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所以，你們最後就去了貧民窟？”


  “不然呢？難不成去皇宮蹭吃蹭喝？”因陀羅和著肉幹，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舒服！”她粗魯地擦著嘴，“知道為什麽，連你們警察都打不過我嗎？”


  我搖著頭。


  “天賦。”


  “啊？那你可真是與眾不同。”


  “咋了？我覺得我們這一族……天生就會打架啊，加上點後天的訓練.……”


  “嘛，那可能是我比較優秀吧。”我急忙打斷她，“小時候，我是最容易被欺負的那一個。”


  “哈哈哈哈哈！”爽朗地笑聲在空氣中回蕩，“你……你是個男人嗎？啊？實不相瞞，後來在貧民窟，白天，我老爸會去一些農場主的地裏幹活，而我，就在家裏做點家務，賣點東西，順便和貧民窟裏的孩子打成一片，成了那一片的孩子王，要是我們小時候在一起，老子看哪個B敢欺負你。”


  “還真把自己當成姐姐了唄。”我心裏想著

  “我十二歲的時候，老爸死了，發熱病死的。”她就這樣輕描淡寫著，訴說自己父親的離世，“該死的農場主，我曾經去過那家夥的農場，去討回他虧欠我老爸的工資，要給我爸治病，他不還，我打了他一頓拳頭，奈何他們人多，我被群毆了一頓，扔了出來，看見我臉上這條疤了沒？”她指了指自己鼻子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疤痕，“這就是他們幹的。”


  “我還去求過我媽，她現在住在一個有錢老爺家裏當小妾，我問著她想要點錢，好言好語地跟她說，看在這麽多年的感情上，救救他，結果呢？她像看野種一樣看我，把我轟了出來，老子tm從來沒那麽憋屈過。挨千刀的母犭句”


  她苦笑了一下，“喝，等我爬回屋時，老爸就已經沒氣了。老子是真的沒想到，我以前和他吵架，罵他沒有出息，罵他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的時候，他會向我咆哮，聲音大的整條街的人都聽得見，我一直以為他生命力頑強得很，結果……喝，死的前一天還能下床，第二天就tmd……”


  我心知肚明，她不想把心裏的悲傷表露於麵，所以讓自己看起來沒心沒肺，將露骨的苦笑放在自己的臉上。


  “然後呢？”我小聲地問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然後？哼哼，我帶著我那幫兄弟，把那個人打了個半死，順便一把火，把他的農場燒了個精光，那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好爽，你知道不？不見紅，不痛快！”她大聲嚎叫著，我明白，酒勁上來了，還好我控製的住自己，隻覺得頭暈目眩，想要幹嘔。


  “唉唉，聊過頭了，我們想討論什麽來著？”她意識到了自己的跑題，“哦對，我們是貴族後裔，這個，我曾經聽我老爸胡言亂語過，至少那個時候我覺得是胡言亂語，直到我剛剛聽到你來自其他地方，那個叫什麽門的城市來著？”


  “龍門。”


  “管他什麽龍門虎門的，我跟你講，據說，我們曾經的家族，瑪德琳娜，是維多利亞的開國功臣，維多利亞建國以後，家族裏，有兩大派係，這兩家為爭奪那狗屁權利，把家裏搞得烏煙瘴氣的，最後，也許，就是你們的祖宗，被我們的老祖下了藥，得了礦石病。”


  “嗬嗬，你可以.……去寫宮鬥劇了。”


  “愛信不信，不過，你知道嗎？那時得了礦石病的人，要被株連九族的，還別說，你tmd是貴族。”她沒有理會我的嘲諷，“所以，你的祖宗們，就被皇室追殺殆盡，據說你們一路向東，直到逃到卡茲戴爾那一塊，出於對薩卡茲人的恐懼，皇族才放棄了追殺，之後，以為你們會自生自滅，沒想到，自生自滅的，是維多利亞的我們，嗬嗬，諷刺。”


  講道理，我完全沒有理由相信她，這明顯就是某部老土宮廷劇的劇情，如果讓我來做編劇，我甚至還可以腦補出逃亡一族的後代上門複仇的狗血劇情。


  但如果，真的是一派胡言，我和因陀羅那幾乎一模一樣的麵貌，又怎麽解釋，而如此巧合的地理位置，如此相近的家族名稱（瑪德琳與瑪德琳娜），又作何說明？


  接下來的時間，空氣趨於寧靜，估計因陀羅也講累了，靜靜地靠在牆邊，慢慢閉上了眼。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你綁架了我，外麵到處都是警察。”


  “等！等你們那殺千刀的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