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輪回三境

  “你好寒笙，我是整個輪回境的考官——冥靈，接下來將由我進行你的輪回考題”聲音空洞無力，讓寒笙無形中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寒笙脫口而出

  “我不怕你，我有強者之心”聽到這稚嫩的話語，不僅冥靈笑出了聲，輪回境另一邊的寒開等人也笑著搖了搖頭。


  “你不需要怕我，雖然我的外貌有點嚇人，但是這隻是一副皮囊，哪天我心情好了也可以換另一種皮囊，不是嗎？”


  “嘿嘿，但是，如果你沒有通過試煉，那對不起，你害怕的就不僅是我了，更多的還是你的心魔”冥靈蠱惑般的魔音讓寒笙亂了自己的心緒，兩隻小手無處安放，不斷的來回搓洗。


  突然場景一變，此時的這裏不再是灰蓬蓬的世界，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個產房，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哭聲，一個嬰孩呱呱墜地。看到這的寒笙心中莫名的湧起了一種幸福感，一掃剛才的緊張之情。


  場景一變，寒笙和冥靈進入了產房之內，產房中的人正在為嬰孩的降生奔波，喜悅的心情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他們看不到寒笙和冥靈，所以他們倆的出現並不會破壞這難得的喜悅。


  “第一境，生之苦，請回答。人生的開始，始於自己的哭聲，可是大人都沉醉於他們的笑聲，又有誰清楚的知道嬰孩內心地恐懼，恐懼身邊的陌生人，恐懼身邊不知名的笑聲，恐懼這世界對於他究竟意味著什麽，他願意來到這個陌生的天地嗎?”冥靈帶有誤導性的語言說出，使寒笙陷入了迷茫。


  “可是，我出生的時候為社麽是笑著的呢？”寒笙冷不防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讓冥靈有些猝不及防，這孩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呢？我也是一個嬰孩啊”


  “你——回答我的問題”要不是冥靈見過大世麵的，可能真的會陷入寒笙的死循環中，這小子，真是難纏的緊。


  看到這個場景的寒開等人都會心一笑，難得的看到輪回境掌握者吃癟的樣子。


  “對啊，誰又能知道嬰孩的意願呢……”寒笙終於認真地思考起來，想了好久，突然看到了場景中的母親寬慰的笑容，這笑容，似乎能夠化解這世間所有的苦難，似乎讓他看到了母親十月懷胎的辛苦和希望，他又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我們的確沒有選擇，但是哭聲並不代表著恐懼。分娩的母親經曆著巨大的痛苦卻依舊麵帶微笑。每個人生來就是獨一無二的，每個人生來就有著他不可代替的位置和意義，他不想來到這個世界隻是因為他還沒有找到他存在的價值。人，不是生來就被無知的恐懼所打敗的，而是不畏恐懼，堅守本心”


  冥靈聞言笑出了聲，雖然他沒有麵孔，但依舊能夠感受到他對寒笙回答的滿意

  “正解”


  話音剛落，場景再次切換，之前出現的是嬰孩的出生，這一次卻是在病房裏上演的人的死亡。


  一位老者的生命之火如風中危燭一般即將熄滅，病床前圍了一圈老人的親屬，甚至還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喊。此時，死者的靈魂脫離軀體，回想自己的一生，他不甘心的叫了出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怎麽可以死，我的一生如此悲慘，我要從頭再來，我要再活一世，我要擺脫痛苦”最終靈魂消散於空氣中，消散於不甘的吼叫中，什麽也沒有留下。


  “第二境，亡之苦。前麵說到人的一生開始於自己的哭聲，那麽現在就是終止於別人的哭聲。明明已經度過了自己的一生，卻還是不知所謂，想要進入輪回重新轉世，殊不知世間本沒有輪回，妄圖輪回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冥靈似乎對那個亡者的做法嗤之以鼻。


  “那麽問題來了，他自認為自己的人生如此痛苦，為何還是不甘心，為何還是想要再活一世，重曆痛苦，是貪心的欲望，還是無知的愚蠢。明知人生是苦，偏要回歸痛苦之中。”冥靈富有挑逗性的話語刺激著還未涉世的寒笙，畢竟死者為大，冥靈如此不尊敬死者，讓寒笙難以接受，但寒笙又不得不麵對。


  “隻因為他沒有接受自己。第一境的生之苦是沒有認識自己，而這一境的死者是沒有接受自己的人生。不是貪心的欲望，也不是愚蠢，隻因為沒有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一個連本心都失去的人，又怎麽會看見陪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的親人，又怎麽能看到自己所擁有的親情的幸福”


  冥靈的眼睛瞬時發亮，他沒有想到未涉人世的寒笙竟然會對人生有著這麽透徹的見解，這樣的看法和見解不應該是一個還未涉世的小孩子說出的話，看了，這位隱子的天資比他想象中的要好。


  “正解”


  場景再次變換，這次看到的人是寒笙再熟悉不過的了，那就是寒笙的父母，寒開和靜心。但此時的他們渾身的鮮血，似乎經曆了一場大戰，生命垂危。他們用一種微弱的聲音呼喚著寒笙的名字。


  看到這兒的寒笙已經忘記這是在輪回境的試煉中，連忙向他們奔去，可是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冥靈像看笑話一樣在看著這場生離死別，似乎這種求之而不得的痛苦能夠使他獲得一種莫名的快感。而寒笙也隻能在呼喚中看著自己的父母走向死亡，此時的寒笙已經淚流滿麵，想喊卻喊不出來，無人應答，已經幾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