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們敢推進——我們就推回去。”
“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死命行軍,直到雲層中出現一道曙光。”
“——照亮了戰爭以外的世界——”
“——那個,我們不曾碰到的世界。”
“在這場世紀大戰中,每個國家都無法置身事外。”
“但每次扣下扳機的,都是活生生的人,那些人,便是我們。”
“我們麻木不仁,我們天真無邪。”
“我們是可歌可頌的英雄,也是十惡不赦的罪犯。”
“我們注定載入史冊,也注定在曆史中消逝。”
“我們是軍馬上的騎士,沙漠中的鬼魂,戰壕中摸爬滾打的鼠輩。”
“戰爭是場肮髒的遊戲,而我們——這些士兵,則是可恥的玩家。”
“這,就是我們的故事。”
四皇會戰中,決定帶領手下士兵起義謀反的烏薩斯近衛軍軍官——錢叡霖。(ps)
現在
“唔啊!”
手持刀劍的整合運動成員一個又一個倒下。
暫且還活著的感染者則渾身顫抖地看著死去隊友的屍體,像極了戰場上,那些因精神錯亂而盲目走動的新兵和壯丁,他們不知所措的四處張望,而後又目不轉睛地看向火焰在天空中染出的太陽,最後,連人帶槍消失在連綿的炮擊和騎兵的長矛之下。
“嘩!”
匕首麻利地劃開了最後一人的喉嚨,血流在空中潑撒,劃出一道豔紅的線條。
“你沒選擇幫助他們。”左手手槍,右手長刀,我懷揣著令人發指的怒火,走向麵前那個白發蒼蒼的薩卡茲,“你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過阻止他們這樣的念頭,隻是冷眼旁觀地,看著你的隊友前赴後繼地死在我的屠刀之下。”
“很好,我們又見麵了,薩卡茲雇傭兵的頭領,.”
“可我不像某人一樣,會對此感到難過哦~”女人又笑了,那笑容可真是讓人作嘔,“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麽是公平的,那麽死亡便變得理所應當。”
她並沒有抽出佩刀,隻是默默拿起了自己背後的那把榴彈步槍,“隻有你一個人?啊,那就和我想得差不多了,那群感染者以為你們會走進陷阱,可近衛局和羅德島將計就計,現在的前線正上演著一出毫無懸念的屠殺……”
“你話可真多……”我收好手槍和匕首,解放了雙手,順帶穩穩地握住了殘的槍托。
“那你不妨先聽我把廢話說完以後,再動手殺我?怎麽樣?”
“死刑犯確實有權利向警務人員闡述遺言。”
“隻有腦袋有病的人才會加入整合運動,但幾乎沒人知道,整合運動,其實處處皆是。”又笑了,“你呢?你是否又和那些豬頭豬腦的感染者一樣,心甘情願的成為棋子,供他們的領袖所使用呢?”
“你……”
“阿啦,你沒理解錯哦,我就是那個意思啊!”薩卡茲高興得手舞足蹈,“我是說,那頭龍,你們近衛局的那個頭頭,會不會是龍門的塔露拉?她和塔露拉太像了,簡直就是……孿生姐妹!”
“嘭!”
“轟!”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槍,閃身躲過子彈的同時,榴彈則在楓彬語原來的位置上開出一個大洞,刹那間塵土飛揚,震耳欲聾的槍響回蕩在貧民窟的天空之上。
“誒誒,光是說出真相惹你發火,應該不會讓你生氣到想要殺了我吧!哈哈哈哈!”
我一直痛恨這個沒心沒肺的卡茲戴爾魔族,她真是個惡魔,可以不擇手段地折磨那些比她弱小,讓她感到愚蠢與可笑的家夥。
常人口中的薩卡茲傭兵隻會讓我覺得可悲和無聊,我把他們理解為,“一群為了殺戮而拿起武器的傻帽,經濟利益隻是他們拔出屠刀的目的之一。”
可我眼前這個無惡不作的女人,則是個被惡趣味熏陶過甚的混賬。
啊,也對,殺人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這個“充滿樂趣”的世界上,誰又不是謀殺犯和食人鬼?在戰爭販子對人民所灌輸的“複仇情結”麵前,幾十萬條人命又算得上什麽?流血喪命的又不是他們。
但我殺人,隻是為達目的而殺人,我使用武器,了結其父母給予他們的寶貴生命,就算用點手段也是無可厚非,在所難免的;而這個魔族佬呢?嗬,她好像是殺人殺瘋了,就和監獄裏關押的那群愉悅犯一模一樣。
她要從別人的死裏了解這個世界——這些世人所暴露出的,人性的“真相”。
簡單點兒講,她很少從生理上折磨別人,她要做的,是讓他人的內心進行自我折磨,而她自己就好像馬戲團裏手拿爆米花和碳酸飲料的觀眾,津津有味地看著飼養員用長鞭抽打手下的動物。
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麽,隻是裝作沉默是金。
(ps.出自戰地一,第一部分劇本末尾c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