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自此以往，不再懷念
金川聽到她這種語氣，瞬間便明白過來了，步緋顏想要同自己說什麽。
“顏非，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走，起碼，最近一段時間不會走。”
金川的聲音，帶上了幾分著急，他上前一步，伸手拉著步緋顏的袖子，目光中，帶上了幾分悲涼的樣子。
“皇上，其實，你自己已經可以了，何必讓我在這裏，這金國上下，如今都已經被你收入囊中了，其實，你根本就不再需要我了。”
步緋顏看著金川，當初她到這金國來的時候，當真是以為，金川是身陷囹圄，無法自救了，可是等到步緋顏來的時候才發現。
事情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的，金川這幾年，表麵上雖然一直都是在太後的控製之下，苟且的生活，但是，早就已經開始暗中布置自己的勢力了。
所以，一旦時機成熟，他便奮起反擊，太後自然是被反擊了一個措手不及。
“顏非，你知道，我這樣根本就不行的，我的身子……”金川看著步緋顏，他自然是看到出，步緋顏眼神中的那種拒絕。
可金川卻仍舊是有些執意，說道最後，他自己都有些無奈，原來，挽留一個人，他竟然到了需要用自己的病體來做理由的時候了。
這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隨便一個，隻要是他想要，就一定能夠得到，可是，唯獨步緋顏，他隻能默默的看著。
思念著。
卻一直都無法得到。
步緋顏聽到他這麽說，笑了笑，往旁邊走了一步，這禦花園中，繁花似錦，步緋顏隨意掐了一朵，而後便遞給了金川。
淡淡的開口：
“金川，你的身子，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隻需要調理一段時間，便能夠恢複的和常人沒有什麽區別，至於後宮的妃子，我看你也需要早早地納妃入宮了，免得那些朝臣們，給你施加壓力。”
步緋顏的話，當真是猶如一把利劍，一下子插在了金川的胸口上。
她對他，是沒有半分的情誼，所以才會這般輕易地說出，讓他納妃入宮的話來。
步緋顏看著金川這副表情，歎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麽，留下金川一個人，自己默默地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傍晚的時候，那金川身邊的小太監便神色匆忙的從外麵跑進來，一路上竟也沒有經過旁人的通報，就這樣直接闖入到了步緋顏的房間裏麵。
步緋顏知道，他是跟在金川身邊的人，這個禮節是素來不會出錯的，今晚上這麽慌張，那隻能說明了一個問題。
金川出現問題了。
“怎麽回事。”
步緋顏起身，迎上去，低聲開口問到。
“回公子的花，皇上今晚上用完膳的時候，臉色突然就發白，現在已昏迷不醒了。”
步緋顏聽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陰沉了一下，她拿著自己的藥箱子，抬腳便朝著那邊走了過去：“快去叫太醫啊。”
“回公子的話，太醫已經找過來了，可是，看了很久，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奴才隻能過來找公子了。”
步緋顏抿了抿嘴，沒有說什麽，隻是加快了腳上的步子。
“快讓開，讓公子給皇上看看。”
推門進去，那小太監便將那些太醫給推到了一邊去，給步緋顏讓開了一條路出來。
步緋顏上前去，一彎腰，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步緋顏見狀，臉色當即暗沉了下來，她回頭，看了一眼眾人。
隨後目光裸愛那個小太監身上，低聲開口問到：“是誰給皇上今晚上的晚膳，準備了酒了。”
那個小太監看了一眼，隨後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半晌，這才開口說道：
“回公子的話，是奴才，皇上今晚上回來之後，便有些悶悶不樂，晚膳的時候，便吩咐奴才，要人送酒過來，奴才一開始也是拒絕的，但是皇上執意要，奴才也是沒有辦法，所以便讓禦膳房給皇上送過來了酒和晚膳。”
步緋顏聽到那小太監這麽說，當真也是無奈，原本想要訓斥那個小太監一番，但是也終究是沒有開口，他也是無奈。
若是金川執意要喝酒，他不過是一個小太監，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那邊聽著金川喝醉了之後，開始迷迷糊糊的說夢話了，那個小太監上前去聽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微一變。
隨後便對著幾位太醫們拱了拱手，開口說道：“現在公子已經過來了，幾位太醫們就先下去休息吧。”
