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徘徊過往，留住幸運
希望他可以永遠都沒有意外，這樣他便可以很好的將你保護起來，讓這世間所有的殺戮和傷害，都再也威脅不到你。
孟蘇言的意思，步緋顏自然是明白的，她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話，兩人並肩站在原地。
目光共同落在了楚西涼的身上。
孟蘇言的目光中帶著些蒼涼，他總算是明白，為何楚西涼這個人，會讓步緋顏這般死心塌地了。
“出來的時候不早了，小小姐，回去休息一下吧。”蘇嬤嬤在一邊適時地開口說道。
步緋顏收回落在楚西涼身上的目光，點了點頭，轉頭看了孟蘇言一眼，孟蘇言見狀，淡笑著溫聲開口。
“正好我也要回去，我與你同行吧。”
步緋顏點點頭，兩人一同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你可知，你昏迷的這些日子裏，楚西涼是怎麽對待那些金國的俘虜的？”
回去的路上，孟蘇言狀似無意的提起。
步緋顏挑眉，想來楚西涼不會那麽容易就放過金國那些人了。
伸手輕輕的撫上了自己腰腹間的傷口，那日楚西涼那陰冷到極致的聲音神，她至今都記得。
“哦？他是如何對那些人的？”
步緋顏慢慢走著，緩緩開口問道。
孟蘇言低笑幾聲，抬眼，目光有些悠長：
“他將金客吊在了那城牆上，放言出去，若是你一日不醒，便殺死十個俘虜，削掉金客身上的一塊肉。”
縱然孟蘇言已經說得極為簡略了，但步緋顏仍舊是不難想象的出，若是楚西涼親自動手的話，那場麵該會有多麽的血腥。
見步緋顏低頭沉默不語，孟蘇言亦是沒有再說話，跟在步緋顏身邊，一路將她送回了營帳中。
掀開簾子，步緋顏剛想要進去，便聽得身後孟蘇言沉聲開口，聲音中的帶著幾分苦笑和決絕。
“步緋顏，三王爺他當真是將你放到了心尖上。”
步緋顏頓住了腳步，手指握緊了手中的簾子，側了側頭，終究是沒有回頭，隻是點了點頭，便進了營帳。
方才走動了那麽久，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蘇嬤嬤見她腰腹間已經透出隱隱的血跡來了。
便急忙轉身去找藥箱子，想要幫步緋顏處理一下傷口。
步緋顏卻有些不在意的斜靠在床上，睜著眼睛，怔怔的看向空中，任由蘇嬤嬤給自己將傷口處的繃帶重新包紮一番。
剛剛包紮好，便聽到了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步緋顏聽得出來是楚西涼的腳步聲，急忙起身，將衣服的腰帶係好。
手忙腳亂的忙活了一通，剛剛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步緋顏便見楚西涼已經掀開簾子進來了。
他撇及地上那些蘇嬤嬤還未來得及楚璃的繃帶，眉頭一皺。
目光中閃過一絲暗沉的光，步緋顏見狀，急忙給蘇嬤嬤使了個眼色。
蘇嬤嬤俯身將那些帶著血跡的繃帶收拾起來，給楚西涼行了個禮，便躬身退下了。
待蘇嬤嬤也出去了之後，整個帳篷中，便隻剩下了步緋顏和楚西涼兩個人，這麽多日子以來，步緋顏都是孤身一個人。
身邊突然就多了一個人，還是帶著些許的陰冷的氣息的人。
步緋顏突然就有些不習慣，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楚西涼一眼，見楚西涼臉色陰沉著，目光緊緊地鎖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裏知道，關於自己受傷的事情，楚西涼定然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的，考慮到他一旦發怒的後果。
步緋顏心想，還是自己主動求和比較好。
思及至此，步緋顏起身下床，想要到楚西涼身邊去，畢竟貼身交談這一招，她屢試不爽。
“別動！誰讓你動了！你給我好好的在那躺著！”
楚西涼見步緋顏又要開始下床嘚瑟，眉頭一皺，當即便喝住她。
步緋顏一愣，見楚西涼走過來，頓時便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了。
如今楚西涼就像是一個爆竹，指不定她哪裏做的不好，一下子就點燃那根引線。
楚西涼來到床邊上坐下，低頭看著步緋顏，麵上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很久，才伸手狠狠地擰了一下步緋顏的臉。
“你個小東西，本王一不在，你就開始給本王惹事！誰讓你上戰場了，誰讓你就這麽放棄自己，任由那些人傷你了！若是本王沒有來，你想過後果沒有！”
楚西涼越說越生氣，最後氣不過，將步緋顏翻轉過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小心的避開她腰上的傷口。
問一句，便在她的屁屁上拍一巴掌。
一連拍了好幾巴掌，都不見步緋顏掙紮和求饒，他心裏有些納悶。
將步緋顏翻轉過來，卻見步緋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紅了眼眶。
