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繁花落地，耗盡時光

  看著步緋顏這般模樣，楚西涼不用想也知道，步緋顏這是打了個什麽算盤，看了她一眼：

  “怕不是，為夫又要犧牲色相吧。”


  楚西涼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步緋顏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閃過一抹危險的氣息：


  “是麽，看來皇上你還是很想要出賣自己的色相的。”


  楚西涼見步緋顏果然立馬就轉變了自己的身份，現如今她這副模樣，全然是以前的那個步緋顏，哪裏還有半分剛來的時候那種低眉順眼的模樣。


  “哦？那小狐狸，你是想要讓我做什麽呢。”楚西涼難得的好脾氣，抱著步緋顏，垂眸看著她。


  “不過是讓你捧她罷了，但是捧歸捧，你若是當真犧牲了色相，那你可就未必是有現在的這種生活了。”


  步緋顏說道最後，皺著眉頭，狠狠地擰了一下楚西涼的鼻子。


  “好在你聰明，知道行房的時候，找我來親自驗證，不然以後就算是你有一萬張嘴，我都不會相信，你是清白的。”


  步緋顏看著楚西涼，勾著嘴角開口笑道。


  “那是，不然能駕馭的了你這隻小狐狸麽。”楚西涼看著步緋顏，低聲開口說了一句，然後終究是不再多說設計麽。


  “既然i布置好了戰局，那我便就按照你的策略來吧，你說吧，要怎麽捧她呢。”


  “從晚宴開始吧。”步緋顏想了想：“大臣那邊交給我，妃子們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步緋顏和楚西涼兩個人商討完了事情之後，便就自己回去坐著了，她讓人從藏書閣中搬來了很多醫書。


  她是打算在宴會上給禮部尚書給下上蠱，那步衛衡之所以能夠控製得了禮部尚書，不過是因為禮部尚書被他下蠱控製了。


  “在看什麽，這麽認真。”


  楚西涼陪著步緋顏一下午了，見步緋顏都不打理自己，於是便就過來抽走了步緋顏手中的書。


  步緋顏正好是看了一下午的書，看的也有些累了，這回楚西涼過來，她正好休息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


  “嗯，隻是在想那禮部尚書，他前途和地位都有了，為什麽還依附步衛衡他們，唯一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身家性命掌握在步衛衡的手裏吧。”


  步緋顏淡淡的開口，世人都知道，楚西涼的魄力，若是在楚西涼的手下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前途。


  “所以你現在要給他把蠱術給解開嗎？”楚西涼看著步緋顏，勾著嘴角開口問道。


  步緋顏這回回來，好像是的確有些不大一樣了，之前的步緋顏，嫉惡如仇，哪裏會這樣對待敵人。


  “是的。”


  “哪怕他之前都是作惡多端的，你也不介意？”楚西涼聽到步緋顏這樣說，倒也是有些意外，勾著嘴角開口問了一句。


  “壞人做了事情之後，我永遠都不會讓他繼續逍遙，隻是，時候不到罷了。”


  步緋顏這樣說了一句，隨後看了一眼楚西涼，勾著嘴角，笑容中不知不覺的就帶上了幾分冷漠。


  楚西涼知道，步緋顏現如今帶上這樣的笑容，定然是又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剛想要開口解釋什麽，卻見步緋顏已經站起身來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楚西涼一眼，勾著嘴角笑了笑：

  “我知道你要同我說什麽，等這件事情完全結束了之後，我再同你說那件事情。”


  步緋顏這樣留下了一句之後，便就轉身出去了。


  她給縈懷留了個消息，沒有多久，縈懷便就進宮了，步緋顏看了縈懷一眼，自己自從入宮以後，縈懷那邊。


  她就幾乎沒有怎麽再理會，現如今將縈懷給叫進宮裏頭來，看著縈懷，她心中也是有幾分愧疚。


  “縈懷，我們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你娘的身子恢複的怎麽樣了。”


