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追憶過往，小人得誌
遲疑了一下，轉而抬眼看向楚西涼，眼神中帶著幾分猶豫的模樣，蘇豐懷一向是有什麽事情，都是不避諱步緋顏的。
如今這般模樣，想來定然是阿九那邊的事情了，思及至此，步緋顏剛想要開口說話。
卻見一邊的楚西涼甩了甩袖子，勾著嘴角看向蘇豐懷，聲音略帶邪魅的開口說道：
”怎麽，蘇豐懷你這是讓朕跟皇後娘娘之間有隔閡啊。”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分明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
惹得蘇豐懷神情一愣，抬眼打量了楚西涼好久，這才確定，站在他麵前的，就是楚西涼本人。
“額，回皇上的話，是奴才方才從外麵過來，正好遇到了太醫院的禦醫，說阿九姑娘那邊情況好像是不太樂觀。”
聽到蘇豐懷這麽說，步緋顏輕哼一聲，眼神掃了楚西涼一眼，卻見楚西涼眉頭一皺。
繼而才又開口說道：
“要太醫是做什麽的！告訴他們，若是人治不好，他們就跟著一起陪葬吧。”
楚西涼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一如往常那樣的涼，步緋顏並不能從裏麵聽出絲毫楚西涼的情緒來，沒有緊張，可也並非是完全在意。
“想來那阿九姑娘的身子著實有些不妥，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就過去看看吧。”
說著，步緋顏便要起身，一邊的蘇豐懷見步緋顏這般動作，眼神迅速的看了一眼楚西涼。
見楚西涼麵上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揣摩不透楚西涼的意思。但是在宮裏頭這麽多年，直覺告訴他。
兩個人女人湊到一起，的確是不會發生什麽好事情。
思及至此，蘇豐懷急忙上前，陪著笑開口勸道：“皇後娘娘，您現在懷著身孕，阿九那邊……”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步緋顏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他餘下未說完的話，便就如數的都被吞到了肚子裏去。
忘秋和心怡兩個人都在外麵候著，自然是聽到了步緋顏的這一番話了，見步緋顏今日是鐵了心的要去阿九那裏。
於是便急忙進門幫步緋顏批上披風，步緋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轉頭看了一眼楚西涼。
嘴角勾了勾，輕聲開口說道：“不如你一起來，如何呢？”
……
蘇豐懷陪著兩個人一路來到了阿九的院子，清寧老遠在門口候著，見楚西涼等人的身影過來。
急忙上前前，撲通一聲跪在了楚西涼的麵前，聲音中帶著幾分哭意。
“皇上，你快看看我們家姑娘吧，她一直吐血，現在都不知道……”
她說道這裏，已經哽咽到不能再開口了，聽到她這麽說，楚西涼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甩袖從她的身邊經過，和步緋顏一塊進了屋子裏，屋子裏早就已經候著幾個禦醫了，聽到楚西涼和步緋顏進來之後。
慌忙跪下，給兩個人行禮。
楚西涼在門口站定了一下，眼神掃了一眼床上的人，阿九的臉色滿是蒼白。
若非是胸脯那微微的起伏，幾乎讓人懷疑，她就這樣去了。
“怎麽回事？”
楚西涼冷聲開口問到，聲音中分明是帶著幾分說不上來的怒意。
鎮的那幾個禦醫聲音越發的顫抖：
“皇上，阿九姑娘她剛剛醒過來，身姿很是虛弱，萬萬經不起折騰的。”
吹銷量正說著話的時候，便見床上的阿九睜開眼睛，她一醒過來，便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看到楚西涼進來了，掙紮著想要起身來給楚西涼行禮，卻因為身子太過虛軟，又直挺挺的跌倒在床上。
”行了，你不必給朕行禮了。”
聽到楚西涼這麽說，那阿九的眼眶中迅速湧現了一片淚光，她哽咽的看向楚西涼。
溫聲開口說道：
“皇上，都是民女的身子不頂事，不然也不會連給皇上行禮都做不到。”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的太醫看著她，眉頭皺了皺，繼而又壯著膽子來到了楚西涼的麵前。
開口說道：“皇上，阿九姑娘的身子已經是受了重傷，原本可以慢慢恢複的，但是今日上午在皇後娘娘那裏……”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看向步緋顏的，步緋顏勾了勾嘴角，並沒有說什麽。
可心中卻是非常明白那禦醫的話了，這分明是在指責她了。
聽到那禦醫這麽說，阿九的哽咽突然就加重了幾分，她抬眼看向楚西涼，大滴大滴的眼淚簌簌的順著那姣好的臉頰往下落著。