那幾位太醫也知道，步緋顏和金川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於是便也不再多停留，對著步緋顏拱了拱手，隨後便退下去了。
等人都走光了，屋子裏瞬間就安靜下來，那金川說的夢話，步緋顏便也鞥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了。
他聲音呢喃，嘴裏句句都是：
“顏兒……不要走。”
正好那個小太監送人回來，關上門，自然也是聽到了金川的這幾句呢喃，他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站在步緋顏的身後。
步緋顏就這麽看著金川，目光中，閃過一抹無法言說的情緒。
若是當初，她離開楚國的時候，楚西涼也是在夢中這麽呢喃，她會不會走。
剛問出來這個問題，步緋顏便已經知道了答案，若是楚西涼的話，無需呢喃這麽多次，隻要一開口。
她或許就會心軟下來吧。
“我一會開個藥方子，你拿著藥方子去哪太醫院抓藥，回來給你家主子熬上，以後切記，若是你家主子再想要喝酒的話，你便說，是我不允許就可以了。”
步緋顏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終究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開口說道。
那小太監點點頭，隨後跟在步緋顏的身邊出來，關上了房間的門，那小太監便一直都跟在步緋顏的身後。
步緋顏走了幾步，隨後停下來，看了那個小太監一眼，開口問道：
“怎麽了。”
“公子，當真是不能留下來嗎，皇上他對公子的心的，當真是情深意切的。”
那個小太監遲疑了很久，終究是開口說了出來，都說他是皇上最貼心的人，可是，隻有他這麽朝夕跟金川相處。
才知道，步緋顏才是離著金川的心最近的人。
“留不下來的，我的心不在這裏。”
步緋顏看了一眼麵前的人，留下了這麽淡淡的一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那小太監他聽到步緋顏這麽說，沒有再追上去，看著步緋顏的背影，一時間，目光有些遲疑。
晚膳的時候，他就這樣問過皇上，若是為什麽步緋顏不能留下來。
金川看著他，喝了很多酒之後，在醉意朦朧的時候，才說出了一句話。
他說的也是：
“留不下來的， 她的心不在我這裏。”
步緋顏的心不在這大金的皇宮裏頭，那麽是在哪裏呢。
這個，想必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從金川那裏回來之後，步緋顏便看到縈懷也在這裏，縈懷看了一眼步緋顏，步緋顏很少時間會晚上也出去。
“公子。”
步緋顏點點頭，應了一聲，方才從金川那裏回來，她也有一些疲憊。
“公子，我最近會讓人準備一下，我們盡快離開這裏嗎？”
其實，縈懷一直都看的出來，金川對步緋顏的那種非比尋常的情誼，隻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今天晚上的事情。
縈懷自然也聽說了的。
“嗯……”步緋顏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沉吟了一聲之後，隨後又開口說道：
“稍微晚幾天吧。”
縈懷看了步緋顏一眼，原本想要說點什麽，但是終究是什麽都沒有說。
等到送走了縈懷之後，步緋顏便也沒有多說什麽，自己默默的收拾收拾睡著了。
原本步緋顏到了這金國之後，便有些睡不好，這幾日，接不到那邊的消息之後，她更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其實，步緋顏一直都又擇床的習慣的，期初的時候，楚西涼是給步緋顏在窗邊種植了一些安神花，可後來的時候。
楚西涼的懷抱，就代替了那寫安神花，久而久之，步緋顏也就習慣了每天晚上，被楚西涼擁著睡覺的習慣了。
不知道以前誰對步緋顏說過，二十一天便會形成一個習慣。
可是，步緋顏這都自己睡了多少個二十一天了，仍舊是沒有睡好。
越想越是心頭煩躁，步緋顏索性不再睡覺了，自己起來，披了一件衣服，就這樣，默默的坐到了天快要亮了，才微微有一點困意。
……
就這樣，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步緋顏沒有說要走，金川也很沒有再像那天晚上那樣再飲酒，兩個人倒是都是非常默契的，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誰都不再開口提起來。
這天早上，金川難得的下朝早了，於是便問了一句，得知步緋顏也剛剛起來，還沒有來得及用早膳，於是便讓人將他的早膳送到了步緋顏那裏。
打算兩個人一起用了早膳了。
步緋顏起床，剛收拾完，便見到金川身邊的那個小太監就這麽帶著早膳來了，步緋顏看了一眼，看出來，這個早膳是兩人份，挑了挑眉。
開口問道：“皇上今日下朝早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