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趁著皮休怔愣,粉發學生已經搖著手,留下一句,“那麽請待在這裏不要動,我去將你的同伴帶過來”,身形便消失在濃霧中。
皮休瞪著他被濃霧隱去的背影,這家夥究竟要怎麽上二樓?難道是憑空跳上去?
不,不對,自己剛剛就是被他抱著從二樓極為輕鬆跳躍下來的,難道他也有異能?
皮休坐在草地上緩了一會兒,直到腿不再那麽抖了,便從草地上翻爬而起,咬牙揉著腿朝外走去,自己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找人來幫忙還是能做到的。
走了還沒兩步,皮休的衣領便被人從後麵拽住。
皮休驚嚇的向後看去,隻見雲雀麵無表情看著自己,手緊緊的捏著浮萍拐,帶著蠢蠢欲動的趨勢。
“雀雀仔?”皮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眼睛沒有離開那濃霧中依然寒光浮閃的拐子。
“你一個人又跑去哪裏?”
“嗐,隻是想去找人來幫忙而已。”皮休盡量忽略拐子的硬度。
“不必了,他們馬上就會來。”雲雀鬆開皮休的衣領,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們?誰?”皮休立馬跟上,隻是走路的姿勢顯得有些怪異。
雲雀頓住,掃了一眼皮休光著的腳:“你的鞋呢?”
“鞋?哦……可能被那主廚追的時候掉了。雀雀仔,你口中的他們是誰?你究竟瞞了我什麽?”皮休嘶啞的聲線像是係住濃霧的項圈,越勒越緊,無法透氣。
兩人峙著,直到——
雲雀突然在她麵前蹲下身體,眼中都是皮休踩在草地上光著的腳:“上來。”
皮休一愣,揉了揉鼻子也沒客氣,就往雲雀背上趴去。
“撲廝——”血肉被紮開,發出輕微而細小的撕裂聲。
皮休霎時臉白如紙,扭著脖子朝身後看去,迅猛的疼痛從多肉的臀部傳便神經。
——
高聳的檢測樓,樓頂寬闊的天台一角,一名全身都被鬥篷籠罩的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陰影掩埋下細眉微不可見的抽了抽,緩緩吐出一句:“目標錯誤。”
反手便將弓藏於鬥篷內,掀開一角的鬥篷露出內裏曼妙旖旎的妖嬈身姿,紗麗華麗纏繞。
女子離開的步伐如踩在初綻的蓮花上綺麗無雙,腳下濃霧亦隨之悄無聲息的褪去。
黑如墨汁的天幕,點點繁星顯現於其上,月光終於在醫院寬廣的綠茵坪上蔓延開,露珠半垂於細細的嫩綠枝葉,泛著淡淡的光彩,倒影著草坪上猛然交疊的身影。
雲雀猛然覺得背上一沉,皮休的臉貼著他的擦過,擱在他肩上,呼吸急促。
“疼……疼死老子了!”嘶啞的聲音在雲雀耳邊發出如獸般的低吼,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壓抑。
雲雀轉臉查看皮休的瞬間,皮休白得不正常的臉色,讓雨露般煙青的瞳孔瞬時放大。
——
空條承太郎越打越興奮,越打越順手,而且居然有人和自己一樣可以用別人看不見的惡靈攻擊一切,這個發現讓他有些小小的意外與興奮。
當濃霧褪去,屍體恢複成為普通的屍體後,他很快便與粉發學生熟識了。並震驚於他不但給自己的惡靈起了名字,還十分鄭重地和自己介紹他那長得像綠色哈密瓜的惡靈——
“綠之法皇”。
當粉發學生一臉真誠向空條承太郎詢問他身邊惡靈的名字的時候。
“一定要起名字嗎?”空條承太郎壓了壓帽簷,反問。
粉發學生禮貌的笑容微裂,然後就聽見空條承太郎身後那紫色身影“歐拉”了一聲。
似是不滿。
粉發學生見狀莞爾。
突然一陣直升機的轟鳴由遠及近,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二人對望一眼,幾步便躍上台階,站在平台處,朝濃霧散去的窗外看去。
“那家夥又怎麽了?”身體的行動快於腦速,空條承太郎看著趴在草地上,臀部紮著一隻詭異箭矢蜷縮在地的皮休,從破碎的窗口一躍而下,快步朝她靠近。
見狀粉發學生也急忙跟上,盯著躺在地上的皮休,微微睜大眼睛,怎、怎麽會突然中箭?霎時麵上浮現一抹愧疚。
螺旋機翼發出巨大的聲響,風鼓動著草地,推出一圈圈綠色的波紋。
空條承太郎立在原地,看著死死握拳眼眶紅如羅刹的雲雀,頓了頓步伐,皺眉靠近,彎下腰伸手便要查看皮休的氣息。
“啪。”
空條承太郎的手被浮萍拐擋開。
“你要這個時候和我鬧嗎?”空條承太郎的語氣談不上友好,挑著眉對雲雀道。
雲雀眼中的狠厲,一瞬更盛,卻終究緩緩放下了亮出的浮萍拐,細軟蓬鬆的劉海遮住了眸光中的暴戾,的確,現在不是時機。
越親近就越痛苦,越關心就越害怕。
當皮休痛不欲生從他背脊滑倒在草地,在他身邊痛苦掙紮的那一刻,他失去了麵對的勇氣,連觸碰都做不到。
雲雀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無力,隻能看著空條承太郎蹲下身子,抓住皮休的手腕與頸側,感受她的脈搏。
“雖然微弱,但還活著,那支箭?”空條承太郎望向那隻詭異的箭矢,醫院中怎麽會有人射箭?難道這一切的發生都與這支箭有關?
