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是誰

  在距離許超兩個城池的地方,一行人坐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緩慢前行。


  “哦,天呐,這是什麽玩意。”用破舊的頭巾圍住了一頭秀麗的卷發,但是蓋不住她的嬌豔與美麗。女人用指甲拎起一塊麵包,對著身邊的孩子抱怨道:“這是石頭嗎?它會劃破我嬌嫩的喉嚨!”


  “瑪麗,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平民。”沒有錯,那個滿臉嫌棄之色的美婦人就是瑪麗皇後。路易十六勸說道。這個世道真是糟糕透頂,他,法蘭西之王,竟然被一群貧民革命軍逼著不得不去奧地利尋求庇佑。


  妻子向來奢靡享樂,這次的逃難之路,根本沒有辦法滿足她對於日常生活的需求。一路上都是她對各種事物的抱怨。


  “親愛的,我們還有幾日才能到達我的國家。”瑪麗把麵包放回了原位,這次好歹教會了她一件事,就是不要浪費食物:“我想念黃油麵包與魚子醬了。”


  “還有兩日,寶貝,快了。”要不是費森在暗中幫助,他們隻怕還被拘禁在凡爾賽宮中,受製於那群渾身散發著銅臭味與工油味的賤民呢。


  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路易十六,一個裝作是普通農民的國王,開始暢想到了奧地利之後的美妙生活。他一定要借兵打敗他們,再將那群人推到廣場上砍頭!


  為了追上路易十六的進度,許超與騎士們不眠不休地追了一夜。等到了他的封地瓦倫時,才好好地在城堡中修整。


  “瑪麗皇後長什麽樣?”把巴頓贈與他的騎士招來,許超詢問道。


  “她是法蘭西最美麗的玫瑰,公爵大人。”安德烈低下頭,拱手道:“她有著一頭天使般的純白長發,眼睛就像是那閃爍黑曜石,鼻子小巧而精致,嘴唇比那最柔軟的布丁還要嬌嫩。”


  這話聽得,怎麽這麽像是彩虹屁?許超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把這歸因於西方人奇怪的說話習慣。


  “如果我要你認人,你能認得出來,對吧?”許超打斷了安德烈的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為了我尊貴的主人,當然,公爵大人。”安德烈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囑咐了邊防的騎士在這段時間不能放任何一隻蒼蠅越過國境線,許超躺回了天鵝絨大床中,骨頭都要酥了。啊,他愛床。


  夜色爬上了窗欞,空曠的臥室裏連根針的聲音都能聽清。


  門被一雙鐵手推動,發出“吱”的一聲。全副武裝的鐵甲的人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冷光的匕首緩緩靠近了許超,他陷入在難得睡夢之中,似乎沒有任何防備。


  “你是誰!”但是在荒島上練就出的警覺還是當刺客理他隻有五步遠的時候睜開了眼睛,刀子就橫在月光下,顯得鋒利又危險。


  可惡!他入睡之前,女仆貼心地收走了所有的武器和髒衣物,現在他離得最近的武器,竟然是燭台!


  順勢翻身下床,但是那刺客比許超想的還要靈敏,不過一瞬之間,就改變了進攻的方向,轉為向右邊襲來。


  他也顧不得會不會暴露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一句“娘希匹”脫口而出。許超抓過燭台擋住刺客的匕首,他雙手緊緊地握住燭台的兩端,二人力氣相差不大,所以僵持格外耗費力氣。


  許超還在想著該怎麽脫身,刺客的另一隻手從背後另外抽出了一把劍,就捅進了許超的腹部。沒有任何防禦的肉體凡胎哪裏抵得過刀槍利劍,感覺到血液大量流失,許超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他下一次要讓手下在門口守著。


  一眨眼,又是熟悉的巴黎城堡,許超琢磨著那刺客到底是外麵來的刺客還是他帶去的人,他總覺得安德烈很有嫌疑,但是又必須依仗他來辨認人。


  總不會讓他大海撈針……許超在心中把他定義為了工具人,轉而將目光投向了別的騎士。說實話,他對著這些都是高鼻梁藍眼睛的西方人的辨認能力實在不強,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入睡之前,吩咐了其中四人守在門前。


  要是運氣不好,剛好四個人都是刺客,那他也隻能自認倒黴。拒絕了女仆幫忙收拾的提議,順帶把火槍放在了枕頭上。他昨天可注意了,那騎士手中用的還是冷兵器,身上也沒有能放槍械的地方。


  “你是誰!”果不其然,夜晚到了,熟悉的刺客又出現了。許超這次假裝入眠,等到門一開,他就拿槍對著他,嚴肅地說。


  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門口的四個騎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刺客沒有回答他任何問題,隻是沉默地拿刀揮向了許超。


  想著要審問,許超看準了他行動的步伐,遠離著他運動軌跡,朝著腿部射中了一槍。沒想到公爵睡覺的時候還會帶槍,猝不及防之下,刺客被正中腳踝,沉重的盔甲倒在了毛絨地攤上,發出一聲悶響。


  趁勝追擊,許超又在他的腳踝和手腕上分別射了一槍。隻有完全卸除刺客的行動能力他才能放心,要是他是個左撇子,那麽自己不是又要重來一趟。日夜兼程趕路的感覺可不好。


  走進了刺客,掀開了他的麵罩。並不是他懷疑過得安德烈,而是一張陌生的麵容。


  “為什麽要殺我。”許超蹲下身子,充滿壓迫感的眼眸直視著男人。


  “洛克公爵,你不記得你前年加重賦稅,害得我身為普通貧農的父親,不得不隻留下一小袋麥子維持溫飽。”刺客的眼裏是刻骨的仇恨:“要不是你這種貴族,他本來能平穩地度過這個冬天!”


  許超有些無語,原來是前身造下的孽,現在反應到了他身上。可能這就是給他的難度吧,扶額。


  推開門一看,四位騎士不知道是怎麽了,都躺在了走廊裏呼呼大睡。其中一個身上的盔甲還被剝下來。


  手指放在其中的一個鼻子前,還有呼吸,沒死。許超琢磨著,估計是用了迷藥一類的東西,所以才導致四人沒有一絲反抗的躺倒。


  等到日出,騎士們對居然讓刺客進了洛克公爵的房間感到誠惶誠恐,生怕公爵怪罪他們。


  許超也沒有過分責怪,隻是小懲大誡了一番。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