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氏受辱,母女同心
吃過了午飯,步緋顏瞅準了個時機,步緋顏偷偷的溜去白氏的院子,白氏自從遁入空門之後,便一直都是清淨慣了。
所以整個院子除了她以外再無其他打下手的丫鬟嬤嬤們。
步緋顏來到門口,敲了敲門,卻發現裏麵並無一人回應。步緋顏隻當是白氏不願理會她。
因為她出嫁那天,白氏就告訴過她,步衛衡若是知道了她們之間還有私下的聯係,定然會將用她們兩人來互相牽製雙方的。
起初,白氏不理會步緋顏,不過是不想要步衛衡用步緋顏來威脅自己,得到白家軍的下落。
可現在,步緋顏已經強大了起來,她已經對不起步緋顏了,如今更不能讓自己成為她的累贅。
所以她便將自己鎖在這荒無人煙的院子裏,一鎖便是整整一個青春。
“娘,我是緋顏,我想見你一麵。”步緋顏在外麵輕聲開口,將耳朵附在門上細細的聽著,卻聽不到裏麵半分的動靜。
心知白氏依舊是不想要見自己,她不由得有些微微的落寞,在門口靜靜的待了一段時間,而後起身,將一瓶藥放在門口。
低聲開口:“娘,我知道你的苦楚,我知道你是不想拖累我,可是如今你的女兒已經強大了,可以保護你了,王爺他從外麵回來給你帶了一瓶藥,可以暫時壓製住你體內的蠱,你可以等我走了之後出來拿回去。”
說完之後,步緋顏便轉身離去,可是在她轉身剛走了沒幾步之後,猛地心下一個恍惚,而後若有若無的聽到房間裏麵傳來一陣低弱的呻吟聲。
她猛然頓住腳步,屏息凝神細細的又聽了一遍,可卻又聽不到半分的聲音了。
步緋顏心裏不放心,三步並作兩步又回到了院子前,撿起地上的藥瓶來揣在胸口:“娘,你若是在的話就回我一句,讓女兒知道你還安好,你不願意讓我打擾你,女兒也如你所願。”
說完之後,步緋顏又靜靜的等了一會,可依舊未曾聽到裏麵有半分的動靜,心中有種不好的念頭。
顧不得其他,步緋顏運起內力,借著輕功飛身翻過牆院,發現院子裏沒有一人,而房間裏的門也是緊緊地閉著的。
整個院子安靜的有些恐怖。
步緋顏心裏的不好的預感更加的深刻了,她急匆匆的推門來到室內,卻發現裏麵一陣惡臭味。
房間裏也是亂七八糟的樣子,衣服和被子等都被打散在地上,桌子和凳子也是亂七八糟的樣子。
步緋顏進了屋子之後叫了幾聲,發現並沒有人回應她。
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步衛衡這麽久來都問不出白家軍的下落來,有些惱羞成怒,將白氏殺了,而後一直都沒有告訴她。
體內猛地升騰起一股暴戾的氣血來。
步緋顏雙目通紅一腳踹開門打算出去,卻猛地聽到床底下傳來一陣騷動,她猛然停住腳步,轉身回到房間。
訓著聲音的方向來到床底下,跪下身來,步緋顏小心翼翼的探頭看過去。
眼前的一切讓她眼前一愣,胸口洶湧一片,是心酸和比方才更加暴戾的情緒。
“娘!”步緋顏驚叫一聲。
白氏就這麽憔悴不堪的躺在床底下,發絲淩亂,衣衫破爛不堪,她的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被鞭打和用刑的痕跡,傷口伴著血水就這麽幹掉。
而後幹掉的地方又被人重新打上新的傷口,日複一日,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了。
步緋顏還記得她成親前一天晚上見到白氏的時候,她還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縱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卻仍舊掩蓋不了眉眼間的英姿。
怎麽不過幾個月不見,她就這般模樣了。
將白卿從床底下拉起來,步緋顏小心的將她扶到床上,白氏已經奄奄一息,幾乎沒有神智。
看著她這幅模樣,步緋顏突地就鼻尖一酸,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她小心的將白卿扶到床上,出去院子裏打了一盆水,燒熱了給她擦幹淨了身子,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而後又飛身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蘇嬤嬤見步緋顏渾身戾氣的回來,雙目通紅,目光中滿是怒意,不由得有些擔心:“小小姐,這是怎麽了……”
話還未問完,便見步緋顏抬腳進了房間裏,拿了藥箱子,便一溜煙的又出去了。
再次回來房間的時候,白卿依舊是她走之前的模樣,步緋顏小心的拿出銀針來,輕輕的給她紮著穴位。
希望能夠喚醒她。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白卿終於悠悠轉醒,見到眼前的人是步緋顏的時候,她先是微微愣了一下。
而後眼神有些放空。
“顏兒,娘親這是做夢了嗎?竟然看到你了。”白卿睜著眼睛看了一眼,而後閉上眼睛緩緩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虛弱到極點,嗓音也是沙啞的。
聽得步緋顏又是眼眶一紅,生生的壓製住內心的怒火:“娘親,你沒有做夢,我就是你的顏兒,我回來了,娘親,從此以後,誰都不會再傷害你了。”
步緋顏俯身抱住白卿,在她的胸口哽咽的開口說道。
白卿被她摟的太緊,有些憋氣的咳嗽了幾聲,步緋顏見狀急忙鬆開手,給她到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喝了些熱水,又緩了半響,白卿的精神頭這才好了些,她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步緋顏半天,而後又舉起手來。
顫抖的手撫在步緋顏的臉上,直到感受到了那一臉濕潤,這才覺得是真實的,而不是在夢境中。
“顏兒,果真是你,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一語未畢,又是兩行清淚緩緩的順著她的臉頰緩緩的滑落。
步緋顏伸手擦掉她臉側的淚,再開口,聲音中醞釀著隱隱的風暴:“娘,是誰?是誰敢將你打成這幅模樣的。”
聽到她這麽問,白卿的臉色一僵,而後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哽咽不語。
步緋顏見她這般模樣,隻當是步衛衡,於是怒意衝衝的開口:“是步衛衡嗎,媽的,看我不端了整個步府!”
說罷,她便要起身,卻不想被白卿拉住了,她虛弱的開口:“是管家和柳若水,他們夜夜都來這裏對我實施暴行,像魔鬼一樣。”
白氏顫抖著聲音,幽幽的回憶著,她的聲音中帶著痛苦,雙目中溢滿了淚水,那裏麵有憤怒,有委屈,可是獨獨沒有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