皮休眼皮顫了顫,其實她已經沒啥不舒服的了,除了屁.股上中了一支箭,讓她感到分外羞恥外,那讓她幾乎死掉的痛苦,就如洶湧的潮汐,升得快,退得更快,在空條承太郎來到她身邊的一霎已經消失無蹤。
就算她現在起來跑個半馬,也沒有啥問題。
但,就是那支羞恥的箭,紮哪裏不好,居然紮在她完美的臀上,所以,她十分幹脆利落的選擇了現場狗帶。
皮休:隻要我不清醒,就沒人在意那支羞恥的箭,但是你們都愣著幹嘛,不趕快找醫療隊來幫我取了那支箭?
“哎,似乎眼睛在動。”是粉發學生的聲音。
皮休一驚,難道要被發現了?粉毛,你我素不相識,放過我好不好?皮休在心底撓牆。
但,幸虧——
雲雀恭彌舉著浮萍拐,無聲警告著空條承太郎他們兩人不要再接近皮休。
親自探了探了皮休的額頭與頸側的脈搏,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皮休也鬆了口氣,還好有雀雀仔攔著,不然自己鐵定穿幫丟臉。
直升機終於落地的一瞬,從上麵下來的是並盛的專業醫療隊,一直在附近待命。所以,很快便將皮休轉移到了“借用”的H醫院的手術室,開始手術。
當醫療隊推著皮休進入醫院大廳看見滿廳的屍體時,還是狠狠的驚訝了一番,但很快便鎮靜了下來,速度極快的整理好手術室,將箭矢小心翼翼拔了出來,傷口縫合精細而完美,不敢有一絲懈怠。
因為進手術室那一霎,站在手術室門外的雲雀眼中透著讓他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寒意。
不到半個小時,皮休被他們從手術室內趴著推了出來,麻藥未醒的皮休此刻真的像昏了過去,癱軟著全身,沒有一絲力氣。
“為什麽她還沒醒?”皮休聽見雲雀極為冷淡的聲線,這小子,連感謝的話都不會說嗎?這語氣難不成還打算揍別人一頓?
以為,雲雀將被醫生臭罵一頓的皮休,聽見醫生的回話後,差點驚掉了下巴。
“雲雀少爺,請不要發怒,也許是麻藥還沒有過的關係,請再耐心等待一下,等待麻藥過了便好了。”
少爺?啥少爺?做牛郎的那種少爺嗎?你和這聽上去嗓音不錯的男醫生啥關係?皮休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噴薄,不停告誡自己,明天冷靜後再問情況,明天冷靜後再問情況。
就在各人都將目光盯著做完手術的皮休,露出一絲放下心的神色時。
一隊全副武裝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從外衝了進來,對眾人一個鞠躬後,便十分迅速的開始處理現場。
空條承太郎看著,白色防護服上‘spw’標誌微微皺眉。
而粉發學生則是十分佩服的看著他們的行動的整齊有序,嘴中不停發出讚賞的聲音。
但,終究所有人都一起看向雲雀,雲雀也皺緊了眉頭盯著眼前出現的隊伍,完全就是不輸軍.隊的作風,整齊有序,訓練有素,效率極高。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
“承太郎!外公來了!!”如虎的咆哮,在寂靜的醫院響起,皮休眼皮跳了跳,她想裝個暈怎麽就這麽難?
眾人隻見,一個身材高大強壯得和承太郎有得一拚的家夥,從醫院大門口衝了進來。
被點到名字的承太郎看著一把年紀還穿著緊身T恤的老家夥,抽了抽眉頭。
承太郎簡單有力的回答了一個“嗯”。
老家夥瞬時身形一僵,熱情像是被水澆了透濕,頓了頓,立馬給自己找到台階下:“承太郎,你是被嚇到了嗎?男子漢,被嚇一嚇能有什麽事?”
承太郎眼眶霎時被陰影籠罩。
粉發學生看皮休從手術室出來並無大礙,而承太郎和外公之間似乎有些隔閡,自己再待下去隻會分外尷尬,便先離開了。
而雲雀本身又不喜歡吵鬧,早就在那穿緊身衣的老頭一聲大吼的一瞬,強行忍下了想要揍人的衝動,也帶著皮休匆匆離開。
眨眼,醫院中除了承太郎和他外公兩人對峙,便隻剩下默默善後的spw財團的人。
承太郎親眼看著spw的那群人,手法極其專業的處理好那些難纏的屍體,甚至將醫院損毀的部分都在眨眼間修複如初。
在spw財團退出醫院的一瞬,那些醫生護士及病人都似乎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醫院開始正常運轉起來,完全沒有人知道,那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
第二日,
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著粼粼的光彩,濃而不烈的灑在皮休的床鋪上。
床頭,幾朵極為鮮嫩的花苞,帶著水露被裝飾在水晶花瓶中。
醫院病床上,皮休撅著屁股趴著,抬著頭一遍遍傻笑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新聞,昨晚的險沒白挨,那個越看越可愛的女生也沒白救。
電視上,在那名可愛的女生的供詞中,通緝犯變成那個臉麵凶惡的主廚。
而視頻中,自己真是越看越勇,果然能將折疊凳掄得這麽氣勢恢宏、帥氣無比的也就自己了。
就在皮休沉浸在短暫的歡樂中時,門打開了,響亮的腳步蓋過了電視的聲音。
皮休一回頭,就看見雲雀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手上還拎著早餐,皮休忽略了雲雀的臉色,從他上搶過一看,裏麵全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滿意的笑彎了眼眸。
將皮薄餡多的小籠包塞進嘴中,皮休霎時覺得自己能活著真是太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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