“皇上，民女沒什麽的，民女……”她哽咽著，有些慌亂的跟楚西涼解釋著，那神情，像極了一個做錯了事而又純真無比的孩童。
房間裏一時間有些安靜，隻剩下了阿九那有些蒼白的咳嗽的聲音，楚西涼皺眉看了她許久。
半晌，這才又開口說道：“日後，你在這宮裏頭的時候，不必行禮了。”
聽到她這麽說，阿九的咳嗽聲猛然停頓了下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西涼，眼神中滿是訝異，可是，更多的也是歡喜。
步緋顏嘴角的笑容在聽到楚西涼這句話的時候，猛然的僵硬在了嘴角。
這樣的僵硬，轉瞬即逝，繼而她眼神有些放空的笑了笑，轉頭看了楚西涼一眼。
剛想要開口說什麽，卻又聽楚西涼繼續開口說道：“你這幾日，身子不舒服的時候，便不要出去亂逛了。”
說完，便剛想要轉身離開，卻又聽的阿九在身後沙啞著聲音急急的開口喚了一句。
“皇上！”
步緋顏和楚西涼兩個人的腳步頓了一下，便又聽到阿九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民女有些事情要和皇上稟告。”楚西涼的步子頓了頓，步緋顏了然。
從楚西涼的懷中掙脫開來，抬眼看了一眼楚西涼，笑了笑，幫楚西涼整理了一下衣領。
這才又開口說道：
“皇上若是有事情，便先在這裏吧，我看阿九姑娘的身子也是好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說完，帶著忘秋和心怡轉身離開，轉身的刹那，步緋顏臉上的笑容全部都消失。
回去的途中，步緋顏一路沉默著，心怡小心翼翼的看著步緋顏，伸手扶著步緋顏一路回到了她們的院子裏。
“小姐……”
步緋顏自打回來，便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在低頭默默的看著手中的醫書。
聽到心怡的聲音，步緋顏抬起臉來，看了她一眼，見她手中端著一杯熱茶，神色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模樣。
便放下了手中的醫書，笑了笑，對著她招了招手：“進來吧。”
心怡見步緋顏這幅模樣，這才側身進來，順手將門關上，將茶遞到了步緋顏的麵前。
”小姐，這是前些日子新出的梅花，伴著初雪，煮出來的茶，小姐你嚐嚐。”
“哦？倒是很久沒有見到你這般靜心的煮茶了，莫非今日你的衛仲又給你從外麵帶來什麽新鮮的小東西了？”
步緋顏接過心怡手中的茶來，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繼而點點頭，神色中帶著幾分滿意。
“你這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若是真的將你許配給衛仲，我倒是真的有點舍不得呢。”
步緋顏的話中，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不過倒也是透著幾分真意。
“小姐說什麽呢，奴婢……奴婢……”心怡一臉羞怯的看著步緋顏，雖猶豫，可是那羞怯中帶著的幾分歡喜和幸福。
是隱藏不了的。
心怡遞了茶之後，便一直都在步緋顏屋子裏不肯出去，步緋顏手裏捧著暖爐。
看了她一眼，溫聲開口說道：
“怎麽，還想賴在這裏啊，我說你就趁著這幾日，我不出宮，你好好跟衛仲培養一下感情，老早將你嫁出去，我也就老早了了一塊心思。”
聽到步緋顏這麽說，心怡有些羞的看了步緋顏一眼，開口說道：
“奴婢就是擔心小姐而已，卻不想小姐還拿著奴婢來開玩笑，當真是太傷人心了。”
步緋顏知道她是在跟自己鬧，於是便笑了笑，開口說道：
“你就這麽不相信你家小姐，我連步畫蓮和柳若水都未曾放在眼裏，你覺得我會害怕那個阿九麽，不過是讓她先得些小便宜罷了。”
心怡聽到步緋顏這麽說，雖然知道那個阿九當真未必是步緋顏的對手。
但是跟在步緋顏身邊久了，她又如何能看不出來，步緋顏心裏頭，對那阿九，其實是在意的。
就連皇上，她都覺得，那阿九在皇上的眼裏，是不一樣的。
見步緋顏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心怡垂眸，從自己的袖子裏看到了一抹紅瓔珞。
急忙從裏麵掏出來，獻寶似的遞到了步緋顏的麵前來，步緋顏深受接過來。
見是一個玉佩模樣的小圓珠子，那小圓珠子晶瑩剔透，中間卻是被嵌了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在裏麵。
步緋顏拿著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睛因著太過用力的看，又是一陣模糊。將那小圓珠子從眼前拿開，步緋顏放在手心裏摩挲了一下，那小圓珠子通體冰涼，倒也是個稀罕的物件。
“這就是衛仲這幾日出去回來給你帶的小新鮮玩意？”步緋顏將那小珠子交給心怡，溫笑著開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