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現在
“你為什麽!呼!呼!你為什麽不開槍殺了他!蠢貨!”拚命逃跑的感染者氣喘籲籲地向一旁的隊友咆哮道,“我們明明有機會救下雅科夫!你卻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被近衛局的魔鬼……”
“好了!夠了!去你*的!”弩手惡狠狠地叫罵道,源源不斷的汗水幾乎浸透了他頭上的兜帽,“說什麽都晚了!他死了!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啊!?那隻菲林知道我們在那兒!他隻把雅科夫當誘餌用,等抓到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們就會變成下一個雅科夫!”
弩手似乎還不夠解氣,“你知道個**,你知道,當年,有多少兄弟就是這麽死在烏薩斯軍隊的手裏的。”
“哈啊!是,我是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剛剛瞄準的時候手都在抖,對!你tm現在褲子都還是濕的。”
“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警察!混蛋……”
“哎哎~都歇會兒,不用跑這麽快哦~”
“!”
“誰!”
病嬌的女聲回蕩在廢棄的小巷之中,伴隨著薄如蟬翼的水霧,讓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弩手抬起弓弩,警戒地望向四周,雜兵則雙手顫抖著握住短劍。
想想都明白,方才,楓彬語那慘絕人寰的拷問手法就已經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畢竟,沒人想成為第二個雅科夫。
“別那麽緊張~”
女人從一旁的巷口中,從那麵如夢似幻的霧凇裏走了出來。紅黑交加的短裙微微揚起,襯托著她那頭……看似蟑螂觸須的白發與紅角,一些雜亂無章的繃帶,還不合時宜地纏繞在她那條纖細修長的小腿上。
看上去,像是個薩卡茲女性。
那人肩上扛著的,正是已經昏厥過去的小熊米莎。
“呼!呼!,啊啊——嚇死——”
“看上去,你們遇到了點兒麻煩。”
“……沒……沒事……”持刀的整合運動俯下身子,用手臂撐住雙膝,饑渴難耐地吸收著濕潤柔和的空氣,“這倒……咳咳!這倒是不重要,你已經和我們隊長碰上麵了,對吧。”
“不然呢?哎,費力不討好,這熊孩子可沒你們想象那麽輕啊。”戲謔地笑了。
不知道是從哪兒看到的話。
會一直在笑,因為她笑起來的時候,總沒好事。
“他們人呢?”弩手警覺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白發薩卡茲,“我是說,你手下的那群薩卡茲雇傭兵,還有隊長他們。”
“我的人在哪兒?你說呢?你不會覺得龍門近衛局的那個拔刀陳很好對付吧,不會吧不會吧?”陰邪的惡魔陰陽怪氣地繼續說道,“至於你們的人,啊,他們剛剛還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裝腔作勢來著,隻不過現在……”
“……”
“……”
一陣致命的沉默,悄然無聲地充斥著四周。
“你……”執刀人的手莫名其妙地顫抖起來,“你……你殺了他們!你這……”
“嘛,當然了,如果要問我為什麽幹這種事的話,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回頭問問那位感染者最好的領袖,順帶把垃圾桶裏,他們的那些屍體碎塊帶回去。”的笑容近乎瘋狂,她像是另外一個楓彬語,“你們去問問她,為什麽要動我的人,隻不過,你兩好像也沒那個機會了。”
“我……你……”
“你要幹什麽,。”弩手故作鎮定道,“如果你想殺我們的話,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放兩個闊劍跳雷就足夠,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你到底!你到底想幹什麽!魔族佬!”
整合運動的牙齒在瘋狂打顫,像是機槍的子彈,眼前,這個沒心沒肺癡笑著的薩卡茲,讓他感受著那股,不亞於衛道士所帶來的恐懼,巨大的言語衝擊甚至讓以往口齒清晰的他支支吾吾,不敢動彈。
恐懼,折磨,讓兩個魔鬼愛不釋手。
“你還是挺聰明的嘛,隻不過,話好多啊~”嬉笑著看向跟前,這兩個緊握武器卻嚇得瑟瑟發抖的將死之人,“雖然有點浪費時間,誒,我問你……”
“什……”
“人的腦袋後麵,真的會長眼睛嗎?”
“???”
“叮——”
“轟!”
下一刻,天塌了。
布置妥當的粘彈在我跟前一一炸響,如同巨人的臂膀,將腳下的鋼筋混泥土結構一掌拍了下去。
很不幸,我,以及身下這塊已然被炸塌了的石板,剛好就位於那兩個整合運動的頭頂之上。
煙塵滾滾,碎屑不斷。
兩眼對望,一雙戲謔而又病態,另一雙,則殘暴而又囂張。
我並沒有多去在意,那種突兀產生的懸空感。
因為透過碎石與塵埃,我看見了一張瘋狂的麵孔。
嘴角微微上揚,那人鎮定自若地觀賞著,這出由我精心策劃的話劇表演,但我感覺得出來,她更喜歡爆炸,單純地喜歡爆炸所帶來的衝擊與場景。
看上去,我算是幫她了結了一些事情。
“哐當當——!”
載上楓彬語的巨大石塊狠狠砸向地麵,將下方的一切碾得粉碎,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廢墟遺跡。不知道是這垮塌的響度太大,還是說,敵人死得悄無聲響,我甚至隻感受得到地麵的劇烈顫抖,連那兩個“死於非命”之人的慘叫,都未曾聽到。
嗆人的煙塵還未完全散去,就可以透過粉塵看見,那個薩卡茲女人纖細瘦弱的身影。
“啪啪啪啪——”
節奏遲緩的掌聲漸漸響起,無窮無盡的煙塵也終會散去。
“嗚呼,你居然能跑這麽快~”
我總算是看清楚了,女人那白得瘮人的臉頰,以及……一旁倒地不起,被五花大綁著的米莎。
她放下了那個烏薩斯女孩兒,可能自己心裏也明白,正麵碰上一個久經沙場,訓練有素的前特戰隊員,自己卻單手迎敵,這無異於自尋死路,螳臂當車。
“……”不知不覺中,我捏緊了手中的消音手槍。
“誒,謝謝,雖然接下來會有點麻煩,但至少,那群感染者不會以為是我殺了他們,有個台階下,真不戳。”
女人還在沒心沒肺地說著風涼話。
“護送路徑上的炸彈是你布置的,對吧。”左手抽槍,右手執刀,一步一步,走向那個難纏的雇傭兵頭領,“不會是別人,因為沒人有你這麽奸邪和狡詐。”
“你說是,那就是~”眯眼笑了笑,從背後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維多利亞的軍火黑市上有不少“薩卡茲軍刀”,毫無疑問,每一把的價格都是高開低走,為的就是讓那些“軍迷”們自掏腰包,把智商稅的發票塞進每一個傻*的荷包裏。
以假亂真這種營銷方式確實有失公正,不講武德,可用某些人的話來講,賺錢嘛,嗬,不寒顫。
我敢打賭,手裏的匕首,絕不是市場上,那些用廢鐵鑄成的融合怪,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問我為什麽?我隻能告訴你,武器有靈魂。赤霄,殘,還有這家夥手上的“玩具”,在“靈魂”這一方麵,它們都大同小異。
因為亮堂的軍刀,映射著女人臉上,那抹形如婉月的微笑。
“當!”
下一秒,白光閃爍,塵土飛揚。
兩把兵器的刀刃交織出了耀眼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