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說實話，配合這漫天白雪的浪漫氣氛，將這樣一道靚麗風景帶在身邊著實是個大麻煩，那與軍校格格不入的大小姐穿著不知道會讓多少“饑渴”的同窗垂涎三尺，更何況黑的幾次毆打已經讓我變成了學院諧星一般的存在。我們兩在一起，否說有多顯眼。


  暫且不談亨德裏克斯那似乎說著“兄弟加油哥挺你“的眼神，路過之人的竊竊私語便讓我渾身難受，無地自容。


  “總而言之，謝謝你了，師弟。”錫蘭笑了笑。


  “那作為回報，在黑老師麵前多為我美言幾句，怎麽樣，師姐？要喝咖啡嗎？”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我翻箱倒櫃，終於在茫茫多的速溶咖啡裏找到了黑喜歡的灌裝黑咖，以及，一罐看上去平庸無奇的紅茶。


  “你手上拿的是茶嗎？就那東西吧。”


  “你還真是不客氣呢小姐。”我笨手笨腳地摸出茶具，說實話，我不是很會泡茶。


  “哈哈，不得不說，這裏和國立大學差距挺大呢。“


  “那是，作為全維多利亞經費最充足的學院，有山有水，哪兒會像咱們這窮地方呢？”我端上已經被浸潤血紅的茶水，“請。”


  “謝謝。”她優雅地端起茶杯微微舔了一口，“喂！跟我說實話，黑平常是不是經常欺負你啊。”錫蘭一臉好奇，“放心，我不會告訴黑。”


  “小姐.……這。”我有些難為情，誰會有事無事跟自己的頂頭上司過不去呢？


  “別說了，你表情都暴露了。”錫蘭裂開了笑臉。


  “錫蘭小姐。”


  “嗯？”


  “能不能告訴我，黑老師，為什麽會這個樣子？她和學校裏任何教官都……額，與眾不同，甚至可以說是獨樹一幟，我想，一定是她心裏藏著什麽東西才會這樣吧。”我頓了頓，鼓起勇氣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訴了她。


  隻見她一頓驚愕，微笑卻重現臉龐，“沒想到呢.……”


  “此話怎講？”


  “我沒想到，你居然沒有對她恨之入骨，還有，你說話用不著這麽官方。都是朋友，敞開天窗說亮話。”


  “我倒也想和老師成為朋友呢.……可惜，我的能力夠不著。”我無奈著笑道。


  “不是你能力的問題，而是黑自己有著見不得光的過去。”欣慰的笑容在她雪白的臉上綻放，“我以為，你會在我麵前說這說那，因為她怪異的性格對她惡語相向，不過你挺善解人意的。嗯哼？”她舔了舔有些苦澀的杯茶，“嘛，真是的，告訴過那家夥別買這種劣質紅茶，對身體不好，就是不聽。”


  “黑和我提起過你，說你手腳不麻利，女朋友倒是挺強硬的，打起架來比你像個男人，噗哈。”


  不得不說，女人的臉六月天，剛剛在學院門口火氣旺盛，這陣卻又不吝笑臉。


  “唔，陳這是我的……發小，我們沒有那種關係。”


  “意思就是你兩是青梅竹馬咯，哈哈哈，想想就覺得好笑，不過挺少見的，黑居然會被一個學生打得遍體鱗傷。我還以為她會就此丟掉老爺子給她安排的工作呢。”


  “老師是第一次工作？”


  “那不然呢？不過這不是重點。”她繼續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抱歉了~，我不會告訴你有關她的一切往事，即使我知道。但，怎麽說呢，我希望你能理解她，我不能說她是個“外焦裏嫩”的人，她的內心很少有人明白，那是她自己所理解的黑暗，她不想讓其他人涉足於此，如你所言，她有過一段慘絕人寰的童年，她的性格從那時形成，直到她找到這個屬於她的家，也依舊如此。也許你和我，還有其他普通人，都擁有憐憫之心，但她沒有，即使她也渴望得到這種心理，但，嗯，你明白吧。”


  她無能為力，這五個字久久回蕩在我的腦海裏。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這是我聽過的最自以為是的話語之一，就如同什麽“啊。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所有東西都必須一個人承擔”一樣，不過放在黑身上，這句話正確無比。”


  我呆住，麵無表情。


  “哈哈，嚇著你了吧，不過別擔心，她已經在竭盡全力地克製自己的本性了啦，你的苦日子應該也快熬到頭了，如果黑依舊死性不改，你就不會像現在，毫發無損地坐在這兒跟我聊天的說。”杯中紅茶過半，我趕忙將茶水添上。


  “和我想象的有所不同呢，我原來以為軍校都是些肌肉發達的傻子，喂，話說你真的是個男的嗎？你居然不生氣反倒去理解一個對你百般折磨的魔鬼。”


  “額，生理上來講，是。”我下意識答道。


  “哈哈哈哈，總而言之，理解吧，你說是嗎？誰叫你這麽倒黴呢？”錫蘭放聲大笑，辦公室裏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話雖如此，但是，我依舊想幫……額，額.……”話音未落，我便感覺陰風四起，汗毛顫栗，用粗俗點的話講，我嚇得炸了毛。


  得益於黑長期恐嚇式的訓練不是嗎？我的第六感一直挺準。


  “小姐.……”黑低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一身酒氣。


  “你穿的太過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