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因為你輸了

  慌張，被拒之門外的尷尬，陸琛寧為自己的失態懊惱萬分，理了理心緒，走進青禾寨的習武之地。置於山巔之上的朗朗乾坤之下，這一方大門前場地空曠開闊，空氣清新。她一下著迷。清一色青色外袍，左胸處有明顯的禾苗圖案，又像青草：寓意希望，生機無限。青仁在，換了衣服的夏晚歌也在，大多男弟子，顯有女弟子，都是利落綁發近似現代的馬尾，一看就是英姿颯爽。


  對打練習，都和諧，唯一那對男女對練的，陸琛寧隻看到女子的背影，未來得及移開視線，隻見女子以用力扳到對手，微光凜凜的劍指向喉嚨，絲毫沒有分寸，男子已滲血，那是高出女子一個頭的大男人！


  雪上加霜，女子囂張飛揚的聲音響起：“青禮，你已經不配和我對練！”


  青衣公子注意到她的震驚、詫異，深藏的作惡因子（報複之前的親近）使他神不知鬼不覺貼近她的耳後，帶點飛揚笑意地告知：“她就是琉璃。”


  陸琛寧一凜，渾身酥癢，密密麻麻，竟是因為一句邪魅妖異不似青衣公子風格的話。之後，才是琉璃竟然如此厲害的擔憂苦惱。


  青衣公子任她五味陳雜滯留在原地，衣袂飄揚地速移到琉璃麵前，將弱勢的青禮推出危險區域，語帶笑意：“是不是隻有我有資格？”琉璃的英勇之氣，大將之風，都是他所要！所喜！

  一如既往，這個男子聚集所有的光出現，而他的笑容，是她今生所求。她退後幾步，站直，撩了額前的劉海，笑帶鋒芒：“從來都是。”


  “我想我說過，切記感情用事。”不等她反應，又下令，“來吧。”長袖一舞，他視之如命的扇子，搖開，悠閑扇風。


  琉璃最恨他與她對練的漫不經心，那意味著她不配與他比肩。縱然他是全部，也會執劍，帶著殺氣攻擊。他說的，她都會做，包括，打鬥時忘記情感。


  兩件青衣交織，忽上忽下，沒有聲嘶力竭的危險對峙，隻有簌簌風聲和劍與扇劇烈碰撞的聲音。陸琛寧不得不說這很壯觀，甚至可以說唯美。但是除了她，其他人都專注自己的練習，偶有夏晚歌投來陰冷的目光。


  可憐的青禮還坐在他們不遠處，仿佛艱於調息。她忙走進，彎身扶他問他如何。


  青禮並不如夏晚歌一樣嫌棄她乞丐的身份和容貌，隻是依舊沒有多大反應，意識到失態，快速說沒事，之後站起，行走自如，加入其他的練習之中。


  她沒有錯過他落寞的表情，強撞的無畏，也許他受的，是其他的傷。雙肩一聳，她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隻祝他好運。就近找了石凳，看他們練武，主要是青衣公子和琉璃。


  短暫的時間交替，她漸漸看清琉璃的麵目，美麗無疑，膚白貌美，媚眼紅唇。更吸引人的應該是野性和英氣。她不止一次希望青衣公子在倒掛在空中扇子直逼琉璃喉嚨的時候麵具掉下來，好讓她徹底驚歎兩人的郎才女貌。她這才體會，她不能小看這裏所謂的婢女。


  當然失望，漆黑如惡魔的麵具緊緊貼著青衣公子的臉，毫無縫隙。


  唯美的青衫男女打鬥秀持續不久，琉璃的劍咣當落地，她的喉嚨也被扇子架著，而她不甘，又認命絕望。她眼前的男人，還是那麽厲害，離她這麽遠。


  陸琛寧隻看到青衣公子的背影，聽得到他說：“琉璃，你輸了。”


  琉璃倔強偏過頭，不服地說：“傻子都看得出來了。”


  “那麽，你明天依然和青禮練習。”誰都看不到青衣公子的表情，也許微露淺笑。


  琉璃沉默，眼裏全是反抗的光芒：這個懦弱不堪的青禮！


  “還有，這個人，今明後三天你日夜相陪，並且照顧。”青衣公子手指向陸琛寧，她一下從局外人變成局內。


  果不出所料，琉璃一臉鄙夷地看著陸琛寧，震驚質問：“為什麽。”


  “因為你輸了。”


  語淡如水，卻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