聽得一愣一愣,可還是忍不住委屈:“如果不是你用吸我的血來誘導我,我又怎麽會救他反害了他?”
“哦,那是我的錯。我將錯就錯吧,這樣扔了罷了。”作勢就要摔碗,黑色液體搖搖晃晃。
哪裏受得了這般驚嚇,忙扣住他的手腕,服軟:“好好好,我喂,我喂。”接過碗她就犯難,沒有勺,青衣還昏迷不醒,她怎麽喂?求救的眼神望向慕容忘川。
“吻他。”別扭生硬的出言。這藥,不是隨便誰都能沾舌,而且這事他斷然不會做?
雖然吻過,但興致不一,何況還有個慕容忘川在“虎視眈眈”……
陸琛寧一下子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