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父親成為罪犯
“哐”一聲的驚人巨響乍響,院門被大力打開,一大群的官差魚貫湧入進來,“踏踏”的急促跑步聲傳進每個人的耳朵,使人的內心開始緊張起來。
正在房內畫著海棠的花戀語聽到房外的異動,趕緊走了出去一探究竟,結果卻看到一大群官兵把整個院落圍得水泄不通。秀眉微蹙,拳頭緊握,內心升騰出濃濃的不好的預感。
那些婢女以及下人們對於突如其來的事情不知所措,隻能緊張得躲閃在一旁,靜待事情的發展。
緊接著,一個腰間係著黑色劍柄,身材魁梧高大,身穿外有彩繪的黑色皮甲的軍將大聲吆喝道:“花牧,出來!”
很快,一個眼神矍鑠,滿臉正氣,看上去四十多的高大男子,從正堂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一個頭上盤著簡單發髻,身穿紫色樸素衣裝,風韻猶存的貴婦人。
男子狐疑得看了看周圍的官兵,困惑得說道:“在下便是花牧,請問這位軍爺……”
他話還沒說完,那個剛剛大聲吆喝的軍將便下令道:“押起來,帶走!”
隨即,兩個官兵走上前來,要帶走花牧。
突然,花牧身後的夫人趕緊擋在花牧的前麵,焦急道:“軍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相公隻是一個普通商賈,沒做過任何違犯大興刑法的事情啊!”
這時,那個粗聲大氣的軍將走了過來,睥睨著那個婦人,冷冷道:“沒有違犯?已有人證和物證證明花牧殺了司徒憐心!夫人,你還是不要妨礙我們抓捕犯人,否則我們會把你一並扣起來!”
花牧的夫人葉柔還要不服得爭辯,可是她身後的花牧拉住她說道:“夫人,你先回房間吧,想必是事情弄錯了,我去去就回來,你還是不要過於擔心!”
而葉柔回過頭來,滿眼擔憂得看著他。
花牧為了讓她放心,展露微微一笑。
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花戀語咬緊下唇,飛快得跑了過來,如水的眼眸承載著滿滿的擔憂,憂心得喚了聲:“父親,娘親!”
花牧抬起頭來,看著花戀語說道:“語兒,還不趕緊扶你娘回房,為父隻不過是受了冤枉,想必朝廷定會秉公處理,還為父一個公道,所以幾天後為父便會回來,你們不必過於憂心!”說完,昂首挺胸得走向那兩個官兵,主動讓那兩個官兵將他押解起來。
葉柔眼睛微紅,看著花牧的背影,滿臉憂愁。
花戀語扶著葉柔,眼內哀思滿滿得望著父親的後背,眼睜睜得看著父親被押解,咬了咬牙,趁著花牧還沒被押走,說道:“父親,你放心,這幾天家裏的事情以及生意,女兒都會照看的。所以父親,女兒和娘親都會等著您回來!”
那個軍將順著聲音看向花戀語,看清花戀語的麵容後,微微一驚,感慨一介商賈的花牧的女兒竟然有如出水芙蓉的麵貌。
花牧回過頭來,看著花戀語欣慰得點點頭,然後,便在兩個官兵的押解下離開了宅院。
那些官兵都離開了,下人和婢女們都紛紛離開幹活去了,剛才他們都是膽戰心驚的,現在終於把心放了下來。不過,他們都想著離開花家, 畢竟從剛剛的事情上來看花家可是不會太平的。
宅院一下子靜了下來,葉柔略帶哭音得喃喃道:“怎麽辦,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非常心酸與難過的花戀語搖了搖頭,表麵上強自樂觀得說道:“娘親,我扶你回房去吧,父親是被冤枉的,朝廷一定會還他清白的!”
葉柔微微點頭。
一天一天慢慢過去了,花牧並沒有回來,刑部那邊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期間急不可耐的花戀語不斷通過多方找熟識的人,想盡辦法解決此事。
可是,她一個柔弱女子還是什麽都做不到,令她驚訝的是似乎一股強大的勢力在參與此事。
三天過去了,花戀語幹脆準備一番,就要去刑部大牢看望父親,並且打探消息。
偏巧這時,一個中年男子來到宅院,找上了葉柔和花戀語母女,這人便是花牧曾經的舊識,現如今也在朝廷的戶部做個小官罷了。
此人來了之後,也沒有寒暄,直接奔入主題得對花戀語和葉柔憂心忡忡說道:“花兄這個案子異常棘手,此番是凶多吉少了!”
