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過去

  1088年5月4日晚8時許

  維多利亞軍情處第六科會議室


  “首相向我下達了命令，恐怖分子，必須服從這片土地的法律，在任何情況下，他們都不得活著離開這個國家。”


  “蒙哥馬利將軍，無論如何請告訴我，攻堅行動是否可以看作對瓦伊凡聯盟的宣戰。”


  “先生……”蒙哥馬利雙手撐著桌子，緩緩站了起來，“我要確保維多利亞公民的生命安全，我想，自相殘殺的瓦伊凡不會膽大妄為到與維多利亞兵戎相見。”


  “可談判還在繼續，也許……”


  “是的，如果能和平解決，舉國上下，皆大歡喜。假若人質受到傷害……”蒙哥馬利頓了頓，“首相將授予我軍事接管的權力。”


  “……”


  “……”


  狹隘的會議室裏，空氣稀薄，煙味彌漫，白色的熾光燈搖搖欲墜，拖拽著紳士們的身形。


  一疊疊文件被靜靜地擺在桌上。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他們都知道，軍事接管四個字，意味著什麽。


  “你對你的人有信心嗎？”


  “特勤團會盡其所能，但他們與議長先生您一樣，知道這種事情，風險很大。”


  “那就這樣吧……”議長手握鋼筆，行雲流水地在那張命令上簽署了姓名，“先生們，這次，我們必須靠自己。”


  “還有一件事……”蒙哥馬利拿走調令，轉過頭，對著麵如土色的內閣成員陳述著，“首相希望讓維多利亞的子民們看到，政府是如何對待恐怖主義的，所以，我希望，當控製權交到軍方手中時，各位，不要給予任何幹預。”


  “我並不是有意想與各位結下梁子，我隻是想提醒你們，現在，全泰拉都在注意著太子門的使館，不要讓任何人，見縫插針。”


  1088年5月5日


  太子門

  瓦伊凡聯盟駐維多利亞大使館內

  “小鬼們……”錢厚重的聲音漸漸傳開，“行動……”


  “轟！”


  巨響瞬間傳開，在大門破碎的一瞬之間，手中的閃光彈，也被扔進大廳。


  “啪！”


  拉過身位，瞄準頭部。


  就和我們訓練過的一樣。


  那些歹徒的臉上，是什麽，迷茫，驚訝，惶恐。


  還有死亡。


  他們正想掏出武器，卻被小巧玲瓏的閃光碰個正著。


  “咻咻咻咻……”


  裝著消音器的銃具將源石彈頭傾瀉而出，他們得慶幸，這些都是輕型裝備而不是源石銃械，否則，他們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雖然結果都是一樣。


  槍聲消失，血染遍地，三名恐怖分子應聲倒下。


  “安全！”


  “安全！”


  “這裏是紅隊，藍隊，你們可以下來了。”


  “收到。”


  我對著通訊指揮道，話音剛落，三根纜繩便從天窗降下。


  我們沒有停下，依舊搜尋著大廳。


  除開歹徒的屍體，我還看見樓梯口的欄杆處，捆綁著一名瓦伊凡女性，她低著頭，跪在那裏，血液從她的麵部落下，一滴，又一滴，打在地上，濺起血花，凝固黑化。


  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克萊爾，幫我一把。”


  “明白……”老亨與克萊爾一前一後，摟著屍體，抬至門口。


  暗淡的光線與漫天的灰塵裏，血液的腥味令人惡心，就算透過防毒麵具，也能聞得無比清晰。


  “陽光，這裏是衛道士……”我打了報告，“已確定，我們失去了一名人質，遇難者可能是阿巴斯女士。”


  “繼續……”指揮部裏異常安靜，我想，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屏幕，就連呼吸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該死！他卡住了！”耳機裏傳來錢的呼叫，“藍隊二組！停止爆破，你們會害死他！”


  我沒說過吧，我們三人並不是攻堅的唯一力量。


  實際上我們隻負責警戒和清空大廳，樓上的二三層，交給了錢的小組。


  “發生了什麽？‘海德公園’？”


  “衛道士，情況有變，有人卡在繩索上了！現在！你和你的人去排查三樓，動作快！快！把繩子切斷，放他下來！”


  “明白……”來不及解釋，因為我聽見了，從二樓傳來的槍聲。


  “跟我來……”


  躡手躡腳地走上三樓，硝煙與煤油的味道遍布整棟建築，那液體踩在腳底，像是膠水一樣黏住我的身軀，我們像在沼澤中行進一樣，有些迷茫。


  後來我才知道，藍隊的人想從二樓索降，一人卡在半空，除此之外，二樓的窗簾也被隊員扔進去的閃光彈引燃，那裏簡直是一座修羅場。


  不過也算是有所收獲，他們找到了四名女性人質，途中還救下了與歹徒頭子薩利姆殊死搏鬥的人質之一：洛克巡警（幸虧他拖住了恐怖分子，藍隊的人才沒有被薩利姆手中的手雷炸飛。）

  可惜的是，大多數人質依舊被控製在三樓。


  真快啊，一年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