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第一次共舞
陸琛寧本來裝著事，更加不會和泉凝計較，以前學過些舞蹈，基本功還是會的。何況蘇小乞的身體年輕柔軟，曲腿，展開，都輕鬆自如。偷偷看木蘭、晴暖她們，覺得舞姿還是曼妙的。既然來了，總是上心的。一個早上練下來，滿頭薄汗。她不知道，那樣的蘇小乞，有多迷人。
木蘭知道，幹幹淨淨的大眼睛，可愛的孩子笑，甜甜地對蘇小乞說：“桃花姐姐，木蘭帶你去吃飯。”轉頭對晴暖依舊笑暖暖，“晴暖晴暖，一起啊。”
晴暖相比木蘭，內秀沉靜很多，小小的臉蛋，眉目還沒長開，是個小家碧玉的小美人。人如其名，給人感覺暖暖的。陸琛寧不怕生，親昵挽上晴暖的胳膊，熱情道：“晴暖妹妹，一起呀。”
晴暖十分驚訝，頓了些許才笑容綻開：“好啊，桃花姐姐。”
木蘭這下不依，挽著陸琛寧另一邊，嘟著嘴說：“桃花姐姐你可不能偏心。”
陸琛寧不管她們在這裏年齡到底是不是比蘇小乞小，但她已經二十二了，擔得起她們一聲聲姐姐。暫時不讓自己想這麽多，被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架著還是挺好的。
一路嘰嘰喳喳，蘇小乞的天性也釋放許多。
飯菜很素，木蘭很平常地告訴她幾天才吃一頓肉要保持身形。餓了，青菜素湯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還意猶未盡地嘖嘖，忽然懷念青禾寨的白斬雞。木蘭、晴暖都是絕鈺教育出來的，吃飯要細嚼慢咽，才吃一兩口就驚訝地看她很快吃完：“桃花姐姐，你這被絕鈺姐姐看到可不好！”
陸琛寧抿嘴一笑，“你們不說不就好了，你們慢吃，我去逛逛。”
木蘭點頭，晴暖倒是擔心：“你別亂跑。”
給她們一個放心的眼神，就一個人溜達了。舞坊很大，房間很多，這時候可能都在忙，沒什麽人，基本都上鎖，沒上鎖的推進去不是一屋子衣服就是一屋子道具。她琢磨著這麽瞎轉悠著也看不出所以然，眼前又多了詭異的房間。其他上鎖的都一把鎖，這是三把。而且沒有任何窗戶，封得死死的，明目張膽地告訴別人它不一樣。
沒多想，陸琛寧就上去。說不緊張是假，指不定有什麽暗器呢。
忽然肩上多了一雙手壓住她，不讓她往前，她心都要爆炸了，狠狠忍住才沒有叫喊出聲，回頭，竟是一臉嚴肅的木蘭。不知為何，她怵得發慌。
木蘭依舊甜甜一笑：“桃花姐姐你不知道吧，這裏是明令禁止不能進的，別太好奇了。”
她笑著打哈哈：“就看著有點奇怪，嗯，不看了，我們去練習吧。”
一天下來都是精神恍惚。安安靜靜地過了，偶爾會想是琉璃故意把自己扔到這裏然後不管不顧。不過這舞坊卻是詭異，有太多不能。絕鈺一天不見人影，表演時間是晚上吧？被木蘭這麽一嚇，自然覺得木蘭不純粹那麽可愛天真。正好、攔著她？不過都是心裏想想，麵上還是如常。
晚上依然睡不著，害怕慕容忘川又突然出現，又想知道他傷勢如何。翻來覆去又想起青衣公子剛剛出獄濕漉漉是誘人模樣，臉上一陣紅，暗罵自己花癡才真正入睡。
翌日清晨，木蘭顯得尤為興奮：“桃花姐姐，晚上我可以和絕鈺姐姐一起表演了，還有晴暖一起，一共才十個人。”
小姑娘這般歡呼雀躍，陸琛寧也不好低了她的興致，笑著祝福：“恭喜啊！”
練習的時候兩個小姑娘一直很緊張，很期待。絕鈺大美人，還有幾個看起來有資曆的，都還能看，沒有絕鈺如桃花般的嬌豔絕美，五個老資格的，五個木蘭那樣新人，舞姿也有輕重，整體當然要配合。她們都穿素色長裙排練的時候，陸琛寧已經覺得美得不行，跟著一起擺弄。有難度，不過很喜歡。
就要到飯點，陸琛寧看她們依舊孜孜不倦，生怕餓著自己，又不好得罪絕鈺，隻好找個小板凳，托腮繼續看她們，任由肚子唱空城計。
視力好，她最先看出木蘭的異樣，隻是微微一個晃動，木蘭已由單腳高高踮起跌落。哎呀一聲淒淒慘慘戚戚，聽得人心都酥了。撫琴的男子突然停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絕鈺動作最快，把被壓得死死的腳拖出來，給撫琴男子一個眼神，男子已細致關上門退下了。絕鈺見慣了這種場麵，雙手輕重適宜地脫下絕鈺的舞鞋，原本小小精致的腳踝紅腫，突起一大塊。絕鈺隻是治療般輕扭，木蘭已經尖聲大漢：“痛！姐姐！痛！”
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盈滿淚水。
自己教出來的小姑娘，傷成這樣，總是心疼的。絕鈺黛眉一鎖，便下命令：“木蘭，你好好休息。腳要好好養著，今天不能再跳。”質感清冷的目光巡視蘇小乞那邊的人兒，水靈靈的也就一個人了。指著蘇小乞：“桃花，你替木蘭跳。”
絲毫沒有被選中的興奮，陸琛寧錯愕，難以置信。她不就是個半吊子的人，這麽一來肯定毀了她們的苦苦練習！馬上出言推辭：“不，不，你找泉凝姐姐嘛。我還不會跳。”
絕鈺看她的目光陡生威嚴：“你不該忤逆我，我有我的考量。”
拒絕不得，看泉凝頓成豬肝的顏色，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訕訕地說：“那我先送桃花回房休息。”
站起，絕鈺不可置否。
陸琛寧跑過去，真擔心木蘭的傷勢。
“桃花，這次的舞，要五個新麵孔，除了你，都跳過。還有，動作不難，你看了一上午應該心中有數。”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溫柔萬分。
這是解釋？
陸琛寧本扶著木蘭吃力地走著，而後轉頭，笑得漂漂亮亮：“知道了，絕鈺姐姐。”心裏真的不那麽開心。所有人都一樣，利益衡量，擇其最優。
看來她的第一次共舞是定下了。偏頭柔柔安慰木蘭：“木蘭妹妹，沒事的。”
她當然不會看到，木蘭低垂的臉上，再無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