步緋顏的性子一貫強勢，何曾有人敢欺負她，就算是有人敢欺負她，她定然也會張牙舞爪的十倍報複回去。
再加傷平日裏楚西涼的背後撐腰。
所以，成親之後，楚西涼便很少見過步緋顏的眼淚，如今見到她突然就哭了，一時間倒也有些慌張。
他麵上縱然依舊是一副冷意，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俯身，將步緋顏抱到自己的推上來，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低頭，伸手捏了捏她的被子。
眯著眼睛，涼涼的開口：
“怎麽，把你慣得如今本王說你兩句都不成了？還哭鼻子，告訴你，就算是你今天哭破了天，這頓打你還是少不了的。”
楚西涼說話的語氣依舊是陰涼，但給步緋顏擦淚的動作卻極為輕柔。
步緋顏聽他這麽說，越發的委屈了起來，那臉上的淚，怎麽也擦不幹淨。
像是要將這些天她一個人承受的那些擔驚受怕全部都給發泄出來似的。
“楚西涼，我上戰場之前，我與老天做了一個賭，我在想，若是這一次，楚國贏了，便讓老天將你送回來。”
步緋顏哽咽著開口，楚西涼給她擦淚的動作頓了一下。
轉而，目光間一片深沉，他扣摟著步緋顏腰的胳膊有些用力。
步緋顏沒有理會他的異樣，繼續開口，聲音中的帶著濃濃的鼻音：
“楚西涼，你可知道，當我來到戰場上，見到金軍勢如劈竹，將楚軍打的潰不成軍的時候，我便知道了，這場和老天的賭，是我輸了。”
步緋顏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入了楚西涼的心尖上，一股痛意瞬間蔓延遍了他的全身。
“楚西涼，讓我最終放棄我自己的，不是我，是你。”
步緋顏抬眼看著楚西涼，一雙大眼睛裏，委屈透過淚光，映射在楚西涼的雙眸模中。
楚西涼的眼眸中一片暗沉，他緊抿著嘴唇，靜靜的看著步緋顏，好久都沒有開口，他的四周，到處都蔓延著一種低迷的氣氛。
步緋顏見他許久都沒有說話，心裏頭一緊，莫非是自己打擊的太過了，思及至此，她剛想要開口勸慰他一下。
卻不想，下一秒，她的唇便被楚西涼給吻住了，帶著些急切，帶著些不知所措，還有，最重要的是。
帶著些歉意。
他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那一個無言的吻中了。
許久，步緋顏才麵色潮紅的被楚西涼放開，因著坐姿的問題，步緋顏已經感覺到了楚西涼身上的變化。
臉色一紅，有些忸怩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卻不想，剛動了一小點，便被楚西涼給狠狠地抱住了：
“別動了，你若是今晚上不想被本王做到昏迷，就老實點。”
說著，楚西涼一巴掌拍在步緋顏的屁屁上。
步緋顏身上的肌肉一緊，老老實實的就待在楚西涼的懷中不敢動彈。
楚西涼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乖乖的就躲在自己的懷中，幾日不見，臉上越發的消瘦了起來。
心尖上一陣心疼，默默的歎息了一口氣，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擦掉：“你可怪我？”
步緋顏任由他給自己擦著眼淚，聽到他這麽問，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楚西涼眉頭一皺，轉而又平靜下來。
“也是，我原是答應過你的，如今，你怪我，我便原諒你一回，但也隻限今天，到了明日，你便將你心裏頭的那點小怨言都收起來吧。”
他淡淡的一句話，倒是讓步緋顏有些破涕為笑。
伸手錘了一下楚西涼的胸膛：“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講理了！”
楚西涼見她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意，嘴角上不自覺的也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他順勢抓住了步緋顏捶在自己胸口的那隻手。
放在手心裏，輕輕的揉搓著。
“事到如今，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天下，本王便是理，所以，你就別反抗了！”
步緋顏聽他這麽說，騰地一個翻身從他懷中出來，掐上楚西涼的脖子，騎在他身上，便將他壓在了床上。
居高臨下的看著楚西涼：
“楚西涼，你這是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步緋顏咬牙的痛斥他的不恥。
楚西涼聳了聳肩膀，挑了挑眉毛，一副本王就是如此，你能耐我何的樣子。
步緋顏見他這樣，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動作越發的激烈了起來，一不小心撕扯到了腰上的傷口。
痛的她眉頭一皺，“嘶……”的一聲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