葉柔坐在椅子上,眼睛開始泛紅。
花戀語沒有去追究一個戶部的人怎麽會了解刑部的案件,而是腦袋嗡得一聲,絲毫沒有主意得問道:“劉叔叔,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父親怎麽可能會去殺人,到底又有什麽證據證明父親殺了人,而且刑部還沒有過審,怎麽能草率定案?”
被喚為劉叔叔的男子眼內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然後恢複正常得對花戀語和葉柔二人緩緩道:“你們先不要著急,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死去的人是司徒憐心,奇怪的是她死之前用血字在地上寫下花牧二字,然後司徒家的上上下下都一口咬定司徒憐心死之前花兄是慌慌張張從司徒憐心的房間跑出來的!”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然後,他端起茶杯,微抿一口,歎口氣,繼續對她們二人說道:“最主要的是司徒憐心是當今五王爺的未過門的妻子,也是五王爺的最為摯愛的女人,這件案子已經被五王爺捏在手裏。現在五王爺已經下決定要了花兄的命了!”
聽後,葉柔經受不住打擊得摔倒在地上。
花戀語喚了聲“娘”,趕緊跑到葉柔的身邊,扶起她,看著她那痛苦的表情,眼內蓄積起眼淚,心酸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出父親!”
不久後,那個劉叔叔離開了花家,上了馬車,行駛了一刻鍾後,在司徒家門口停了下來,進入了司徒家。
年過四十的,正在有模有樣端坐看書的司徒遜看到劉叔叔後,嘴角上揚一個弧度,自信滿滿得笑道:“話帶到了?”
劉叔叔點了點頭,微微眯了眯眼睛,諂媚得笑道:“為您辦事是卑職的榮幸!”其實,他不是很明白司徒遜為什麽讓他特意通知花戀語她們五王爺已經參與了花牧的案子,主要的是死去的司徒憐心還是司徒遜的親生女兒,但是他隻是一個跑腿的,最好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司徒遜點了點頭,心情大好得坐得更直了,眼內精光閃閃。原本他以為除掉花牧就可以,可是最近才知道花戀語也是個絆腳石,所以此番他要借五王爺之手除掉這父女兩個。
兩天後,花戀語穿上一件淺藍色的羅裳,羅裳上沒有任何圖案,樸素清新的藍衣更加顯得花戀語的氣質超凡脫俗了。
為花戀語梳理青絲的青青不禁愁苦道:“小姐,您真得打算去見那個傳說中的五王爺?”
花戀語麵無表情,而是堅定得點了點頭,為了救父親,就算是地獄深淵,她都會闖一闖的。
青青愁苦得嘟著嘴,傳說中的五王爺,那可是一個曾經浴血奮戰的殺人如麻的戰功赫赫的將軍。
據說他十二歲主動請纓參軍,十五歲立下戰功,十八歲當上將軍,從小熟讀兵法,飽讀詩書。同時,他的相貌似乎異常出眾,很多名門千金傾心於他,爭相恐後得想要嫁給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那些千金變得異常懼怕他了,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青青知道此番小姐想要見那個殺人如麻的王爺,搞不好命就沒了,不由得再次勸道:“小姐,救老爺也許還有其他的法子,您又何必鋌而走險去見那個據說陰晴不定手段陰狠的五王爺呢?”
花戀語不語,在青青幫她弄好青絲後,站起來,直接向院外走去。她已經打探過,五王爺因為司徒憐心的死異常難過,所以告了病假,皇上因為體恤五王爺剛剛失去未過門的妻子,便準他在家休養一個月,而此時五王爺應該還在禦賜的府邸吧。
她知道她一個民女跑去見王爺,簡直是大膽之極,可是為了救父親,她沒有別的抉擇,就算丟掉整個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然而,事情卻沒有這麽簡單,並且總是朝著不可預料的趨勢發展著。此時的花戀語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衝動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悲痛和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