  步緋顏這樣說著，便看了一眼縈懷，見縈懷的麵色沒有什麽異樣，心裏這才放鬆了一下。


  “我娘服用你的藥，後期我也幫著調理了一下，已經恢複的很好了，現在幾乎已經是神誌清明了，公子若是不放心的話，就隨我一同去看看也可以。”


  縈懷看了一眼步緋顏，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步緋顏聽到縈懷這樣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也好，我親自去看看，倒也是放心一些了。”


  說道這裏，步緋顏便就起身往院子裏去了，楚西涼自然是知道步緋顏今日是被自己弄得有些不開心的。


  正在想該怎麽哄哄這個小狐狸，便就聽到了步緋顏進院子的聲音，於是便就起身出來。


  剛想要開口說話，便就看到，步緋顏先開口說話了：


  “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若是今晚上沒有回來，你就不用等我吃晚膳了。”


  步緋顏說完這句話，沒有等楚西涼的回答，便就想要轉身離去，卻不想，剛走了幾步，步緋顏便就感覺到身邊一陣冷意。


  抬眼，楚西涼已經是站在了她的麵前了：“怎麽，生了氣，現在就想要離家出走了麽。”


  楚西涼攔住了步緋顏，伸出指頭來，挑起步緋顏的下巴來，垂眸看向步緋顏。


  步緋顏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轉臉，便就避開了楚西涼的手指，往後退了一步：

  “皇上說笑了，不過是忙事情罷了，皇上定然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們分頭行動吧。”


  步緋顏這樣說完了之後，便就繞開了楚西涼，抬腳出去了。


  走了沒有多遠，便就見到了縈懷在路的岔口等著自己。


  縈懷見到步緋顏走過來，小心的觀察了一下步緋顏的臉色，縱然步緋顏在縈懷麵前，已經刻意收斂了很多。


  但是，還是被縈懷給看出來了。


  “公子……方才和皇上鬧矛盾了。”縈懷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步緋顏沉默著往前走著，聽到縈懷這麽說，並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兩個人來到宮門口的時候，有人已經給準備好馬車了，步緋顏看了一眼，那人是楚西涼的禦前侍衛。


  “顏太醫，皇上給你們準備好馬車了，請顏太醫和這位公子上馬車吧。”


  步緋顏看了那個人一眼，剛想要繞開走，沒想到被縈懷給拉了一下：

  “公子，這裏到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是挺遠的，不如就坐馬車過去吧。”


  步緋顏聽到縈懷這麽說，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應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沒想到，步緋顏一掀開馬車簾子。


  就看到楚西涼坐在馬車裏麵。


  步緋顏上馬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說什麽，進來坐好了之後，便見縈懷也上來了。


  縈懷看著步緋顏，又看了一眼楚西涼，自覺的坐在一邊上。


  這是縈懷為數不多的幾次和楚西涼見麵，不知道是因為這一次是在步緋顏麵前還是怎麽樣。


  楚西涼今日的形象，和他以往的模樣，微微的有些差異。


  一個人的楚西涼，他身上的氣息是鋒利的，而在步緋顏身邊的楚西涼，他身上的鋒利氣息就是全部都被收斂起來。


  留下來的就隻有暖暖的溫柔。


  “參見皇上。”縈懷伸手對著楚西涼拱了拱手，恭聲開口說了一句。


  楚西涼點點頭，目光在縈懷身上打量了一下， 而後便就落在步緋顏的身上了。


  “倒是要多謝皇上了，繁忙之際，還能夠從宮裏麵出來，護送我們。”


  步緋顏看了一眼楚西涼勾著嘴角開口說道，楚西涼像是沒有外人在場的樣子一樣，等到步緋顏說完了之後。


  便就伸手直接將步緋顏攬到了自己的懷中：“是啊，我家小狐狸不知道為什麽，就開始生氣了，我這不是要跟過來看看麽。”


  方才縈懷問自己的時候，步緋顏什麽都沒有說，沒想到，這回就被楚西涼給說出來了，臉上不由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沒有理會他，步緋顏就這樣坐著了，馬車跑的很快，沒有多久便就來到了縈懷的娘親安身的地方了。


