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現在

  “Charge!”


  泥濘濕滑的道路上,滿是感染者七零八落的屍體。


  殘肢斷臂,零零散散地躺在深不見底的彈坑裏,任血和雨將它們染得麵目全非,無以言喻。


  這支所謂的“整合運動大軍”,在近衛局和羅德島的聯合進攻下潰不成軍。


  “樓裏有狙擊手!確定!”趴在觀察點的安比爾急促地報著點。


  我抬起槍,正想將那些烏合之眾就地正法,卻隻看見紅光一閃,劍影林立,眼前的那棟房屋在強大的法術攻擊下轟然倒塌。


  “嘩嘩嘩嘩!”


  “啊啊啊!”


  赤霄的劍刃仿佛織成了一張紅色的蛛網,將藏匿著狙擊手的樓房全然肢解,磚塊瓦礫碎為廢墟,整棟建築就好像菜板上的豆腐一樣,被磨利了的刀一點一滴,分崩離析。


  被斬斷的不僅僅隻有牆體,還有敵人的身軀。


  “嘭!嘭!”


  “唔!”


  僥幸逃脫的弩手舉起弩機,瞄準了還在氣頭上的陳暉潔,他天真地以為沒人發現得了自己,實際上,那人的瞄準鏡還在“自作聰明”地閃著亮光。


  這一次,子彈扭下了敵人的頭顱。


  ……殘的威力又增大了,它現在相當興奮,或許是因為這頓來之不易的“午餐”。果然是這樣,衛道士,總會有控製不住它的那天。


  “我們還在龍門境內!陳!”我熟練地卸下彈夾,“別再把那些房子切成方塊了!再這樣下去,整個龍門的危房都不夠你拆。”


  “要你管?!”她收起刀,眺望著整合運動撤退的方向,“看起來,他們的大部隊已經撤走了。”


  “所有小隊,停止進攻,原地待命!各部門清點傷亡,讓後勤的人上來打掃戰場。”


  “明白!”


  “阿米婭她們那邊,也差不多了。”我轉頭看向咬牙切齒的陳,毫不誇張的說,現在,她是近衛局裏最焦頭爛額的那個。


  “那些俘虜……”她突然開口說道,“刑偵科有問出什麽沒有?”


  “……”我甚至有些不想回答,“沒有……”


  “沒有……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非得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


  “什麽都不說,那些被俘的人,要麽和這群被解決的整合運動一樣,都是些聽話的好孩子,要麽,就是他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那就讓他們指認……”口幹舌燥,聲音沙啞,陳的嗓子又疼起來了,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帶有一股強烈的火藥味兒,“用點手段都不要緊。”


  “……你的意思是,狠一點?”


  “用維多利亞軍情處的那套,咳……”陳督察難受地幹咳了一聲,“小隊信息,領導方式,成分來源,戰術分布……把這群殺千刀的嘴巴撬開,有多少,讓他們說多少,他們說多少,咳,就給我多少。無論,有什麽新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白了。”我一邊回答,一邊則從內袋裏掏出了一瓶小巧玲瓏的喉片,“歇會兒吧,你的喉炎……。”


  “啪!”


  沒變過,這家夥一直都是這麽的大手大腳,她一把抓過藥瓶,輕車熟路地扭開蓋子,再從中倒出致死量的藥片,混著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咀嚼且生吞了下去。


  我的老天……


  “咳……”她咬了咬牙,看起來消炎藥的味道並不是很妙。


  “哎……你……對自己好一點真的有那麽難嗎?”我隻得哭笑不得地將藥物塞回口袋裏。


  “難道……近衛局曾經抓捕過整合運動的成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阿米婭靜靜悄悄地來到了我兩的身旁。


  “或許吧,隻是懷疑。”我搶先解釋道,“畢竟,備受貴司關注的記錄者先生,也曾是我們所懷疑的,整合運動的成員之一。”


  “聯係星熊。”陳依舊馬不停蹄地下著命令,“特別督察組還在被一個感染者單方麵壓製嗎?”


  通訊員:“那邊的整合運動似乎也已經撤退了,擔心有詐的星熊督察正在排除風險。”


  陳:“一個人,嗬,可真是膽大包天……以為龍門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阿米婭:“……”


  “……不用緊張小兔子,她是這個樣子的,習慣了就好。”唯恐天下不亂的安歧夏樹總喜歡煽風點火,見縫插針。


  “額……”


  “咳咳,夏樹姐,阿米婭,接下來,將由我向你們傳達魏長官的指示。”我假裝正經地清了清嗓子,“依舊是聯合行動,近衛局擔任主攻任務,我們會與特別督察組的主力部隊會合,之後便在戰線上向敵人發動全麵進攻,夏樹姐,你和星熊的指揮權將暫時交由陳長官處理。”


  “阿米婭小姐,搜索和突破的任務就交給你們羅德島了。”楓彬語有的放矢地頓了頓,“魏長官希望你們能盡量托住整合運動的撤退速度,我們爭取在奪回米莎的同時,全殲整合運動的先頭部隊。”


  “了解,但是,米莎……”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有失風度地打斷了阿米婭的提問,“米莎的去留,近衛局無權幹涉,但龍門方麵會尊重米莎的選擇,我們希望,至少是現在,羅德島能將注意力集中在當務之急上。”


  “……明白了,謝謝你,楓警官。”


  ……


  我不明白,卡特斯是否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龍門會尊重米莎的選擇,是嗎?

  是的,但魏彥吾,還有他身後那隻名為炎的龐然大物會怎麽想,我並不知道。


  他們的處事風格就是這般清新脫俗,行之有效:在達到了目的之後,工具便不配再擁有姓名與生命。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沒錯,我們大學,就在郫都區,離患者的老家就十幾裏路,學校反正是出不去了……各位讀者老爺,特別是成都的朋友最近要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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