  等到馬車停下來了之後，步緋顏起身下了馬車見楚西涼也要跟著過來，於是便就轉身阻止了他：

  “皇上，這裏是別人的私人地方，雖然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是，皇上還是尊重一下別人的隱私吧。”


  步緋顏說完之後，也絲毫沒有理會楚西涼的表情，轉身便就進了院子裏，縈懷看了一眼楚西涼，倒是有些不忍心。


  “皇上若是不介意的話，一起進去看看也可以的。”


  楚西涼搖了搖頭，笑了笑：“不了，既然她開心讓我在外麵等著，那我便就等著吧。”


  說著，便就轉身上了馬車了，步緋顏往裏頭走的腳步，聽到了楚西涼這樣說，停頓了一下，微微側了側臉。


  終究是沒有說什麽。


  和縈懷一路來到了他娘親的房間裏，步緋顏進去的時候，她娘親正在喝粥，聽到外麵有動靜，於是便就轉頭看過來。


  見到是縈懷和步緋顏兩個人過來，臉上閃過一抹喜色：

  “你們過來了啊。”


  縈懷見到自己的娘親，今日氣色不錯，也是挺開心的，上前去結果碗來，給她娘喂粥。


  “大娘，你身子怎麽樣了。”步緋顏說著，便就來到了她麵前，伸手拉過她的手腕來，給她探了探脈搏。


  見她的脈搏雖然是有些虛弱，但是已經比上次過來好太多了。


  “大娘，你的身子恢複得很好，以後不用擔心，隻要按照我的方子，按時服藥，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步緋顏笑眯眯的開口說道，她倒是真的有些開心，見到縈懷的娘親這樣，她心裏頭的大石頭，還是放下了一大塊的。


  “多虧了你啊，不然我哪裏還能夠在見到我的孩子啊。”


  縈懷見到自己的娘親又要說這些話，於是便就站出來，打斷了她的話：


  “娘親，這樣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說了，有孩兒在，就一定會讓你好好的生活的。”


  步緋顏見縈懷和他娘兩個人這樣，而已知道，兩個人想來是許久沒有見麵了，於是便就也不多打擾兩個人。


  起身開口說道：


  “時候也不早了，縈懷我這就走了，你不用出去縱我，你就在這裏陪著你娘吧。”


  步緋顏說著，便就轉身就往外走，縈懷見狀， 急忙起身跟上去，兩個人來到院子的時候，縈懷快走幾步，跟上了步緋顏的腳步。


  “公子，你和皇上兩個人……你們兩個人剛剛重聚，現在……”


  縈懷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步緋顏給打斷了，她抬眼看了一眼縈懷，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和他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經曆的多了，自然就不會像不經世事的小姑娘那樣，整日吵吵鬧鬧的了。”


  縈懷看著步緋顏，聽到她這樣說，不知道為何，胸口突然有些沉悶。


  “可是這是來之不易的重聚，公子當真舍得用來吵架嗎。”


  縈懷的話，讓步緋顏原本是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情，突然又有些波動了起來。


  她看著縈懷，不知道為何，胸口中的洶湧竟有些按捺不住。


  “縈懷，你知道我這次回來，最大的收獲是什麽嗎？”


  縈懷看到了之後，搖了搖頭：“是什麽。”


  “是你在愛別人之前，你要更愛你自己。”步緋顏的這一番話，讓縈懷不由得有些愣住，他看著步緋顏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或許，你以後才會明白，但是縈懷，以後你若是愛上一個人，那你一定要記住，你自己要比愛她要多一點點，這樣才會幸福。”


  步緋顏說完這句話，便就轉身往外走，卻不想，身後傳來了縈懷的聲音。


  “公子說這樣的話，其實不過是在欺騙自己罷了，越是付出自己的真心，無法自拔的人，才越是會這樣告訴自己，真正愛自己更多的人，是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的。”


  縈懷一句話，讓步緋顏的心，瞬間像是被什麽給刺傷了似的，疼的要命，是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一場愛情的賭局中，她自以為自己從一開始就活的很瀟灑，其實，殊不知，她從踏入到這個局裏麵開始，便就再也沒有理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